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蘇蘇忽然伸手覆蓋在蒼禁言的手背上,在蒼禁言疑惑的擡頭看來的時候,認真道:“禁言,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讓蒼禁言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對不起什麼?”
“是我讓你錯過了晟晟五年的時間,孕育晟晟的整個過程,你是有權參與的,但我讓你失去了這個權利。”
聽到木蘇蘇這麼說,蒼禁言的心頭忽然一酸,這樣的遺憾,以前,他只敢放在心頭,因爲追根究底,錯過了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但沒想到蘇蘇今天會說這樣的話。
“沒關係,你看,我現在不正在參與這個過程嗎?只要我們一家四口,以後都好好的,那就沒有遺憾。”
木蘇蘇重重的點了點頭,從決定和蒼禁言重新開始的那一天起,她每天都能發現蒼禁言對自己的重視和珍惜,也許,當初她不應該有那麼多的心結,應該早點給蒼禁言這個機會。
不過現在一切都爲時未晚,只要他們珍惜當下就好。
“叩叩”
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蒼禁言這才移開一直看着木蘇蘇的眼神,站起身,斂了臉上的動容,道:“請進!”
進來的是家裡的傭人,只見她微微低垂着頭,畢恭畢敬的道:“少爺,少奶奶,客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蒼禁言扶着木蘇蘇站起身,一邊幫她整理垂落的幾根髮絲,一邊道:“好,我知道了。”
傭人退出去之後一會兒,蒼禁言這才扶着木蘇蘇出了房門,一步步的往樓梯口的方向走。
他們纔剛剛走到樓梯口附近,就聽到從樓下客廳裡傳來的說話聲和音樂聲。
這是木蘇蘇自木老爺子壽宴之後參加的第一個大型晚宴,再加上蒼家的人脈自然要比木家的人脈要來的廣,她有些擔心自己能不能很好的應對這個場面。
看出了木蘇蘇的擔心,蒼禁言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別擔心,我會一直陪你身邊的,我們下去繞一圈,很快就結束了。”
木蘇蘇看着蒼禁言點了點頭,剛剛還有些忐忑的心情此時已經平靜了許多。
當兩人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的時候,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客廳,瞬間變的落針可聞,所有人的視線就聚焦在了蒼禁言以及木蘇蘇的身上。
而蒼老太太和蒼老爺子早他們一步已經來到了客廳,這會兒看到蒼禁言他們下樓,也趕忙撇下面前的客人,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蒼老太太更是一到木蘇蘇面前,就親熱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又擡頭和蒼禁言說了幾句,這才和老爺子轉身離開,重新去招呼客人了。
舉行這個晚宴,雖然是藉着木蘇蘇壞了二胎的由頭,但這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倒沒必要讓木蘇蘇像木老爺子過壽一樣,讓她上臺說幾句,若真做了這樣的安排,反倒會讓宴會的氣氛非常尷尬。
不過雖然不用上臺,但面對一個個走過來向自己道賀的賓客,木蘇蘇還是要笑着和大家打招呼,並客套的請他們吃好玩好。
木蘇蘇並不太善於應對這樣的場面,好在她身旁就站着蒼禁言,會在有賓客上前來道賀的時候,事先在她耳邊告訴她,這些人是誰,應該要怎麼稱呼。
整個過程中,蒼禁言一直形影不離的陪在木蘇蘇身邊,極盡體貼之能事,給她端水之類的事,更是不在話下。
在場的賓客雖然看上去都一小羣一小羣的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聊天,但所有的人卻都時時刻刻關注着蒼禁言和木蘇蘇的狀態。
站的離蒼禁言和木蘇蘇近的人,不太敢明目張膽的談論他們,但站的遠的那些卻沒有那麼多顧慮。
“哎~~你看到了沒,都說蒼氏總裁被木蘇蘇迷的暈頭轉向的,之前我還不信,現在親眼所見,真是不信都不行了。”
“之前蒼禁言在電視媒體上公開宣稱,他的妻子只有一個,就是木蘇蘇時,我就已經相信這個傳聞了,不過,你說,蒼禁言是看上木蘇蘇哪一點了,木蘇蘇可是二婚,之前的丈夫還是個混演藝圈的。”
這明星之流,在普通人眼裡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但在這些上流社會人士的眼中,也就是個戲子而已,這樣拋頭露面的,並不是什麼光彩的職業。
“誰說不是呢!而且不是說,木蘇蘇在A國的時候,還有個未婚夫嗎?這麼水性楊花的女人,蒼禁言是看上她哪一點了?難道真的是,女人不壞,男人不愛?”一個年約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用着酸溜溜的語氣說道。
“呵~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讓背後說人是非的這幾人嚇了一跳,趕忙回頭去看,只見身後站着的是賈氏財團的老太太。
賈老太太的輩分擺在那裡,這些小輩那裡敢造次,紅着臉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倒是站在附近的幾個同樣上了年紀的人,看到這邊的動靜,紛紛拿着酒杯走了過來。
“老姐姐,這些孩子說話不僅腦子,您別在意。”第一個走過來的是那幾個年輕人中的一個長輩,和賈老太太是一個輩分的,所以說話倒不用太客氣。
賈老太太瞟了那幾個年輕人一眼,道:“我纔沒那個閒工夫生氣,只是聽這幾個孩子說話不好聽,這纔出來提醒一句。”
“那是,那是,這孩子不懂事啊,我們這做長輩的就該及時提醒。”來人笑盈盈的接了一句,隨後靠近賈老太太,輕聲問道:“您和蒼家老太太關係好,這木蘇蘇真的如外界傳言的那樣嗎?”
賈老太太不屑的冷哼一聲,道:“虧你在這圈子裡混了那麼多年,這樣的謠言你也會信?”
那人被賈老太太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虛,還別說,之前那麼多傳聞,她還真是信了一些,畢竟無風不起浪不是嗎?
“那這麼說,事實不是這樣的?”
“當然不......”賈老太太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看了看左右,見周圍沒什麼人之後,這纔再次壓低聲音道:“這事兒啊,我和你說了,你可不要外傳,傳出去不好聽。”
見有八卦可以聽,這人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賈老太太見狀,這才道:“我聽說啊,木蘇蘇和墨小白結婚那麼多年,他們倆一直都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這種夫妻間的辛秘之事,最是吸引人眼球,賈老太太這話一出口,這人的眼睛果然一臉,連忙道:“真的?!不會吧,難道是墨小白不行?可我怎麼聽說墨小白後來娶的那個老婆是懷過孕的?”
賈老太太嘆了口氣,道:“不是墨小白不行,是蘇蘇這孩子傻,當初墨小白說自己正值事上升期,不能對外公開已婚的身份,所以一直都沒和她在一起,就算兩人好不容易偷偷摸摸的見一次,說不了幾句話,就又要分開,你說,這樣的夫妻和陌生人有什麼區別。”
“那後來墨小白怎麼和他後來的老婆好上的?”
賈老太太一翻白眼,道:“你沒聽之前墨小白說啊,他後來的老婆追他追的厲害,他去哪裡工作,她都跟過去,這男人啊,能扛得住誘惑的能有幾個,後來搞大肚子了,女方不肯罷休,墨小白沒有辦法,這才和蘇蘇離了婚,”
聽到這裡,那人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憐憫,道:“照你這麼說,這木蘇蘇也是挺可憐的,而且還挺大氣,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居然也沒鬧起來。”
“木家雖然是後起來的,但好歹也是豪門,而且搶了自己丈夫的還是同父異母的姐姐,你說蘇蘇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是眼不見爲淨了。”
墨小白的事說清楚之後,那人又道:“那個醫生又是怎麼回事啊?我聽說木蘇蘇和人家都訂婚了。”
賈老太太一揮手,一臉肯定的道:“沒有的事兒,這事我知道,那劉晨溪對吧,是禁言安排的,禁言之前不是說當年他們有些誤會,所以分開了一段時間嗎?蘇蘇一個人懷着孕在國外,你說禁言能放心的下嗎?自然是要安排在她身邊照顧的,這劉醫生啊就是最好的人選。”
那人聽了這話,搖了搖頭,道:“你說這謠言多可怕,沒有的事兒也能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幸好我多嘴問了您幾句,要不然我也和別人一樣,覺得蘇蘇這孩子不好,現在看來,這樣的女人,才適合當蒼家的當家主母。”
賈老太太做出頗有同感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可不是嗎?人言可畏啊,幸好蘇蘇這孩子心大,也沒將這些話放在心上,這纔有福氣懷上第二個孩子,你說,蒼家這麼多年來,哪個媳婦有這個福氣懷二胎?”
賈老太太這麼一說,這人也想起來了,確實,就她知道的,蒼家這麼多代還還真沒懷二胎的媳婦,之前圈子裡還流傳過一陣,說蒼家估計是被詛咒了,這才代代單傳,沒想到這個魔咒,在蒼禁言這代被打破了。
這麼看來,木蘇蘇沒準還是蒼家的福星呢,怪不得蒼家兩老對木蘇蘇這麼喜歡,儘管外面傳的那麼難聽,還是將這個媳婦當成寶。
就在賈老太太不動聲色的傳播這些消息的時候,與此同時,在這宴會廳的其他角落,蒼老太太的那幾個閨蜜也都在做着同樣的事。
這是昨天蒼禁言和蒼老太太商量好的一個辦法,昨天蒼老太太離開蒼禁言那邊之後,一回到老宅就給自己的那幾個閨蜜都去了電話,說了自己的要求,請他們務必幫忙。
這幾個老姐妹之前在蒼家都是見過木蘇蘇的,對她的影響非常好,再加上木蘇蘇不顧自己懷孕,還答應了幫他們設計珠寶首飾,這樣的一個小忙,自然是樂意幫的。
於是,在木蘇蘇不知道的情況下,外界針對她的評價,慢慢的就轉了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