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蒼禁言的這番話,木蘇蘇倒是安心了不少,這心一放下,她也不着急去看白小小怎麼樣了,只是,腦子裡卻開始胡思亂想。
蒼禁言見木蘇蘇低頭沉思,一副想要一個人靜靜的樣子,乾脆也不打她,只走到辦公桌後面繼續處理公事。
而就在蒼禁言的文件看到一半的時候,原本一直低着頭的木蘇蘇忽然擡頭看向蒼禁言,“禁言,你老實告訴我,到底還有沒有事瞞着我?”
蒼禁言一愣,隨後趕忙搖頭否認,“天地良心,我可什麼都沒瞞着你,好的壞的,我全都和你坦白清楚了。”
木蘇蘇狐疑的打量了一番蒼禁言,良久之後,這才道:“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以後讓我發現你有什麼事瞞着我,不管你的動機是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的,知道嗎?”
蒼禁言哪裡敢耽擱時間,馬上點頭應允,隨後又暗自回憶,是不是所有的事都已經坦白了,仔細回想了一圈,見並沒有其他事瞞着木蘇蘇,這才鬆了一口氣。
南宮傾回來的非常快,當天晚上十點多就已經到別墅了,此時,木蘇蘇和蒼禁言還坐在客廳裡,蒼禁言倒是還好,只是木蘇蘇卻爲白小小不肯吃飯而憂心不已。
白小小不僅沒吃晚飯,甚至連孩子餓了,在她門口啼哭不已,她都沒有任何反應,只說她想靜一靜,麻煩木蘇蘇先代爲照顧孩子,反正孩子一直喝的都是牛奶,她這個母親想必對於孩子來說,也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樣的話,說的喪氣至極,木蘇蘇想要勸說幾句,但卻被蒼禁言拉開了。
“她現在正是心情激動的時候,哪裡能聽得進去你的勸說,說多了只會讓她心情更糟糕,還是讓她先一個人冷靜一下吧。”
木蘇蘇無奈,只得抱着孩子下了樓,在家裡傭人的幫助下,給孩子餵了一些牛奶,隨後又哄了孩子睡覺,兩人這才坐在客廳大眼瞪小眼。
等看到塵塵僕僕趕回來的南宮傾,木蘇蘇也來不及問他和白筱蘭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只一個勁的催着他先去看看白小小。
等南宮傾進了房,木蘇蘇想想不放心,又拉着蒼禁言站在了他們門口,雖然因爲膈應設施良好的原因,他們並不能聽到房間裡的動靜,但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們能第一時間介入其中,不讓事態擴大,這卻是能做到的。
過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的樣子,一直毫無動靜的房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拉開,這讓毫無準備的木蘇蘇嚇了一跳,幸好她身後就站着蒼禁言,及時伸手攬住了她的腰,這纔沒讓她摔倒。
木蘇蘇一看從房間裡出來的是一臉頹廢的南宮傾,顧不上其他,馬上站直身子,問道:“怎麼樣?小小聽的進去勸告嗎?她可還沒吃飯呢?現在願不願意吃飯?”
面對木蘇蘇連聲的詢問,南宮傾只一臉疲憊的搖了搖頭,“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應該就是我,我剛剛一進去,她的情緒就很激動,直讓我馬上離開,就連我說,我已經和白筱蘭協議離婚了,她也絲毫都沒有欣喜的表情。”
說完這些,南宮傾又長長的嘆了口氣,看的出來,在剛剛的半個小時裡,他覺得非常搓背。
“那她現在的精神狀況怎麼樣?”木蘇蘇真正想問的是,白小小會不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傻事,但當着南宮傾的面卻又不好問的這麼直白。
“暫時應該不會有事,小小的性格我瞭解,她不是一個會扔下孩子不管的人。”
之前蒼禁言就已經這麼勸過木蘇蘇,只是木蘇蘇站在好友的立場,還是有些不放心,現在南宮傾也這麼說,她這才真的放下心來,只要不做傻事就好,只要人還好好的,所有的事就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你現在想一個人待會兒,還是和我們一起去書房坐一坐?”
一直不曾開口的蒼禁言,忽然開口邀請南宮傾。
南宮傾點了點頭,隨後有伸手用力的扒了扒頭髮,道:“如果方便的話,蒼兄能再陪我喝幾杯就更好了!”
“這有什麼問題,請!”
一行三人往書房的方向走,而木蘇蘇在臨走之前,回頭又看了一眼白小小的房間,隨後輕嘆了口氣,跟在這兩個男人身後進了書房。
蒼禁言從書房的酒櫃裡找了一瓶有些年頭的紅酒出來,也沒有用到醒酒器,直接一人倒了一杯,考慮到木蘇蘇的酒量問題,他只給木蘇蘇倒了半杯。
蒼禁言的酒剛剛倒好,南宮傾一仰頭就將杯中的紅酒喝了個底朝天。
蒼禁言微微皺了皺眉,但卻並沒有阻止他,直到南宮傾自斟自飲的喝掉了大半瓶的紅酒,他這才伸手將酒瓶從他手中搶了下來。
“是不是着急回來,在白筱蘭的事情上遇到麻煩了?”
南宮傾擡頭看了一眼蒼禁言,沉默了許久,這才點了點頭,“我怕回來之後,白筱蘭又反悔,所以只能讓她抓緊時間籤離婚協議,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來我前後態度變化極大,於是趁機獅子大開口,要求我將名下的財產全部轉讓給她。”
“你同意了?”木蘇蘇因爲太過驚訝,這問話的聲音都不自覺的提高了許多。
南宮傾苦笑一聲,道:“不答應我就沒辦法讓她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她要是不簽字,我這次回來,還怎麼求得小小的原諒,她本來就因爲子宮摘除的事心有芥蒂,我身上若是還揹負着另外一段婚姻,別說沒辦法和小小交待了,就是我自己也過不去心裡的這到坎。”
“你真是......”蒼禁言雖然明白南宮傾這麼做的原因,但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南宮家的歷史並不比蒼家短,那也是一個大家族,如果南宮家的長輩知道南宮傾將自己手上的所有財產都給了白筱蘭,只怕想殺了南宮傾這個敗家子的心都有。
南宮傾擡頭看了一眼蒼禁言,嘆氣道:“你要說什麼,我都明白,但這世界上我唯一不能放棄的就是小小,其他的沒了就沒了,大不了重新來過。”
“但如果小小還是不願意和你在一起呢?”
“不會的,得到小小的原諒只是時間的問題,之前因爲種種限制,我沒辦法一直在小小身邊陪着,尋求她的原諒,現在我身上的擔子已經全部放下,我有大把的時間陪在她們母女身邊,就算她一時之間不能接受我,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讓她慢慢重新接受我。”
聽着南宮傾對白小小的深情,木蘇蘇心裡也有不少感觸,這些年因爲自己一直在國外,白小小和南宮傾之間的事,她也不是特別清楚,但小小是她從小到大的朋友,南宮傾和小小更是早已定情,她看的出來,這兩人是真心相愛的,只是好事多磨。
“那小小的身世,你有想過什麼時候告訴她嗎?”
南宮傾一愣,隨後看向木蘇蘇,良久之後才道:“等小小的心情先平復一下吧,無論是子宮摘除的事還是她的身世,對她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兩樣疊加在一起,她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對此,木蘇蘇卻有不同的意見,“但如果像今天這樣的事重演,那怎麼辦?如果有人在你不設防的時候,將小小的身世直接告訴了她本人,你不覺得這樣對小小的傷害起碼從你的口中說出這件事,你會注意措辭,也會時刻留意小小的反應,這樣對小小的刺激纔會小一點,不是嗎?”
“我不會再允許出現這樣的事,在事情全部了結之前,我會一直陪在小小身邊,只是,這段時間恐怕要麻煩你們了,我現在名下財產全部給了白筱蘭,就是想走,暫時也沒地方安置小小母女,不過.......”
蒼禁言不等南宮傾將話說完,擺了擺手,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小小是蘇蘇的朋友,安置他們母女是我們應該做的,至於你,如果你心裡過意不去的話,可以到蒼氏幫我的忙,相信我,蒼氏能給你的待遇絕對是行業內頂尖的,等你有了足夠的資本,想要重新出去創造自己的一番事業,你隨時都能走,我不會阻攔。”
南宮傾定定的看着蒼禁言,隨後點了點頭,道:“好,蒼家對我和小小的幫助,我都記在心裡了,矯情的話我也不多說,以後你們就是我的生死之交。”
蒼禁言和木蘇蘇之所以願意幫助南宮傾,完全就是看在白小小的面子上,倒也並不求南宮傾的報答。
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蒼禁言和木蘇蘇就起身離開了書房,至於南宮傾,想必他還有很多事需要一個人靜靜的理清一下思路,所以蒼禁言夫妻倆也不催他,只簡單囑咐了一句,讓他早點休息。
第二天一早,蒼禁言和木蘇蘇一起牀,就在客廳裡看到了白小小,她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臉上的神色卻已經恢復了正常,若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
木蘇蘇和蒼禁言對視了一眼,隨後快步走到白小小身邊坐下,先是低頭看了一眼她懷裡抱着孩子,然後才重新擡頭看向白小小。
“小小,你......”
白小小側頭衝着木蘇蘇嫣然一笑,道:“我沒事,你別擔心,我想通了,我都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了,就算子宮健全,以後只怕也不會再和別的男人生孩子,其實有還是沒有,都沒有什麼差別!”會更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