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振東身後的祝枝山,癲狂地笑着,他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我瘋了?哈哈哈哈!對,我就是瘋了!”
祝枝山話音剛落,在他所在的房頂四周就迅速的站定了四名密教成員,每個密教成員身上所改良的器官部件都不相同。
位於東方的密教成員,雙足如同老樹一樣盤根錯節,深深地扎進房檐。
位於西方的密教成員,雙手如同金屬剪刀一樣,上面篆刻了密密麻麻奇形怪狀的紋路。
位於南方的密教成員,則將自己的腦袋換成了一頭罕見的火焰獅犼的腦袋,一頭金色的火焰熠熠生輝。
位於北方的密教成員,身上背了一個龜殼,將他整個人都壓得駝背佝僂着,龜殼寒霜凝結,連帶着這傢伙也須眉盡是白霜。
“四象寂滅陣,瘋了,你真的想要將整個冀南盡數摧毀不成嘛?”
米振東看向位於四個角落的密教成員,破口大罵道。
祝枝山後背的八隻蜘蛛節肢瘋狂地揮舞着,他的表情十分猙獰:“沒錯,我就是要你死,要整個冀南市都和你一起死,哈,哈哈,哈哈哈~”
“嗡!”
四位密教成員同時以雙掌相交,口中唸唸有詞,很快,一道以他們四個人爲邊緣點的四象寂滅陣從原地拔地而起。
將米振東和祝枝山同時封鎖在其中。
“要麼殺了我,你離開這裡,要麼你被我殺死,整個冀南市都化作一團戰火,哈哈哈哈哈哈!”
祝枝山瘋狂地笑着,身後的八隻節肢瘋狂地向着米振東攻擊而去。
米振東轉身欲逃,手中的戰刀直接看向陣法邊緣的褐色屏障。
“噹啷!”
金鐵交擊之聲傳來,米振東無往而不利的戰刀頭一次在這裡受到了限制。
“別掙扎了,米振東,乖乖受死吧!”祝枝山右手一伸,身後的兩根蜘蛛節肢瞬間迎風暴漲,化作十幾米長,筆直地刺向米振東的胸腔。
米振東冷眼看着祝枝山惡狠狠的身姿,不閃不避。
“找死!”
直到祝枝山距離自己不過幾米的距離的時候,米振東提刀一步上前,手裡的戰刀一擰,直接砍向祝枝山的蜘蛛節肢。
“咔嚓!”
戰刀一刀沒有砍斷那祝枝山的蜘蛛節肢,不過也總算破開了防禦,腥臭的血液滴滴點點灑落在二人中間。
“嗷!”
祝枝山疼的慘叫一聲,後撤一步,蜘蛛節肢瞬間縮了回去。
也同時帶着米振東向着自己面前拽了過來。
“你的百獸鎮嶽刀還是一如既往的鋒利啊,米振東。
不過那又怎麼樣?你早晚要死在我的手中。”
祝枝山身後的蜘蛛節肢如同長鞭一樣凌空飛舞,除了兩根節肢用來抵禦米振東的戰刀之外,其餘節肢都趁機繞道後面,偷襲米振東。
“嗤!”
米振東一個閃避不及,後背被一條蜘蛛節肢直接劃破。
瞬間,他的後背傷勢就流出腥臭污濁的血液。
米振東眉頭一皺,全身晶力涌動,蔚藍色的光芒直接覆蓋了身體後背,將被污染的毒血排出體外。
到也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眼前的祝枝山卻突然詭異地躲過了他的百獸鎮嶽刀,以一個鯉魚打挺的姿勢,突然出現在米振東的面前,
雙手如同利爪一樣,搭在了米振東的肩膀上,順着胸口衣襟向下一扯……
“刺啦!”
米振東胸口頓時血流如注。
“嗯……”米振東吃痛後退,手中的百獸鎮嶽刀用力地插在地上,雙手撐着刀柄,臉色蒼白。
“和三年前相比,你的速度又快了幾分。”米振東忍痛說道。
“密教的改造技術總是與日俱增,我告訴你,這是神的旨意,是無法抗衡的。”
祝枝山舉着雙手,大叫道:“你以爲晶力是什麼?只是一種未知的能量嗎?可是你看看你的骨頭,你的血管,你以爲你還是純粹的人類嗎?”
這就涉及到了密教和武者之間最本質的認知區別了,從密教的角度來看,武者也早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
大家不過都是在探討一種進化的可能性,那麼憑什麼你是對的我是錯的呢?
存在這樣想法和理念的武者也不在少數,這麼些年,武者陣營中也有不少人選擇背棄了自己的信仰,向着密教投靠。
當然了,密教裡也有武者和聯邦的密探,各自都有釘子埋在對方的勢力當中。
魚龍混雜。
“最起碼我還是個人,而不是一個四不像!”米振東淡然迴應。
這麼多年來,密教一直在致力於人和晶獸的結合,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密教成員,米振東都見過。
甚至有些密教成員各自還具備了一些晶獸的特性,比如毒,比如敏捷等等。
但這都不應該是武者通過捨棄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來達到的結果。
這種行爲在米振東看來就是捨本逐末。
“可是同級別之下,你永遠不是我的對手!”祝枝山一個俯身,身後的八條蜘蛛節肢,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以蜘蛛爬行的速度飛快地向着米振東而來。
米振東順着祝枝山的動作偏頭看去,可沒曾想對方居然靈活的一個轉向,從另一個角度再度進攻過來。
米振東眼皮跳了跳。
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到用蜘蛛節肢移動的祝枝山。
速度很快——超過他想象的快。
尤其是對方在空中的急停,轉向,都要比自己理解的要靈活。
一時間,就連米振東也感覺到有一絲棘手。
“不過,他的殺傷力倒不是太大!”
米振東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胸口上的傷口,此刻在晶力的封閉下已經止血了。
除了有一點晶力浪費之外,別的並沒有什麼異常。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米振東一手拔出自己的百獸鎮嶽刀:“想殺我,可以來試試看!”
“桀桀桀!”
祝枝山突然從半空中一躍而下,如同一個巨型異獸,直接向着身下的米振東砸了過來。
“唰!”
“轟隆!”
煙塵滾滾,祝枝山大腹便便的身軀直接將這棟年久失修的平房砸穿,而米振東則安然無恙地站在不遠處。
揮揮手,蕩去面前的灰塵。
“粉塵吸多了對鼻子不好!”米振東皺眉,吸了吸鼻子後說道。
耳邊還時不時傳來外邊那些徒行狒狒的怪叫。
米振東擔憂地扭頭瞥了一眼,發現已經看不到小刀和夏河的身影,心中的惦念總算去掉一塊。
“小子,戰場,永遠是最快的成長地方。”米振東緩慢地說道,他的眼神也愈發的堅定認真:“只有無限接近死亡,你才能深切體會生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