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的年輕女皇修剪着指甲,懶洋洋道:“狼人一直生活在北美,憑什麼覺得我們血族會跨界作戰,幫它們去出頭。”
陳念祖察覺到冥生有明顯的顫抖,忍不住掃了一看年輕女皇,“這小娘們看去牲畜無害,怎麼會令這幫吸血鬼如此害怕?”
冥生恭敬起身,說道:“這就是狼人的聰明之處,也許我們冥族動與不動,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他們的最終結果,是想證明給我們看,血族的黑暗議會,已經不再是鐵桶一個。”
女皇瞥了一眼冥生,“爲什麼這麼說。”
“或許狼人手頭上有足夠的資料顯示,哪怕我們冥族不行動,也會有血族中的一脈走上聖山。”冥生說道:“我們冥族是血族的王族,可如果我們冥族沒有動,卻有一支分脈擅自走上聖山,這算不算是笑話?”
冥生等了一會,見女皇沒有說話的意思,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說:“狼人之所以會提前來打招呼,就是做好了看笑話的準備。”
“會擅自行動的,哪個家族。”女皇眯眼,底下的吸血鬼們頓時噤若寒蟬。
冥生驚恐低頭,“根據我們手頭上的資料,與陳念祖有關係的血族,是翼家。”
“翼家,翼亂?”女皇繼續修剪指甲,“讓他明早之前過來。”
陳念祖能感覺到女皇的霸道,雖然身材嬌小,且到現在爲止都沒有散發出力量波動,可是從底下吸血鬼的反應可以看出。上座的女皇很有可能就是冥族當中的至強者!
“今早,翼血死了。”冥生擡頭。“永遠無法在原始血池中復生。”
“喔?”女皇終於肯從指甲上轉移視線,掃向全場,“有沒有人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所有吸血鬼嚥下唾沫,艱難地看向冥生,冥生自然也把族人的神情收進眼中。只能硬着頭皮說道:“翼血身死,翼亂退位,現在翼家的族長,是翼亂之子翼冥。”
“翼冥?”女皇皺眉,“不知不覺中就有血族晉升到親王級別了?”
冥生一咬牙,“翼冥還不是親王。”
一股冷徹的寒氣席捲整個議事廳,陳念祖忍不住輕輕倒抽冷氣,這位女皇看來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哪怕只是情緒波動,就能形成了一個無聲的殺場。
女皇冷聲道:“我父親很久不管事,難道現在的血族已經發展到混亂階段?!”
冥生的額頭冒出冷汗,“具體情況還在查,我想很快就會有結果。”
“一個家族換族長,這麼大的事你們竟然沒能得到第一手資料。”女皇眯眼,“要你們何用?”
所有吸血鬼再不敢繼續坐着,戰戰兢兢起身。不敢多說一句。
女皇看似隨意地丟出手中的精美指甲刀,一縷白芒閃過議事廳,所有吸血鬼渾身劇顫。卻是不敢妄動。
“鏘!”虛空中浮現一截劍鋒,磕飛如芒射來的白光,陳念祖一寸寸出現在議事廳中,“女皇陛下?你的脾氣有點大啊,我們是文明人,不要動不動就動手嘛。”
冥族的吸血鬼轟然鎖定突然現身的陳念祖。強大的氣場一層層壓來,裂開虛白的空氣,直接鎖定出一個虛空牢獄。
陳念祖看了看周身的虛空裂層,笑道:“女皇陛下,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你的頭盔很精緻。”女皇看着陳念祖的瑪雅神盔,“我是該叫你龍組會長,還是陳念祖?”
陳念祖關閉瑪雅神盔,露出真實面貌,笑道:“女皇的直覺很準啊,這算是女性天生的優勢嗎。”
聽見“陳念祖”三字,冥族的吸血鬼不爲所動,彷彿深信女皇的實力——在這裡,沒人可以活着走出去!哪怕來得是佔據玩家實力榜第一的陳念祖!
女皇攏住金色的長髮,側身說道:“你來這裡的目的。”
“霸氣,不過我不是血族。”陳念祖眯眼說道:“女皇陛下還是選擇用這樣的方式跟我說話?”
“我先是歐洲皇室,也就是你們人類所說的掌權者,然後纔是血族。”女皇嫣然笑道:“你覺得我用哪種方式跟你說話,你會比較滿意?”
陳念祖摸摸鼻子,說道:“似乎不論哪個身份,都足夠用蔑視的姿態來與我這樣的平頭百姓對話。”
“咯咯。”女王笑道:“我一直聽說陳念祖是個很有趣的人,今天總算是知道傳言不虛。”
陳念祖肆無忌憚地盯着女皇,“女皇陛下,剛纔我不小心聽到一些不好的訊息,想求證一下。”
“如果你是想問我的年齡,或者有沒有嫁人,我是拒絕回答的。”女皇的百變令陳念祖啞然失聲。
陳念祖尷尬地說道:“雖然女皇陛下堪稱世間的絕色,但我還興不起和一個吸血鬼談戀愛的興趣,所以女皇陛下的擔心是多慮的。”
冥生,以及在場的吸血鬼渾身一顫,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女皇,但已然凝聚了全身力量,只等女皇輕喝一聲,就要瞬間圍攻這個人類玩家中的超級強者!
可是意料中的冷哼並沒有出現,女皇只是輕輕一笑,說道:“那你的問題是什麼?”
“在場的應該都是冥族中的高層吧。”陳念祖看了看周圍神色緊張的吸血鬼,笑道:“你坐在最上方的水晶王座上,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就是冥族中的至強者呢?”
頓了頓,陳念祖繼續說道:“本來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爲的,可是後面的一句話,卻又讓我起了疑心。”
陳念祖揚眉看向女皇,說道:“女皇看來還有一個父親啊,是不是幕後的冥族太上皇?那麼現在掌權冥族的,到底是女皇你,還是你的父親?”
女皇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很有興趣知道?我能知道你的出發點是什麼嗎?”
陳念祖抓着玄鐵霸劍,看似無意地在虛空中一點,一道道撕裂的紋路瞬間撕開吸血鬼精心佈置出的虛空牢獄,冥生與一衆吸血鬼大驚失色,噴發出體內的所有力量,重新凝結出一個更要強大的虛空牢獄。
見到這個新生的虛空牢獄,陳念祖微微一笑,卻並沒有做出更多的進攻姿態,重新看向上座的女皇,說道:“任何一個偷偷摸摸進來的人,我想都會有着不良目的吧,我也不例外。”
陳念祖無所謂地聳肩,“外圍的戰爭碉堡,還有佈滿機關的陷阱,我很辛苦地闖進來,總不會是爲了一窺女王絕色的吧。”
“你很坦誠。”女皇笑道:“可我還是想不明白,你要確定冥族的至強者,是爲了什麼。”
“確定了目標之後,當然就是殺人。”陳念祖的一句話就點燃了議事廳中的壓抑氣氛,場面頓時升級到劍拔弩張的姿態。
“殺人?”女皇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來冥族中殺人?”
女皇也被陳念祖的膽大妄爲嚇了一跳,“你要殺了冥族中的至強者?”
“是啊。”陳念祖嘿嘿一笑,說道:“所以我要確定,到底你是冥族的至強者,還是幕後的太上皇。”
陳念祖瞅了一眼女皇的精緻胸口,“其實我更傾向於後者,看你的模樣,頂多就是個冥族的至尊新人。”
“冥族中的至尊新人?”女皇神色古怪地說道:“連至尊新人這個血族中專用的詞你都知道,看來你懂得還真不少。”
“慚愧慚愧,今天早上才知道的。”陳念祖並不想隱瞞,“那現在,女皇陛下可以告訴我實情了嗎?”
“難怪翼族會突然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女皇笑道:“原來是你陳念祖在其中攪渾了水。”
“我們不熟,會告你誹謗的。”陳念祖詭異笑道:“雖然當時我確實在場,但改變這一切的,並不是我陳念祖。”
“喔?”女皇皺眉:“難道一個無名血族,早上出門撿到了寶,導致實力飛漲?”
陳念祖噴笑,“還真是這樣。”
女皇伸出芊芊細手,往虛空中拂去,“陳念祖,你的眼睛往哪看呢?信不信我刮掉你的眼珠子?”
“哪裡好看,我就看哪裡啊。”陳念祖極度無恥地繼續盯着女皇的胸前,“要不是還有兩點凸起,我還真會懷疑如此霸氣的女皇是個男兒身呢。”
玄鐵霸劍的劍鋒戳上虛空,抹掉女皇拂射而出的一道血光,“女皇陛下好像還欠我一個答案啊,我可是冒死站在這裡的。”
女皇見陳念祖輕描淡寫就抹掉自己的血光,笑道:“你執着於知道答案,可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改變什麼呢。”
陳念祖詭異笑道:“等有了答案,自然會有人找你的麻煩,而我頂多就是個裁判,絕對不會插手的。”
“嗯?”女皇眯眼,“你把那個剛剛當上族長的血族帶了進來?在哪?”
“這裡是你冥族的大本營,我的這位朋友實力又差了點,所以還是小心點好。”陳念祖一步踏出,直接轟滅第二個虛空牢獄,“別白費力氣了,這些玩意困不住我。”
“女皇陛下,我一直在等答案啊。”陳念祖眯眼,“我的脾氣也不算好,信不信掀翻你的水晶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