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南空竹,什麼……知道了!”
南華小區的一棟別墅二樓,南空竹正在看着他的《春秋》,卻接到了一個讓他頭痛無比的消息,他在城東的一個碼頭竟然被人‘踩’了!
據說是柳開帶來的人。
南空竹連忙打了幾個電話,換上一身手工制黑色阿瑪尼,下到大廳囑咐下人幾句。不多時,南華小區外集結了一隊人馬,十幾輛的黑色奧迪,浩浩蕩蕩地開向碼頭……
…………
“我操,還有多久能到!你他媽再快點!”
東海市班名路上,幾輛飛馳的寶馬一路飄逸帶青煙!
柳開正坐在爲首的那一輛。柳開在後駕駛座上,使勁的拍着司機座的後背,口中不斷地爆粗口。
柳開身旁,一個帶着金絲眼鏡,一身銀灰西裝的中年人拍了拍柳開,“開哥,彆着急啊,這裡一定有問題。”
“草,老白,你不是說着是十有六七是南空竹做的嗎?”柳開一把扯開自己的襯衣領口,似是這樣才使得自己好受一些。
“那也只是六七,現在,我越來越覺得這事兒,他沒那麼簡單,東海市的黑幫保持三足鼎立已經很長時間了。大家都有些默契,準備開始洗白了,尤其是南空竹,更是爲了他兒子南有道拼了命避開黑道生意,可惜,他這個兒子真是……嘿嘿。”
“有幾個孩子像我家小芳這麼聽話,嘿嘿,小芳!你他媽再快點!”
“開哥……哎!”
…………
“你不準備離開這裡了嗎?”黑屋的門再一次打開,年輕男子慢慢走了進來。
門口投進來的一道光照在屋中那個中年男子的臉上,消瘦,深深凹陷地眼窩,斑白的雙鬢,這個男人就是徐三多!
“再過三十幾分鍾,柳開和南空竹就會同時出現在碼頭,你也確實夠狠的,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利用。”年輕男子笑着看向徐三多。
“我原本是想和柳炮仗聯合起來的,先吞了南空竹,再收拾柳開!可惜那個小子壞了事兒,不過不要緊,我手裡這麼多支槍,直接動手滅了他倆,就是事後有些麻煩,哼哼!”徐三多冷笑一下,盯着桌子上的半自動手槍。
“說道徐曉,那個雜種又不是我親生的,有什麼捨不得的?”徐曉不是徐三多的親生女兒!這件事估計是孟常凡想不到的!
“這麼多年我留着這個孽種……我心裡也憋屈的要命,這次本來可以滅了這個孽種,哼。都是那小子!”
“說道那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可以在我們眼下劫走人,不簡單啊。”
“童先生,請你問大頭,那個小子是誰,過了今晚,就不必留他了。”徐三多淡漠的聲音。
“我已經打過了,不過,呵呵,大頭消失了。”
“什麼?”徐三多微微皺眉,“怎麼回事兒?”
“連同可大頭一起請人的小弟也都消失了。”姓童的年輕人聳了聳肩,臉上卻是一點都不在乎。
徐三多握了握拳頭,恢復了沉默……
…………
沿海路邊,一輛開車慢慢停靠下來,這輛卡車已接近報廢了,車門沒了,後面的貨箱也是彈痕累累。
葉靈跳下卡車,眼睛的餘光掃視了一下徐曉,什麼也沒有問,轉身上了路邊的一輛紅色汽車,這是葉靈事先預備好的一輛車。
“靈!”孟常凡跑了過來,臉色有些尷尬指着徐曉,“那是徐曉,你能不能……”
“不能!”葉靈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同時已經啓動車子了。
“靈,我真的有事,你就把徐曉和柳豔芳帶到安全的地方去,好不好啊?”
葉靈冷冷地看了一眼徐曉,“她和……我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幫她?”葉靈原本是想問‘她和你是什麼關係’的,不過還是硬生生地改了回來。
“一個朋友,她挺可憐的,真的,而且,我覺得她還是有潛力的……”孟常凡最後的一句話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卻極爲嚴肅。孟常凡和葉靈之間的默契還是很高的!
葉靈瞥了一眼徐曉,“你確定她有利用價值?”
“不能這麼說啊,人家挺可憐的。”
葉靈冷哼着看向孟常凡,“你會可憐人嗎?”接着又看向徐曉,“好吧,既然你只是利用她,我就幫幫你,記得這是你欠我的人情!”說着走向徐曉。
孟常凡覺得挺無語的,葉靈今天晚上的話都是不着邊際,非要強調自己是在利用徐曉,無奈,孟常凡跟了上去。
葉靈打量着徐曉,徐曉同樣也早就注意到了葉靈。
漂亮女人之間總會低調的存在着一點矛盾,想要徹底解決這個矛盾的唯一方法就是……百合,否則的話,女人終究還是要爲難女人的。
葉靈看了徐曉半天,蹦出這樣一句話來,“女人,下車!”
孟常凡差一點背過氣兒去!葉大小姐你太彪悍了吧!你難道不是女人啊!
徐曉盯着葉靈的胸口,輕蔑一笑,“原來你不是女人啊!”
葉靈銀牙咬了咬嘴脣,葉靈絕對是不擠也有事業線的36D,但是爲了執行任務不得不纏上,葉靈一時又不能辯解,鬱悶之下,狠狠地剜了孟常凡一眼,老孟苦笑,“我去吧柳豔芳弄下來。”
趁着事情還在可控範圍時趕緊溜掉,這纔是三十六計的精髓!
葉靈瞪了一眼徐曉,徐曉示威似的回敬了葉靈一眼,兩人經過剛剛的一次交鋒後,已經開始恢復到了冷戰,誰也不多說一句話。孟常凡將柳豔芳扶到車上,輕輕地拍了拍柳豔芳的臉,“班長,班長,爲什麼這麼久都沒有醒啊?”
葉靈本是隨意地看了一眼,但是不知是發現了什麼,突然跳下車,扒開柳豔芳的眼睛,看了一下,眉頭微皺,“她是被點穴了!難道是他來了!?”
孟常凡一時摸不到頭腦,“點穴?他?誰啊?”
葉靈沒有多說什麼,嚴肅地盯着孟常凡,“你給我記住,要是看見一個和你纔不多大的,眼角上有一道疤痕的傢伙,你千萬不要和他打!知道了嗎?”
孟常凡愣了一下,這還是葉靈第一次給自己警告!孟常凡疑惑的看着葉靈,葉靈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竟然急了!
“聽見沒有啊!?”
老孟突然意識到,葉靈說的這個人應該是個高手!孟常凡點點頭,表示明白了。葉靈這才放下心,回到了車上,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葉靈還是叮囑一句,“千萬不要忘了我和你說的!柳豔芳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找一個‘神醫’幫忙。”
孟常凡點點頭,轉身走上了快要報廢的卡車,時間已經不早了,孟常凡很清楚,這次的事情很不簡單,搞不好,東海市即將颳起一場腥風血雨!現在,又出現一個葉靈口中高手,這個東海市真得要不安寧了!
……
夜色瀰漫了碼頭和海岸,然而此時的碼頭卻比剛剛還要熱鬧萬分!
燈光昏黃,卻照得碼頭通明!
柳開重重地摔上車門,徑直走向南空竹,後面的小弟紛紛快步跟上,唯有姓白的中年男子慢悠悠地跟在最後。
南空竹一臉冰霜,走向柳開,兩個人在相距兩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對於柳開是兩步,南空竹也是兩步!
“我女兒呢?”柳開單刀直入,這倒是他的性子。
南空竹一皺眉,隱約覺得今晚的事情不對勁兒,嘴上卻得給自己掙個面子,“老柳,都是這些年混過來的老兄弟,你女兒是也算是我侄女了,你不要亂說,另外,你在我的碼頭上鬧事,這是不是不給我面子啊?!”
“少廢話,我女兒不是你帶走的,怎麼會有人說在你這破碼頭上!”柳開的脾氣上來了,什麼也顧不上了。
“等一下,竹哥,我們開哥是剛剛到的,你說的什麼砸你的場子?我們聽不懂,”姓白的中年人搶在南空竹說話前接下了話,他挑的時機很有技巧,是自己大哥說完話之後,既沒有搶了老闆的話頭,還壓了對方一頭。
當然,南空竹此刻更沒有在意白姓中年人的小心眼,這點東西在他眼裡是小聰明。
對於他眼裡,小聰明的人就是耍聰明的人,遠遠比不上不聰明的人。
“幾位老哥們兒都來了!”
“啪啪啪!”幾盞探照燈照下。
隨着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出現,幾乎所有的燈都照向柳開和南空竹等人,同樣指向兩人的還有好幾把***!
徐三多慢慢地走出人羣,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徐三多這個架勢,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老徐,怎麼也有時間出來晃,難道也是丟了女兒了?”南空竹一哼,冷聲說道。
“老哥你說的還真對,我本來是丟了女兒的,可是又叫人給送回來了,說來也是可惜,要是我的閨女沒回來,說不定可以讓兩位老哥多過一些日子,可惜啊,有人搗亂,不過兩位放心,我一定找到這個傢伙,給兩位老哥報仇!”
徐三多說完這些話,根本不給柳開大罵自己的機會,一揮手,幾挺機槍對準了兩幫人馬……
“嗒嗒嗒!”一陣機槍聲!
“下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包圍了!放下手中的武器,立即投降!”
空中幾架直升機盤旋着,投下的探照燈光死死地鎖着徐三多。
隨着警察的火力警告,有幾個心理素質差一些的小弟已經直接扔槍了。
徐三多先是一愣,多年的摸爬滾打使得徐三多立即反應過來,“兄弟們,怎麼都是死,拼了,碼頭上有船!走!”
徐三多奪過身旁馬仔的一支槍,帶頭衝向海邊!後面的小弟一邊逃跑,一邊衝着天空射擊。
柳開、南空竹的人趁着亂逃回了自己的車子上,啓動車子開始四竄,好幾輛車子直接撞到自己人的車。
天空的直升機依舊不時地明槍示警。
一時間,碼頭由寧靜的海面變成了沸騰的油鍋……
……
不斷變換顏色的燈光,敲擊着心臟的DJ音樂,扭動着腰肢的男男女女……
藍月酒吧夜夜如此!
一個身着深藍色西服的年輕人穿過各色男女,他的臉上的微笑邪氣十足,引來許多女生的媚眼,但他對此視而不見。
年輕人一路走到一扇半圓形門,門口還有兩個彪形大漢。
當他正準備進入的時候,其中一個身材彪悍,身高兩米的守衛在年輕人和門間一站,目光冷淡嚴肅。
年輕人微微一笑,拍了拍大漢的胳膊,拍得那麼隨意,“齊藤先生在等我!”
大漢這才慢慢地移開身子,年輕人笑着進了門。
見到年輕人進去後,大漢看着同伴,做了一個聳肩的動作,突然,大漢痛號一聲,捂着手臂跪倒在地……
包間內,年輕人聽到痛呼聲,只是一笑,慢慢地走向沙發,沙發上一個面容陰冷地中年人斜倚着沙發背,看到走向自己的年輕人,擡手抓起茶几上的軒尼詩,倒了一杯,遞向年輕人,“童向君,你這樣對待我的手下,有一點過分了。”
“呵呵,齊藤先生,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友善的‘拍了拍’他。”這個年輕人竟是李道安的師弟,童向!
“呵呵,童向君的手段我是見識過的,故而才請您來做這筆生意!沒想到童向君手法依舊了得。”齊藤的笑容帶着一種不明顯的陰邪,嘴裡的說出的中文音韻生澀。
“雕蟲小技而已,”童向側躺在沙發上,“我也沒想到徐三多這麼蠢!我叫他去劫董家的那批軍火,他就去了,呵呵。”
“可要不是童向君的計謀,就算徐三多動用多少人,都絕對摸不走一支槍,”齊藤擡起手中的杯子,向童向表示敬意,臉上笑容愈加猥瑣,“尤其是最後那招敲山震‘鼠’,真是太妙了,故意找我們的人辦成警察,這樣估計徐三多等人一段時間都不會回國了,呵呵。柳開和南空竹也死了,我們夜櫻社可以入駐東海市了,啊哈哈。”
“先生,那是敲山震虎,”童向慢慢地品了一口酒。
“不不不,是鼠,你是貓,貓會戲耍老鼠。”
倆個人相視了一下,開始猥瑣地哈哈大笑,這個屋子裡充斥着一種邪異的氣氛。
這時,一陣陣手機鈴聲響起,童向掏出手機,臉上依舊笑意十足,“喂,怎麼樣,事情順利嗎?嗯,好,軍火在嗎?什麼,一輛破卡車?”
童向聽着電話,停了很久,隨着時間的流逝,童向的臉色越來越冷,最後慢慢地放下電話,眼睛盯着酒瓶中的半瓶酒……
齊藤奇怪地看着童向,“童向君?”
“咔啪!”
童向手裡的手機被握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