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少軒兩個人,權盛一怔,然後立刻問道,“淺淺,裡面的人是離少軒?”
許多淺點了點頭,把他抱的緊緊的,“嗯!是少軒!他……他……他爲了保護我,被別人用匕首捅傷了!他流了好多的血,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嗚嗚嗚……阿盛……怎麼辦,怎麼辦啊……”
她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
聽到她的話,權盛的眉頭也緊跟着蹙了起來。
他很是心疼的抱住了許多淺,然後安慰道,“沒事的淺淺,一定不會有事,你……把你們出事的經過,全部告訴我。”
權盛拉着許多淺在長椅上坐了下來。
許多淺這才把發生的經過告訴了權盛。
聽完她的話,權盛那雙狹長的鳳眸微微的眯了起來。
敢動他權盛的女人,看來,那些人是嫌自己命太長。
他走到一邊,把手機拿出去,撥通了尼克的電話,然後吩咐了幾句後,掛斷了電話。
他們倆就一直在門口等着,等着手術室的燈熄滅,等着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
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直到聽到“啪!”的一聲,手術室的燈熄滅了,然後手術室門打開,莊晉從裡面走了出來。
“晉,怎麼樣了?”權盛一臉凝重的問道。
“是啊莊晉,少軒怎麼樣了?”許多淺也連忙問道。
相比起權盛的冷靜沉着,她要顯得急躁擔憂得多。
“情況不太樂觀!匕首刺的很深,直接刺傷了心臟壁,雖然沒有刺穿心臟,但是由於他失血過多,造成了大腦短暫的缺氧,所以現在的離少軒……情況很不好!前三天是危險期,要是捱過了,他就無大礙了,要是埃不過……你們……懂我的意思。現在要把他送去icu病房。”
莊晉摘掉了自己臉上的口罩,很是凝重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許多淺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
她不敢想象,要是離少軒埃不過這三天!她要怎麼辦!
沒一會兒,離少軒被推了出來,他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就連脣瓣,都蒼白的嚇人。
許多淺跟着他們一起推着離少軒進了icu,她被當在了門外,在玻璃外,清楚的看到了離少軒怎麼樣被全身插滿了管子。
她的心裡如刀絞一般,疼得她快不能呼吸了。
“淺淺……你放心,沒事,一定會沒事的。”權盛現在除了這樣安慰她,真的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了。
“阿盛,我好怕,真的好怕……萬一少軒就這樣離開了我……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敢想象,我真的不敢想象……”許多淺蹲下身,抱着自己的頭,全身都在顫抖着。
聽到這句話,權盛的眼底劃過了一絲受傷和失落。
從這裡,她看出了許多淺對離少軒的依賴。
想想也是,在自己最難捱的時候,是他陪在身邊,而在自己危險的時候,也是他陪在身邊,不惜一切救了她,哪怕自己被刺傷都願意。
所以你說……她怎能不依賴他呢?
權盛蹲下身,將許多淺蜷縮着的身子抱住,緊緊的抱住。
他沒有說話,因爲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能說什麼,應該說什麼。
除了默默的守着她,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沒一會兒,有個護士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然後對許多淺說道,“你們誰是離少軒的家屬。”
聽聞,許多淺猛然的擡起頭看着她,然後站了起來,說道,“我是,我是。”
護士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了她,“這是從病人的衣服裡搜出的東西,現在交給你。”
“好,謝謝。”接過那些東西以後,許多淺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錢包,還有一個……精緻的戒指盒。
打開了戒指盒,在看到裡面那枚戒指時,許多淺的眼淚立刻滾了下來。
這是少軒之前,用來跟她求婚的戒指。
她的眼淚順着臉龐滴在了戒指上。
在看到那枚戒指的時候,一旁的權盛一怔,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戒指……戒指……戒指……
難道離少軒……是準備要跟淺淺求婚的麼?
想到這裡,他只敢拼命的深呼吸,嚥唾沫,不敢有任何的反應。
他不能想象,如果淺淺……答應了他的求婚……
想到這裡,他別開了臉,甩掉自己腦中那些其他異樣的想法。
緊接着,他又看到許多淺打開了離少軒的錢包。
而在錢包被打開的時候,裡面那夾在裡面的照片,卻都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那是一張,許多淺雙手捧着臉,然後扁着嘴巴,一臉不情願的照片。
看到這張照片時,許多淺的記憶立刻就浮現了出來。
她記得,這是有一次,離少軒說要給她照相,她不同意,他就非纏着她,必須要照一張才行,百般無奈下,許多淺就只好由着他,做出了這樣的動作,讓他照。
可是她卻不知道,他將那張照片洗了出來,放進了錢包裡。
權盛的心裡卻是一陣又一陣的失落。
看來……他真的錯過了太多。
“淺淺……”權盛輕輕喊了一聲,可是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
“我沒事。”許多淺淡淡的應了一聲。
可是,聲音裡帶着濃濃的鼻音,卻已經出賣了她。
許多淺拿出電話,撥通了紀景凡的電話,告訴他離少軒出事了,然後讓他和莫言之快來。
沒一會兒,兩人就趕到了。
他們在看到權盛和許多淺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皆是一怔,可這個時候,他們的注意也沒有在這裡。
紀景凡出聲問道,“淺淺,少軒他怎麼樣了。”
許多淺把情況給他們說了一下,聽聞後,兩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爲凝重。
四人全都在這門口守着,守着離少軒,直到等醫生說家屬可以一個一個進去看離少軒了的時候,他們才挨着挨着的換好衣服,然後進了icu病房。
因爲不能待太久時間,所以每個人都只進去了幾分鐘就出來了。
這個時候,時間都已經是凌晨的三點了。
許多淺把他們全部支走,然後一個人留在了icu病房旁邊的家屬病房裡,這些天,她自然是要寸步不離的。
而權盛,等紀景凡和莫言之他們走了以後,他才從醫院的停車場裡出來,走去了離少軒的病房。
在看到他又回來了的時候,許多淺一怔,“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不放心你,所以……我跟你一起守着離少軒。”權盛走了過去,在一旁沙發上坐了下來。
“不用了阿盛,你……”許多淺剛想拒絕的,可是卻被權盛打斷了。
“我不放心你,就正如你不放心他一樣,所以……你不能拒絕我。”權盛的態度有些強硬,鳳眸裡是絕對不容置否的強勢。
他的話,的確讓許多淺給噎住了。
她抿抿脣,也沒有再說話了。
因爲她這個病房,就在icu病房的旁邊,是專門爲家屬設的,從這個房間裡看去,icu的病房就只有一塊透明的玻璃,從這裡,能很清楚的看到,病房裡面的情況。
直到半夜五點的時候,許多淺實在忍不住了,眼睛都快要困的睜不開了,她才閉着眼睛眯了一會兒。
看到她渾身疲憊的樣子,權盛很是心疼的將她蓋好了被子。
她的衣服因爲都被染了血跡,所以她就換上了醫院的病號服,可是依然還是能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兒。
可見,當時離少軒真的流了好多的血。
都已經這麼晚了,整個醫院裡幾乎都聽不到聲音了,可是權盛,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因爲……他現在的心……很亂。
不知道爲什麼,他有一種預感,經過這件事以後……他和淺淺之間的距離……會變得越來越遠……
也許他們……真的再無可能了。
一想到這裡,他就無法入睡。
腦子裡不停的冒出這種想法來,讓他突然變得好壓抑,好難受,好痛苦。
看着icu病房裡的離少軒,再看了一眼這邊牀上熟睡着的許多淺,權盛有些心疼有些難受的閉上了眼睛,眼縫中,卻有着點點的淚痕。
翌日。
早上七點的時候,許多淺像是突然做了噩夢一般,猛然的從牀上翻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受驚了的小獸,充滿了捂住。
“少軒……少軒……”聽到她的喊聲,權盛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沒事,沒事,離少軒他沒事,放心。”
聽到離少軒沒事,她那顆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離少軒沒事,倒是你,瞧瞧你自己,多憔悴?昨天就睡了幾個小時,今天還一大早的就被驚醒了,再睡會兒吧。”權盛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看着她這樣憔悴虛弱又很敏感的樣子,權盛的心裡也很是心疼。
許多淺搖了搖頭,“我沒事……”說罷,然後再擡頭看着他,問道,“阿盛……你……你一夜沒睡嗎?”
權盛的面色也很是憔悴,而且那雙原本深邃有神的眼睛,現在也很無神,很疲憊的樣子。
他點了點頭,伸手揉揉她的頭髮,溫柔道,“總要有個人看着離少軒才行啊。”
聞言,許多淺的鼻子酸了酸,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
“阿盛,你快回去睡覺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可以的,而且一會兒紀景凡和莫言之他們也會來,不會有事的。”許多淺對他說道。
權盛點點頭,道,“好,那你再睡會兒,等紀景凡他們來了,我就回家。”
“可是……”許多淺蹙眉,似乎還想說什麼。
可是卻被他給打斷了,“不要再可是了,聽我的,你不好好睡覺,養足精神,一會兒怎麼照顧離少軒?”
他知道,這個時候比較管用的,還是用照顧離少軒這個事情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