?卟噔!
巨大的蜘蛛背朝着地面摔落,啪得一聲巨響,揚起了地上層層灰土,但還未等餘塵散盡,那背朝大地的蜘蛛憑藉着其自身那四雙粗壯的腳,似稍稍蓄了一下力,便見到它帶着這具巨大的身軀一個躍起,在空中來了一個高難度的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身。
“轟”的一聲,蜘蛛翻身之後,宛如五指山鎮壓而下,連四周凝固的空氣也像炸開了一樣,一道道彈射出來的氣流瞬間化爲一枝枝利箭穿入皮膚,傳來陣陣刺骨的寒意,好似刮來了冰天雪地的冬天。
看着這一幕,我瞬間傻了眼,但無奈這風勢巨大,又夾雜着灰塵土粒,我順勢拿手護住眼睛,連連後退,待風頭一過,只見一龐然大物如山靜臥,眨眼重歸原貌,宛如屹立海角之顛,有着一股傲視萬物之姿,君臨天下之意。
細看這蜘蛛,全身通紫,高大無朋,長短皆一丈有餘,但身材不是十分勻稱,後腹圓鼓,足能撐下一座小船,上頭還繡了一副鮮紅奇形怪狀的圖案正在閃閃發亮,左右還各鑲有兩條細緻的靛青色條紋,看上去十分妖嬈詭異。蜘蛛腹柄前頭生有一隻頭,雖沒腹部巨大,但光估計這口腔,恐怕也足足能夠吞下三五人了,尤其是頭上生得那對鉗子般的嘴:“咔嚓咔嚓”鋒利的似能咀嚼金銀銅鐵一般,其間時不時流下一點黑黑黏黏的酸性唾液,光看上去就覺得腥臭無比,令人作嘔。
還有那巨大無比的頭腹之外生長出八隻粗如牛身的蜘蛛腿,腿的上部是絨絨的毛,而下面卻是長滿尖銳的刺,恐怕能輕而易舉的刺進人的胸膛,而那上部的毛也將沾滿着血跡出來;
最不可思議的是那蜘蛛頭上居然生有三隻白燈籠般的大眼,彷彿藐視一切,加上全身奇怪的花紋,說不出的一副冷豔高貴,宛如黑寡婦一般,透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風。
被困在網中的豹爺看到了這一幕,兩眼一瞪,嚥了下了吃驚分泌出的唾沫,道:“我了個去,這還是蜘蛛嗎?”
這話彷彿被這頭三眼蜘蛛聽見了,左邊的一顆紅色眼珠彷彿動了一下,似朝那嘮叨的豹爺看了一眼,只見對方依舊困在這自己撒下的漁網之中,露出一股不屑之色,又將眼睛轉了回來直直地盯着唯一的逃脫者。
而我就是那個唯一沒有被它抓住的人,望着那三隻宛如死神般的眼睛,我着實也慌亂的不輕,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辦。
正當我思量着如何對付它的時候,忽的它那三隻眼睛中爆發中凜冽的殺氣,八隻腳宛如脫去桎梏的馬蹄,一個勁兒的朝我衝來。
我盜墓年間算不得遊歷五湖四海,但也算得上走過名山大川,如此巨大的變異蜘蛛我還真未見過,見得它這般如狼似虎的朝我衝來,一下子便惶恐起來,更可怕的是我居然沒想要逃,而是傻立原地,等着它來撞我似的。
“川哥!”豹爺吼道。
東方馥雪也急了起來:“你不要命了?”
唰!
一道紫電馳騁而過,蜘蛛沒入了黑暗中去了。
“小川!”東方馥雪他們身上都掉出了大把的汗珠,以爲我被那飛馳而來的蜘蛛撞到九霄雲外去了,但那蜘蛛實際上撞了一個空,就遁入黑暗中去了。而我躺在原地安然無恙,這才大舒一口氣,知道是虛驚一場。
回想起方纔驚險的剎那,的確我剛是被這三眼蜘蛛嚇得魂都不知道去哪了,多虧了旁邊被困在蜘蛛網裡的三個人還算清醒,這一番連叫帶罵,算把我的魂招了回來,這才反應過來,但只見三眼蜘蛛已經在我眼前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見那蜘蛛的腹部有些空隙,就連忙躺了下去,只覺瞬間頭頂上宛如一輛汽車飛馳而過,而我剛好擦着它的底盤,讓我僥倖的躲過一劫,避免了粉身碎骨的厄運。
等這蜘蛛剛一從我眼前劃過,再也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一躍而起,提心吊膽的防備起來,怕那蜘蛛來一個回馬槍。可是?我一站立轉頭四顧,一眼望去那蜘蛛卻在黑暗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連那三隻白晝般的眼球的閉了起來,像熄滅了一盞明燈。
“它是準備躲在暗處襲擊我嗎?”我猜思着。
地宮之中恢復了來時的平靜,但這股安靜卻來的可怕,直叫人毛骨悚然,宛如休憩在一隻惡魔的手中,隨時會把渺小的你捏的粉碎。
不僅如此,那三眼蜘蛛走後,黑暗也重新充斥了整個視野,宛如將那來自罪惡淵藪的黑色鬱金香播種在這永無止境的荒蕪上,要讓世界重回光明誕生前的那一刻。
四周的黑暗固然可怕,但躲在暗處的那隻三眼蜘蛛恐怕更是令人提心吊膽的原因;
。左邊右面,上頭前後,我彷彿都能感覺到它那八隻腳在輕輕踮着,來回注視着我。這種野外的強大生物,都非常聰明,它們不會選擇硬碰硬,而是要尋找最佳的時機,出奇制勝,不給敵人一絲喘息的機會。
可是?良久之後,宮殿中還是悄無聲息,沉烽靜柝,一點不像有危險要發生的樣子,我當即就想到:“不會真的是我多慮了吧!那三眼蜘蛛其實早已經走遠?”
想到這裡,只見豹爺他們在嘟嘟囔囔了,我心想這豹爺他們三人還被可憐的困在網下,都沒把他們救出來。
“川哥,快把我們救出來。”豹爺早就急了,他本就有點多動症,這下被困在網下這麼久,哪裡還受的了。桑原彷彿也在急着點什麼?非常焦急的盼着我救他們出來。
當下連忙跑了過去,蹲在了這張巨大的蜘蛛網旁,說道:“別急,我這就救你們出來!”
可是剛要伸手去抓,就只聽到東方馥雪,大聲叫道:“別動!”
我一聽連忙嚇了一跳,在這奇異的地宮中,以爲又發生了什麼危險的情況,一下子蹲在那裡,真得未敢動彈半分。
只見一隻柔軟細白的纖手穿過蜘蛛網的縫隙伸了出來,一直伸到我的臉龐,輕輕撫摸了一下我的面頰。我不知東方馥雪要幹嘛?但她這般如此,本以爲會有一股溫暖傳來,但沒想到瞬間只覺一陣刺疼感。
“呲!”我連忙用手去觸碰那疼痛感傳來地方,只覺摸到有點溼漉漉的液體。
這下東方馥雪似乎略帶一點心疼的問道:“你流血了,還好嗎?”
我想這臉上八成是剛纔躲在那蜘蛛腹下穿過的時候擦到了一點皮,這段時間太過於緊張,連我都沒發現自己的臉破了。但覺東方馥雪如此關心我,這下彷彿所有的痛楚都已變得無關緊要,不自覺的抓住她那隻手,輕聲道:“小傷沒事,還是救你們要緊。”
說完,我有些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她那隻如玉般順滑的手,準備掀開這張破網。但我雙手一掀,這網卻怎麼也掀不起來,原來這網觸碰在地面的蜘蛛絲早已牢牢粘附在地表像被四處紮下了釘子一般。
這蜘蛛網,柔軟的就像口香糖一般,但卻異常堅韌,再耗費了一番功夫後,還是這般如此,我也不禁十分泄氣,說道:“算了,我用刀割試下.”
可是剛一伸手,還未等刀拿出,只聽東方馥雪又一聲驚叫道:“快走開!”
我剛還想說:“別鬧了。”但擡頭見她一臉嚴肅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只覺背後一陣陰風襲來,連忙回頭,只見那隻三眼蜘蛛正不顧一切的朝我衝來。
經過了剛纔這番生死,現如今再次面對這蜘蛛,心中已經有了些底,連忙跳至一旁。
那蜘蛛視豹爺他們爲甕中之鱉,果然不採取任何手段,當即拐了個彎,張牙舞爪的再次向我衝來。
它一邊追,我只能一邊跑,但沒過幾步我就發現這樣下去鐵定不行,看來我必須要和這蜘蛛決一死戰了,當即躲在一根柱子後面思考着該如何對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