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禁言回到房間之後,越想越不對勁,就算劉晨溪被仇家追殺,就算他身受重傷,但越是這種時候,木蘇蘇不是越應該將人帶回來嗎?農場這邊有這麼多保鏢,完全可以保護他們的安全。
爲什麼不將人帶回來,而是選擇在外面躲藏?
這個問題翻來覆去的在蒼禁言的腦海裡翻滾,不對!最後蒼禁言用力一拍牀,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內情。
現在他能想到的理由有兩個,第一個是,要追殺劉晨溪的人太多,實力太強,他們是怕將人帶到農場之後,連累了孩子和老人,而第二個原因,就是木蘇蘇說不回來有可能是被劉晨溪脅迫的,她不得不這麼說。
至於有沒有第三種可能是木蘇蘇在見到劉晨溪之後,就不想回來了,想要一隻待在劉晨溪身邊,這種想法纔剛剛從蒼禁言的腦海裡冒出來,就又被他壓回了內心深處,不再往外冒頭。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蒼禁言不願相信有這種可能性的存在。
蒼禁言越想越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最高,再一想到木蘇蘇此時的身體狀況,蒼禁言又哪裡能坐得住。
他在臥室裡又來回的走了好幾次之後,忽然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有查到劉晨溪和我太太的下落嗎?”
“沒有,從監控裡現在找不到任何有關劉晨溪和蒼夫人的信息,我們已經派人去醫院裡查詢了,看有沒有形似劉晨溪和蒼夫人的人去就診,但到目前位置也是一點信息都沒有。”
“去醫院查,根本就不可能查到任何信息,你忘了劉晨溪原來是在哪裡工作的嗎?雖然名爲劉晨溪的外科醫生已經死了,但劉晨溪的人脈卻都還在,他們只要假借劉晨溪的名義,要求刪除就診記錄,你們就不可能查到任何信息。”
蒼禁言剛說完這番話,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不對,有一個辦法可以找到他們,你們馬上派人調取各醫院的監控,劉晨溪的車上裝有反監控的設備,沒辦法的拍攝到車子的行蹤,但他們若是進了醫院,總不可能將設備也隨身帶進去,調取醫院走廊或者急診部門的監控,也許能找到他們。”
有了蒼禁言的吩咐,對方很快就應承了一聲,隨後掛斷電話,就分頭行事去了。
蒼禁言焦急萬分的在家裡等待消息,若不是怕錯過了傳回來消息,他肯定會親自開車一家一家的去調監控。
但這樣做,不但效率低,而且就他現在的精神狀態極有可能還會看漏監控錄像,與其手忙腳亂的幫倒忙,還不如在家安安靜靜的等消息。
坐立難安的等待了差不多兩個小時,被蒼禁言捏在手心裡,都捏的有些發燙的手機之終於響了起來。
手機鈴聲只響了一聲,蒼禁言就忙不迭的接了起來,“怎麼樣,找到人了嗎?”
“蒼總,我們查到有一家醫院的監控裡,出現過形似劉晨溪和蒼夫人的身影,但是我們查詢了醫院的就診檔案,卻什麼都查不到,現在我們也不是很確定監控裡的人是不是就是您要找的。”
說話的人只看到過蒼禁言傳給他們的照片,而醫院走廊裡的監控錄像像素並不算高,再加上這兩人一個背對着鏡頭,一個躺在牀上,被人遮去了身影,他們實在是很難判斷,這兩人是不是就是劉晨溪和木蘇蘇。
蒼禁言一聽這話,馬上問道:“這家醫院在哪裡?”
對方報了一家地址,蒼禁言扔下一句,“等我,我馬上就到!”
隨後就掛斷了電話,連衣服都沒有多穿一件,快步就跑出了屋子。
等坐在客廳裡的衆人反應過來,開門去追,哪裡還能看到蒼禁言的身影,就連他開的車也早已經消失在了遠方的地平線。
原本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蒼禁言愣是隻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就趕到了,因爲着急,蒼禁言根本就沒將車停到醫院的停車場,而是直接將車開進了門診大樓,車速太快,到門口踩下急剎車的時候,輪胎摩擦地面,發出了異常尖銳的聲音。
還沒等車子停穩,蒼禁言就跳下了車,連車門都沒鎖,就跑進了門診大樓。
他派去找劉晨溪和i=木蘇蘇的人早已經等在了門口,一看到蒼禁言過來,馬上過來帶領蒼禁言去監控室。
到達監控室之後,蒼禁言看到此時的監控室簡直可以用人滿爲患來形容,整個房間裡,密密麻麻站着的都是人,有穿着白大褂的院方人員,也有穿着黑西裝的調查員,兩方陣營,面對面的站着,涇渭分明。
蒼禁言一走進監控室,連看都不曾看這雙方對峙的人,直接道:“監控錄像在哪兒?”
爲首的黑衣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臺電腦,道:“在那兒,我們的技術人員正在做技術處理,看能不能讓畫面清晰一點,現在畫面雖然比剛纔清晰,但因爲角度和遮擋問題,還是看不見這兩人的五官,是不是蒼總您要找的人,我們也不確定。”
不等黑衣人把話說完,蒼禁言就徑直走到了電腦前,彎下腰,仔仔細細的看起了監控畫面。
雖然這畫面就像剛纔那黑衣人說的那般,確實非常模糊,但蒼禁言卻只看一個側臉和背影就能將人分辨出來,這兩人就是他要找的李晨曦和木蘇蘇。
只是爲什麼木蘇蘇會躺在病牀上,被人推進來,她受傷了?不是說受傷的是劉晨溪嗎?
蒼禁言再一細看劉晨溪身上,他的身上確實有着點點血跡,但卻無法判斷,這血是屬於木蘇蘇的還是屬於劉晨溪的。
蒼禁言反覆看了兩遍監控,確定劉晨溪和木蘇蘇曾經在這裡就醫之後,馬上轉身看向監控室裡那些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我要這兩人的病歷,既然他們在你們這裡就醫,肯定就有病歷,識相的話,就趕緊給我拿出來!”
也許是蒼禁言的容貌太過俊美,沒什麼威懾力,也許是這些醫生真的就那麼鐵骨錚錚,對蒼禁言散發出來的氣勢絲毫都不畏懼。
反正,現場的這麼多醫生,就沒有一個人是主動開口說出病歷在哪兒的。
若是平時,蒼禁言也許還有耐心慢慢和對方磨,但現在在失去木蘇蘇行蹤的情況下,蒼禁言哪裡還有這麼好的耐心。
就在衆人等着看蒼禁言會有什麼舉動的時候,他忽然從腰間掏出一把槍,定在了爲首的那位醫生的腦袋上。
“你說不說?”
冷冽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雖然A國是一個可以合法持槍的過度,但也沒人敢在醫院,將槍頂在一個醫護人員的頭上,這要是被A國當局警察知道了,事後追究起來,這個責任不是誰都能負的起的。
此刻,蒼禁言掏槍的舉動,不僅嚇到了醫護人員,就是幫蒼禁言找人的那那些個黑衣人也嚇了一跳。
“蒼總......”爲首的黑衣人往前走了一步,站在蒼禁言背後,輕聲提醒了一句。
但已經急紅了眼的蒼禁言哪裡會去管這些,他加大用槍頂着醫生腦袋的力度,厲聲道:“你真的不肯說?”
醫生不相信蒼禁言真的敢開槍,而且一旦開槍,這動靜鬧的太大,很快就會有警察趕來,這對他們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這麼想着,這個醫生就抿緊了嘴,打定注意一聲不吭。
蒼禁言的眼睛危險的眯了眯,隨後脣角一勾,冷哼一聲,道:“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厲害!”
話音剛落,蒼禁言手中的槍口一轉,砰的一聲,一顆子彈直直的射入了這個醫生的膝蓋,因爲劇烈的疼痛,這個醫生慘叫一聲,就脫力跪倒在了地上。
蒼禁言卻加大手上的力道,單手拎起這個醫生的衣領,又將他拉着站了起來,隨後附耳到他耳邊,輕聲問:“你說不說,不說的話,我第二枚子彈就要在你的右膝蓋上安家了。”
這麼一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蒼禁言是動真格的了,這個醫生那裡敢用自己的另外一條腿冒險,頭上一個勁的往外冒虛汗,嘴脣抖索着,說道:“病歷已經銷燬了,不管是紙質檔案還是電子檔案全都沒了,不是我不想給你,是實在拿不出來。”
蒼禁言心想,果然如此,但他卻並沒有因此就鬆開這醫生的衣領,反而是用力將她又拎高了許多。
“就算沒檔案,但你們總知道他們來看的是什麼病吧!我不介意你直接用最嘴描述。”
被蒼禁言拎着的這個醫生,因爲失血過多,此時已經有些眼前發黑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不是我醫治的他們,他們在急診只停留了沒多久,就轉到婦產科那邊動手術了!”
婦產科,動手術,這兩個名詞一出現在蒼禁言的耳朵裡,他心頭就是一震,木蘇蘇懷着孕,卻去了婦產科動手術,這還能是什麼,就算不猜,蒼禁言也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只是,現在他還有一個疑問,這個手術,木蘇蘇是自願做的,還是逼不得已才做的?
“是誰做的手術?去個人,把那動手術的人給我叫來!”
蒼禁言揮了揮手中的槍,衝着那些擠成一團的醫護人員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