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猝不及防之下，裙下之臣當即被密集血箭射得千瘡百孔。
“啊！”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竟生生被血箭的衝擊力掀飛出去，摔在數米開外。
“這是什麼招數？！”裙下之臣痛得聲音都變了調，渾身經脈和骨骼被擊穿摧毀，根本動彈不得。
他做夢都沒想到，蒹葭在四肢無法動彈的情況下，竟然還有這玉石俱焚的一招。
血箭烈弓是黃忠的傳承，至少據蒹葭所知，除自己以外還沒有別人習得。
蒹葭看上去極爲慘不忍睹，簡直成了個血人，聲音衰微無力，卻依舊透着厭惡與鄙夷：“無可奉告。”
裙下之臣臉上汗水與血水混雜着，聲音在顫慄，透着一種矛盾的痛苦和愉悅：“你寧願死也要跟着龍王，而不願意讓我做你腳下的一條狗？！”
她失血過多，眼前已經在發黑了，但臉上卻迴光返照般有了紅潤的光澤，隱約透着一種旁人難以理解的驕傲：“我是龍王的女人，當然可以爲他而死，至於你這種貨色……”
蒹葭咳嗽着，嘶啞的聲音卻透着尖刀般的鋒芒，狠狠刺進裙下之臣的心臟：“給我舔腳都不配！”
裙下之臣嘴脣囁嚅着，臉上那種矛盾的痛苦和愉悅，卻越來越強烈了。
在特殊的成長環境下，他不僅養成了戀物的怪癖，而且有了近乎瘋狂的受虐傾向。
裙下之臣想到蒹葭和龍王在牀榻上的歡愉，她的主動、她的熱情、她那奉獻身體與靈魂的感情，乃至於那一句自然而然說出的“可以爲他而死”；
又想到蒹葭對自己的厭惡、反感，寧願死也不屈服，乃至於那一句“給我舔腳都不配”，簡直感覺像是一把錐子深深捅進心臟，痛得要命。
可就是這種痛苦，又讓他感覺有種BT的愉悅感，類似於寧挽瀾在殺人時的體驗。
不同的心理BT症狀，但那種愉悅感卻高度相似。
這種BT的矛盾心理，常人極其難以體會。
有人說“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至少具有一定的道理。假設裙下之臣是個冷酷無情的殺手，他早已殺了蒹葭，斷然不至淪落到這步田地。
真不怪蒹葭打心底看不起他，將他視爲垃圾一般的貨色。
要換作安安和他“對線”，就算裙下之臣具有不小的屬性優勢，八成都得被安安反殺。
裙下之臣狀若瘋癲，咆哮嘶吼着：“我要殺了龍王！”
就你？沒有十年腦血栓，能說出這麼不自量力的話嗎？
蒹葭想罵他，但又覺得不能便宜了這個神經病。
而且隨着血液的大量流逝，她也是真的沒力氣了。
蒹葭耳朵裡“嗡嗡”作響，像是養了一羣蜜蜂一般，根本聽不清裙下之臣在聲嘶力竭地叫喊些什麼。
她眼睛裡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意識逐漸渙散，沉沉閉上了雙眼。
輕煙瀰漫，蒹葭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唯有一個稻草人出現在煙霧中，而後“砰”的一聲炸開，化作漫天草屑。
替死傀儡！
蒹葭在噩夢級副本《猛鬼街》結束後，開啓鉑金品質的寶箱所獲得的道具，並耗費輪迴積分升級，讓它保持與自己同級！
裙下之臣看到這一幕，竟是不怒反喜，明明口鼻都在不斷涌出血液，卻狂笑出聲：“蒹葭！我會讓你後悔的！你是我的，你是我一個人的女神！”
“我要殺死龍王，奪走他的一切，也包括你！”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箇中年男人惱火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誰啊，吵什麼吵，不知道老豬我要睡午覺嗎？！”
這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頭上沒有一根頭髮，可輕功卻着實不俗，儼然是個靈活的胖子。
如果楚楓在此，便能認出此人的身份。
第三豬皇！
他在當年在武林中叱吒風雲的結拜兄弟中排行第三，兄長便是第一邪皇、第二刀皇。
第三豬皇飛身來到岸邊，便瞪大一雙眼珠子，揉了揉眼珠子，一副難以置信地模樣再次看去。
因爲一個重傷瀕死的男人，竟突然變成了一個稻草人，而後“砰”的一聲炸開了。
豬皇“啪”的一拍腦門，納悶地自言自語：“邪門，大半天的難道我見鬼了？”
“豬叔叔！”一個悅耳的女子嗓音傳來。
豬皇擡頭看去，便見得一個身穿輕紗、戴有面紗的妙齡女子施展輕功飛來。
第二夢，豬皇的侄女，也是風雲陣營的保護目標之一。
……
兩百里開外。
“沒用的廢物。”陰鷙如狼的男人看着裙下之臣，“啪”的就是一個耳光抽他臉上。
裙下之臣臉上火辣辣的作疼，低着頭，眸中滿是仇恨之色，卻不敢作聲。
他喜歡給女人當狗，但卻極其憎恨男人踩在他頭上。
“你即刻前往樂山，伺機誅殺雄霸。”貪狼寒聲開口，取出一枚傳音符。
“誅殺雄霸？！”裙下之臣變了臉色，“他不是我們陣營的BOSS嗎？”
“情況有變，”貪狼提及這茬，面色也是凝重無比，“根據花鈴的消息，雄霸應該是被龍王奪舍了。”
臥槽，什麼情況？一個輪迴者，居然奪舍了劇情BOSS？
裙下之臣內心震撼無比，忍不住說道：“我去難道不是送死嗎？”
貪狼冷笑道：“你無需多慮，只要隱藏好身份就行。寧挽瀾對劇情極爲了解，他說劍聖必會與雄霸決一死戰。我想龍王十有八九都將死在劍聖手中，讓你去只是以防萬一罷了。”
裙下之臣爲之動容，心頭逐漸變得狂躁起來。
裙下之臣甚至巴不得龍王沒有死在劍聖手中，讓自己能夠親手殺掉他，甚至當着他的面佔有蒹葭！
“那你呢？”貪狼疑惑地問道。
“我去殺了第三豬皇、第二夢，還有聶風。”貪狼冷笑出聲，吹了個口哨。
伴隨着一聲長唳，竟有一隻通體烏黑的大雕從遠空振翅極速飛來，降落在他身邊。
裙下之臣大吃一驚，感慨道：“老大真是厲害，從哪搞來這麼一隻坐騎？”
他能明顯感受到，這頭大雕絕非凡俗，不僅速度奇快，甚至有着不遜於B級3等輪迴者的實力！
貪狼頗爲冷傲地一笑，自信心膨脹到了極點，甚至覺得即便是龍王見了自己的坐騎都要羨慕到眼紅。
他甚至有點期待和重傷垂死的龍王見面了，一想到對方精彩的神情就覺得頗爲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