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蘇蘇的話音落下,整個會議室裡都陷入了一片死寂,過了許久,這纔有人帶頭鼓起來掌。
木蘇蘇站在主講臺上,和坐在會議桌首位的蒼禁言對視了一眼,兩人相視一笑之後,木蘇蘇又轉回了視線。
“我的發言就此結束,各位董事,還有其他什麼問題要問的嗎?”
衆人面面相覷,過去一分鐘左右,才終於有人鼓起了掌。
這次會議的表決結果是蒼禁言意料之中的事,本來可以在公司內部自己解決,這個項目雖大,但也沒到非要放在董事局會議上來說的地步,他之所以要做這樣的安排,更多的是想要消除衆人對木蘇蘇的無端猜測。
既然有了表決結果,會議自然也很快就解散了,蒼禁言和木蘇蘇是最先離開會議室的,而就在他們走過一個長長的走廊,準備回總裁辦公室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楚意的聲音。
蒼禁言和木蘇蘇站住腳,一起回頭去看,之間楚意快速的跑到跟前來,站在木蘇蘇面前,神情有些尷尬的道:“木特助,之前多有得罪,還請你多原諒!”
木蘇蘇微微挑了挑眉,微笑道:“楚經理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回頭細細一想,也有道理,我不能仗着和總裁的關係,就不對公司多做了解,不過,楚經理以後若是能多注意一下說法方式,我想應該會有更多人喜歡楚經理。”
楚意沒想到自己主動跑上前來道歉,還能聽到木蘇蘇的自我反省,心裡對木蘇蘇的觀感,不由的又好上了幾分。
見楚意只是一個勁的打量自己,木蘇蘇又開口問道:“楚經理還有其他什麼事嗎?”
楚意搖了搖頭,道:“沒了,那我不打擾兩位了,告辭。”
看到楚意轉身離開,蒼禁言這才伸手牽起木蘇蘇的手,兩人攜手走回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一關上,蒼禁言一個反身就將木蘇蘇壓在了門板上。
在木蘇蘇反應過來之前,蒼禁言的脣已經落在了她的脣上,靈巧的舌頭更是動作迅速的探了進來。
直到木蘇蘇被吻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蒼禁言這才鬆開她。
等粗重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緩了,木蘇蘇這才擡頭瞪了一眼蒼禁言,道:“你發什麼騷呢?”
見蒼禁言的嘴脣上染上了自己的脣膏,木蘇蘇又伸出手指輕柔的一點點幫他拭去。
整個過程中,蒼禁言都是含笑看着木蘇蘇,不言不語,但眼神流轉之間卻滿是溫情。
等木蘇蘇收回了手指,蒼禁言這才微微彎腰,俯身到木蘇蘇的耳邊,輕聲道:“你知道,剛纔你站在主講臺上的樣子有多性感嗎?”
雖然重新在一起之後,相比從前,蒼禁言多了許多的甜言蜜語,但這樣的話,卻也是極少說的。
只有在牀底之間,蒼禁言纔會說這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可現在,他們可是在辦公室裡,一門之隔就坐着秘書室裡的衆多秘書,這讓木蘇蘇一時之間有些難以適應。
她伸手推了推蒼禁言的胸膛,道:“胡說八道些什麼,早上不還說我打擾了你辦公,今天你的公事會處理不完嗎?現在還不快點去辦正事!”
蒼禁言盯着木蘇蘇與越來越紅的臉頰,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低頭快速的在她脣上又印上了一個吻,這才轉身走回到位置上坐下。
將蒼禁言終於轉身走了,木蘇蘇這才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跳平緩一些。
之後的時間裡,蒼禁言只埋頭處理公事,間或出去開一個簡單的小會議,而木蘇蘇則一直坐在辦公桌後,專心看着之前並未看完的項目案例。
越是看的多,木蘇蘇就越是覺得自己瞭解的少,有時候看到一些比較有趣的成功案例,她還看入了迷,等到下班時間到了,蒼禁言過來敲她桌面的時候,木蘇蘇還沉浸在這些案例中不可自拔。
直到蒼禁言敲打了第二遍,木蘇蘇這才從文件中擡起頭來。
“看個項目案例也能看的這麼入迷,之前怎麼會有你對商業上的事不感興趣的傳聞?難道是啓天華想要將你趕出木氏,刻意引導的?”
蒼禁言一邊收拾着要帶回家處理的文件,一邊打趣着。
然而對於蒼禁言的這個猜想,木蘇蘇卻並沒有反駁,反而低眉沉思了一會兒,之後才道:“沒準你還真猜對了,之前在木氏,啓天華給我安排的都是一些打雜的事,或者就是讓我去跟一些爛尾項目,這些事做多了,會有興趣就怪了。”
停頓了一會兒之後,木蘇蘇又道:“還有,那會兒一起在木氏做事的還有啓秀玉,啓秀玉進木氏的時間比我早,職務自然也比我高,她逮着機會就要對我頤指氣使的,我在木氏根本就待不下去,更不用說培養對商業的興趣了。”
木蘇蘇說這些的時候,心裡非常平靜,都是過去的事了,她也無心去計較太多,只是蒼禁言將這些話聽在耳裡,心頭去充滿了對木蘇蘇的心疼。
他放下手中還沒整理好的公文包,走到木蘇蘇身邊,將人摟進懷裡,道:“既然你感興趣,我會手把手的教你商場上的一切。”
木蘇蘇點了點頭,在椅子上坐了一個下午,她現在還真有些累了,這樣靠在蒼禁言的懷裡,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安心感。
蒼禁言摟着木蘇蘇站了好一會兒,眼看着時間不早了,這纔將人鬆開,快速的收拾好公文包之後,拉着木蘇蘇往辦公室外面走。
而就在兩人快要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蒼禁言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蒼禁言只得回身去接電話,當得知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之後,蒼禁言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
木蘇蘇見狀,也折返了回來,走到蒼禁言身邊,用嘴型問道:“怎麼了?誰的電話?”
蒼禁言用手捂住話筒,輕聲說了一句,“墨小白!”
“墨小白?”木蘇蘇有些驚訝墨小白會給蒼禁言來電話,而且還是打的公司座機,難不成他有什麼公事要和蒼禁言談?
但因爲蒼禁言正在聽墨小白說話,木蘇蘇也不好打斷他們,只得安靜的在一旁等着,直到蒼禁言臉色凝重的掛斷了電話,木蘇蘇這才問道:“墨小白來電話都說了什麼?”
蒼禁言定定的看了木蘇蘇好一會兒,這才嘆了口氣,道:“墨小白來電說啓天華快不行了,他想在臨死之前見你一面。”
木蘇蘇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啓天華不行了?什麼意思,是說他快要死了嗎?
“怎麼會這樣?”再怎麼樣,啓天華都是木蘇蘇的親生父親,忽然聽到這個消息,木蘇蘇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啓天華本來身體就不是很好,之前在被刑拘的時候,估計在裡面也吃了一些苦頭,據說,到了國外之後,他的心情一直也不怎麼好,這也算是鬱鬱而終吧!”
蒼禁言嘆息着將這些話說完,隨後看向木蘇蘇,問道:“你想去見啓天華嗎?”
木蘇蘇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總歸是父女一場,這最後一面還是要見的。”
蒼禁言點了點頭,道:“好,那我馬上去安排,我陪你去!”
木蘇蘇張了張嘴,本想說既然公司裡的事這麼忙,就不用陪着一起去了,但轉念一想,蒼禁言是啓天華的女婿,即便這個岳父非常不稱職,但都是最後一面了,也應該見一見。
蒼禁言將秘書叫進來,將這兩天的工作都做了安排,能延後的延後,不能延後的,到時候就藉助網絡來解決,等機場那邊的專機安排好之後,蒼禁言領着木蘇蘇直接就去了機場。
期間,只在去機場的路上,給別墅那邊去了一個電話,讓蒼家二老幫忙照顧着孩子們和白小小,等那邊的事了了,他們馬上就回來。
蒼老太太聽說啓天華快不行了,心裡也非常驚訝,只叮囑蒼禁言要照顧好木蘇蘇,畢竟是親生父親,即便再不好,這若是去世了,木蘇蘇作爲女兒,肯定也會非常傷心。
蒼禁言連連點頭稱是,等掛了電話,機場也就快到了。
等木蘇蘇和蒼禁言急趕慢趕的來到啓天華的比方,啓天華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來。
啓秀玉原本正坐在牀邊,用棉籤一點一點的給啓天華潤脣,看到蒼禁言和木蘇蘇進門,只微微一頷首,隨後站起身讓出牀邊的位置,方便木蘇蘇過去看。
當木蘇蘇看到躺在病牀上,骨瘦如柴的老人,她已經完全無法將眼前的這個人和記憶中的那個啓天華聯繫在一起了。
啓天華此時正陷在昏沉的睡眠中,並不知道木蘇蘇已經來了。
木蘇蘇站在牀邊看了一會兒之後,這才轉頭看向啓秀玉,道:“我聽說,是肝癌晚期?”
啓秀玉點了點頭,道:“是,發現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後來動了幾次手術,每動一次手術,這精神狀態就要差上一些,化療和放療也非常痛苦,每次看到他化療後的痛苦模樣,我都覺得還是早點離開這個人世好一點,也免得受這麼多的苦。
“怎麼一直沒告訴我?”
“爸不讓,老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話還是有道理的,自從知道自己得了這個病之後,爸就變了很多,也常常在我和小白麪前說,之前都是他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