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來的猴子羣是阿三神教的婆羅門和剎帝利(武士)階級,約有五千人,還有五千多可堪一戰的低種族,無論思想和裝備武裝,都是過得去的。
它們臉上現出聖光,狂熱地高喊着:“神與我們同在!神是無所不能的!
爲神而死的勇士,就能上神界,與天同壽!
爲神而死是光榮!殺光華族,燒死魔女!把瀆神的魔鬼全消滅!”
……
這羣猴子們心中充滿了信念,深信阿三大神指引着他們前進,爲神作戰,是他們的無上光榮!
它們的裝備,參差不齊,好的有仿製帝國的朴刀、短劍,盾牌,甚至擁有一些護甲,一般的裝備是以前留下的阿三的奇形怪狀的兵器,都是婆羅門和剎帝利的裝備,低種族則大多是木棒和磨得鋒利的砍刀。遠程兵器只有一些小威力的獵弓。
論起威力,當然遠不及帝國,但比剛纔送死的人裝備好多了。
知道帝國的弓弩可怕,爲了防範,他們土法上陣,使用麻繩浸水,多多圈縛牢於木板、門板,架於各式人力車上,有的車輛則是雙層木板,擋於隊伍前,徐徐推進,跟在後面的諸人,除了少量的鐵盾和皮盾,俱是厚木大盾,非常厚,木料也好,有的更是麻繩浸水或者溼布其上。
爲了準備這次打仗,猴子們倒是花了很多心機,在沒有舉事之前,已經準備,好在麻料和木頭甚多,須臾大集。
只是這些物件,分散四處,大亂一起,出其不意,猴子會聚成羣,至今時才發動總攻。
在總督府外的陳武已經撤入府內,他纔不會傻得與士氣正旺的瘋猴子對陣,依託堅城大量殺敵,伺機出擊是爲正理。
猴子羣密密麻麻地擁向總督府前廣場,這廣場是新近鋪好的水泥廣場,屬於門面工程,正對着總督府門前有一個大花壇,只是現在花壇俱被猴子們站滿了。
在硬弓射程外站定,人羣分開,現出三個領頭的猴子,一個是舊日副城主阿維拉、本郡鄉議局的原議長薩里奧,這二個猴頭一個是剎帝利,一個是婆羅門,俱爲本地大族,瘋婆子花木蘭罷黜他們,他們家族屬於利益嚴重受損的一方,眼下舉事,就當仁不讓地站出來。
還有一個,是山戶威連特爾,他行衰運,出門前沒拜神或者拜了神沒聽見,撞正花木蘭這個災星,誤害了自己親生兒子之命,他一個山野之人,即時發飆,引發動亂後,諸人認爲他好漢一個,認它爲頭領。
頭領出來後,阿維拉哈哈大笑道:“總督大人往日想去哪就去哪,今日爲何不敢出來,實在有損總督大人的威望哩!”他自以爲勝券在握,遂口出諷意,周圍的猴子們也跟着傻笑。
花木蘭聲細,不過可藉助土喇叭出聲,她離題萬丈地道:“本督想到第一次見到你這隻猴子時,你跪在本督面前的樣兒,現在可是抖起來呵!”
“……抖起來呵……”拖長了音,她聲調軟軟,極具磁力,雖然土喇叭聲調有些變形,可是還是聽得那些猴子們涎着臉,狂咽口水。
阿維拉也好不了多少,想起花木蘭一身雪膚,在南洋一羣黑黑婆子中極爲搶眼,不由0平然心動不已,想到得手後,先將她在他身下正法,再將她交神審判。
他徒地面上殺氣一起,喝道:“你們華族,侵略我國,殺我民衆,奪我田地,壞事做盡,終歸大神在上,不饒過你們,來啊!現在先讓你們看看,神威之下,華族的下場!”
猴子羣中推出二輛車,華人見得真切,無不眼中噴火,破口大罵:“畜生!”
一輛車上,掛着一人,卻是花木蘭的貼身待女小娟,只見她頭髮低垂,隨車搖晃,她全身赤裸,胸部的器官已被割去,下體插了一根木棒……
另一輛車,則掛着另一個待女小葉,她尚是完好衣服,只是臉上紅紅,被人摑掌和狠捏過,她的嘴裡被塞了一團布,蓋因她被俘後,受舌自盡,不幸沒死,遂被塞口。
令人髮指的一幕,可謂是慘絕人寰,畜生就是畜生!華人們紛紛喝罵,有些人甚至看得哭了出聲。
要知道,帝國雖然婦女的地位依舊低下,可是尊重婦女之風漸增,極少對婦女無禮,更遑論如此惡毒對待弱質女流?!
花木蘭只覺得五臟俱焚,雖然她想到猴子們必定是什麼手段都使得出,可是如此慘烈,令她見了,也覺得小腹疼痛、噁心巨極、張嘴欲嘔。
她身爲上位者,不可失儀,強自壓抑不適,手指下方道:“都看見了嗎?”
軍隊和助戰的青壯悽悽慘慘地道:“看到了。”
花木蘭憤慨道:“一旦我們戰敗,我們的子民就要受到這樣的下場,甚至……”
“連本督也不能倖免……”她輕輕道。
所有的華人齊聲道:“誓死保衛總督大人!”華人們一臉堅決,不成功,就成仁!
花木蘭只覺身體越發沉重,她勉強振作精神道:“好教大家知道,我們的五角大樓,早已經有備,定下了‘宰猴’的計劃,帝國步兵4師李曼成,已經領6000兵前來剿殺猴子,他們在離城三十里外的地方進發,按他們的速度,我們只需堅持一二小時,即可安全!”
李典即將來援!大家聽後大喜!
下邊卻有了新動靜,一個高大黑黑的漢子,正是山民威連特爾,跳到車上,大叫道:“你這女惡魔,害我兒子,今天,我先幹了你的待女,待我們神軍打下你們,再來幹你!”
他猛地扯去小葉衣服,再露出他的兇器,壓下小葉,以背入式……
威連特爾本是沒開化的山野猴子,當街行淫是他的本色,野生的猴子,都是這樣的。
一時間華人暴怒,恨極了猴子們,恨不得衝下去殺個痛快。
陳武看向花木蘭,花木蘭點點頭,陳武伸手,一張大弓已經在他手上。
他紮下弓箭步,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拉,“軋軋軋”,神臂弓被他拉成滿月,再鬆開手指,蓬的一響,四周的人只覺氣浪向四處噴去,吹動發須,無不駭然!
威連特爾爽快不了幾下,聽到尖嘯聲大作,不由喊聲不好,他是獵戶,自然知道來者何物,正欲抽出兇器,卻被夾緊不放,暴爽之餘,劇痛入心,低頭一看,一枝箭射穿小葉後,再把他透胸而入!
一箭貫穿二人,他只哼得一聲,就去見他的神了!他也算拜神拜得勤了,他的神讓他這樣香豔的死去,算對得起他了!
威連特爾死後,他當時手臂向前用力抓着小葉,還保持着這個姿態,身體向後倒,卻被勁箭掛住,倒不下去,那姿態無比詭秘。
天外一箭,陳武用皇帝賜下的硬弓,射殺敵酋!鎮得猴子們個個膽寒,不敢吱聲!
雖然猴子羣在弓箭之外,但只是普通弓箭射不到,陳武這樣級別的大將,都有皇帝特賜的兵器,這類兵器,不惜成本而制,爲的是讓大將更好的殺敵,也讓他們多幾分得生的機會。
帝國軍隊,從將軍到士兵,終日操練不停,沒有誰蹲衙門的,遇事俱是快快而決,對於技藝,力求精益求精。陳武的箭術也就在這種氛圍下,越發精進。
殺了威連特爾,諸華人面帶戚容,爲小葉默哀,花木蘭再也支持不住,身體搖搖欲墜,早有待女扶倒,花木蘭勉力道:“陳將軍,一切都託負給你了!”
陳武沉聲道:“斷不辱命!”
花木蘭剛下府牆,身後就傳出了哇啦哇啦的猴子鬼叫聲,接着是弓箭的嗡嗡聲響成一片。
一串箭有力地打在了衝來的車輛上,但無法擊穿。
陳武着人試射後,即時命令士兵們對天散射。
華軍一千三百人,加入助戰八百人,分守四周府牆,現在大門正面處共有七百人把守,約五百多枝箭離弦疾射而去。
黑黑的猴子們象夜叉惡鬼般狂呼跳躍而來,推着車子開路,把盾牌舉到頭上,“奪奪奪……”,箭枝射在猴子羣中,都被木頭擋住了,偶然傳出了幾聲慘叫聲。
陳武冷靜地看着越來越近的猴子們,看到弓箭對他們無效,半響後他下令道:“敵人的木盾棘手,待敵人攻上來,頭排士兵也拿盾牌擋着他們,小心用兵器,看準再殺,後面一排,用長矛捅,或用其它長兵器擊打之!”
已經很近了,軍官大喊道“第一排舉盾。”
剎那,大盾牌豎了起來,正是時侯,猴子們的盾牌一揭,手執短木矛,用力向上投擲,砰砰砰地打在了盾牌上,有些擊中了沒有盾牌防護的身體,有護甲的保護,雖然不能擊穿,卻打得也是極爲痛楚。
猴子數目多,他們的投矛也多,一排接一排向府牆飛去,與此同時,一架架的木梯架在了牆上,靈活的猴子們,奮勇向上攀登。
府牆上,除了弓箭,卻無什麼擂石木炮瓶灰金汁之物,有也沒有用,窄窄牆上,能有多少地方放那些東西?弓箭倒是不少,可是猴子們的木頭多,剋制住了弓箭。
那些架到牆上的梯子,也難以推倒——牆不高,下面猴子容易保護梯子。
舉着木盾向上衝的猴子們,被帝國士兵的大盾擋住了,雙方較起力來,僵持不下,然後士兵們稍稍減力,讓猴子們前衝。
後面的長矛,揪住機會,狠狠地捅入了猴子的身上。
不過有些猴子也很小心,他們的木盾護衛的面積很大,長矛和其它長兵器都不容易得手,須知南洋的木頭質量好,硬得很。
雙方打得並不熾熱,沒有往日那種攻城打得血肉橫飛的情景。
帝國軍無奈猴子們何,猴子也攻不上牆樓,大家隔着盾牌大打太極推手。
六千隻猴子攻打正面,分出了四千只,攻正門兩邊,那裡每邊只有四百多人把守,大有疏漏之處。有猴子跳到了牆道上,即時擦出血花。
戰鬥鬱悶得讓人吐血!猴子們膽小,縮在盾牌後面只顧向前進,就象躲在龜殼裡,也不攻擊——攻擊似乎沒有用,他們粗劣的兵器打不進帝國軍的護甲。帝國軍也得小心謹慎,不輕易出刀揮劍,要是不小心砍在木盾上,那些木盾打磨得十分光滑,當中不乏柚木、鐵力木之流(南洋一些島嶼上高硬度的柚木可能佔了樹木總量的60%以上!),要是砍偏、砍不進還好,鑲在上面撥不下來就不妙了。
軍中有些長斧、大錘之類的兵器,打在木盾上,也很難奏效。反倒是使用弓箭,斜線射擊,有點作用。
可是,猴子們架的梯子多(木頭是不要錢的),登上兩邊牆道上的猴子越來越多了……
陳武暗暗叫苦,開戰之後,他的兵力損失不大,但殺傷敵人也不多,只是人家畢竟有上萬之數,自己二千人怎麼都是劣勢。
看來猴子們也不容小覷啊!戰鬥不利的陳武,心萌退意。
花木蘭被人扶着回到房間,身體不適緩解,她手撫自己小腹,喃喃道:“待MAMA把猴子們都殺光,孩子你再出世吧!出世後,你就見不到那些黑猴子了。”
休息一回,聽到外面聲響,心中一徵!
怎麼吹起了撤退號?
正自思忖,異變突起!
只聽見外面異常喧譁,接着有人大叫道:“剛纔進來的那些土著,作反了!”緊接着就是土著們的大吼:“燒死惡魔,大神至上!不反華族者,死後不得見神!”儼然就是先前那個阿木尼爾警長帶頭在喊!
花木蘭又驚又怒,那些公務員、軍屬的女人和孩子進府後,並沒有與華族呆在一起,只得幾個兵丁把守,初時看他們老實,豈料那些軍屬的女人,居然從她們的袍子裡取出了匕首,分發給公猴子們!(進府後,搜了男的,沒搜女的)
這下可炸了營,花木蘭聽到她的門戶處傳出多聲慘叫,出門一看,一羣猴子們正在圍毆門衛。
打仗緊要,士兵都派了出去,花木蘭手頭的鬼佬,也盡數派出,只得二個門衛,來的猴子足有二十多個,門衛寡不敵衆,殺掉了十多個猴子,也以身捐軀了。
拿着門衛的劍,阿木尼爾首先闖進院子裡,後面緊跟着六隻猴子,看到正廳臺階上的花木蘭和四名待女在上面冷冷看着它。
阿木尼爾得意大笑道:“總督大人,就讓小的來保護你吧,你的衛兵可不濟事啊!”
看到它眼中的貪婪和淫慾,與它憨厚的面孔極不相符,花木蘭直翻白眼:“天哪!怎麼那些中年的大叔都是這個德性?”
她厲聲斥道:“本督待你們不薄,你居然敢反本督?”
阿木尼爾倒有三分無奈地道:“不錯,我們的生活可以,而且帝國那麼的強大……可是,我們是神的子民啊!神發出了意旨,誰敢不聽,誰敢不從?!”
宗教上的巨大的凝聚力和影響力一點也不遜於帝國子民對皇帝和帝國的熱忱!貌似被征服的猴子們,一旦祭司發出了號召,他們就義無反顧地執行了!
花木蘭看到越走越近的阿木尼爾,顫聲道“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可要叫了!”
阿木尼爾笑迷迷地看着她如花嬌靨道:“叫吧,叫吧,呆會你叫得更爽了!”它向着花木蘭撲去!
花木蘭一個旋身,阿木尼爾面對的是在她背後的一個待女手裡拿的弩機!
“噗!”傳出了弩箭射進肉的悶聲,阿木尼爾滿臉不能置信地倒下了,三個待女,就是當時花木蘭抱怨沒服待得好的三個女兵手執短劍,如同母老虎般迎上了六隻不知所措的猴子。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鬆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我自一劍砍過去!
……
“喀嚓!”最後一隻猴子是被花木蘭用砍刀砍下了猴頭,只是一嗅到血腥,身體又欲作嘔。
一羣后備兵衝了進來,見到花木蘭安然無恙,無不鬆了一口氣。
爲首的稟報道:“所有府內的土著都被殺死了。”他頓了一下道:“包括女人和孩子。”
那是個滿臉稚氣的大孩子,正好用弱小的猴子給他練手,殺得上了癮,也就忘乎所以了。
“唔!……”這下事情大條了。
“咚咚咚”,重重的腳步聲傳來,二名士兵喘着氣跑進來道:“總督大人,因爲敵人盾牌難破,陳將軍已經退下了牆道,正在牆道下阻擊敵人,他叫我來通知您,必須撤離府內了。”
“知道了!”……
總督府的北門,一隊隊華族正在緊張地撤離,他們的身後,帝國士兵正在奮力阻擊,應該說是奮力推開猴子們。
他們撤退,帶走了兵器和食物、水,其它的全都扔棄了,這下猴子們可就發達了。
前路沒有猴子阻擋,大家轉向西北,向着李典前來接應的方向轉移,走在隊伍中的陳武走在鬱悶無比,以他之勇,也只殺了三隻猴子,那些猴子的盾牌實在是老虎拉龜——無處下手!
猴子們的進攻力弱得可以,可是防禦力也是強得離譜。
要是普通木頭,大刀、斧頭去砍木盾,雖不能說是切菜斬瓜,可是砍多幾下,木盾是破定的。但在南洋,柚木和鐵力木多呵,好硬也!再加打磨,很難破盾。
打得真是窩囊極了,要是大家只用兵器,十個猴子也不夠一個帝國士兵殺!
一個鬼佬安慰他道:“將軍不必灰心,象在西方諸國,這樣的戰鬥很常見,經常大盾加短劍,大家隔着盾牌,推來推去,最後是人多力大者爲勝,有時兩軍勢均力敵,半天也死不了多少人。”
“那麼你們怎麼破掉盾陣?”
“用密集的弓箭和投槍,或者敵人機動時,盾陣鬆懈,就有可乘之機。”
“嗯!”
按現在情形,撤退的街道窄小,根本不能集中弓箭,敵人機動時,一大堆盾牌開路,也就無懈可擊。
陳武頓時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