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的面容沒有過多的嚴肅，相反，是一種放鬆，“好啊！”
“……”
“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只是不知道你剛剛爲什麼那麼開心？”
“哪……哪裡有？你有看不見！”徐曉一時有些驚訝，有些慌亂，她真得有些開心，爲什麼？爲什麼會開心？爲什麼他會知道？
孟常凡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好吧，我們開始主題，我已經兩天沒有睡好覺了，所以，你要儘量簡潔的！好了，我問你，童向最近有什麼動作，比如說什麼企劃案之類的！”
徐曉一愣，“還真有，童向要加大清河在綠林區的度假村建設，但是羅叔叔十分反對，他認爲現在東海的旅遊業潛力不大，新建度假村一點優勢都沒有！”
孟常凡點點頭，“嗯，我知道了，你聽說過金碧輝煌嗎？”
“金碧輝煌？沒有，”徐曉仔細想過後，肯定地回答。
孟常凡輕輕地搓了搓下巴，“好吧，在問你一個問題。”
“嗯！”
“爲什麼來趟這趟渾水？”
“……”
孟常凡等了許久，對面一直沒有迴應，“喂，你還在嗎？”
“我朋友被帶走了。”
“……，你說謊，要是真這麼在意你的那個朋友，你就不會給我廢這麼多話了。”
“我想毀掉清河……”
……
將是深夜，孟常凡全無睡意站在陽臺，圓月當空，銀灰色的光芒鑲嵌深藍色的夜空，夜風襲人，寒冷使得孟常凡更加清醒。
心，也變得出奇的靜！
“我想毀掉清河……”
這句話依舊清晰的迴繞在他的耳邊，沒想到她居然和自己一樣有着天真幼稚的想法，他何嘗不想毀掉斂業羅！
孟常凡苦笑，沒必要管太多，處理好眼下的事吧！
“尼克，知道金碧輝煌嗎？”撥通電話，孟常凡回到沙發上，一個人的時候，他不喜歡開燈。習慣很奇怪，但是沒有人知道，孟常凡認爲若是將自己孤獨地置於一片光明之中，不過是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之形影單。
“嗨，帥哥，沒有出去搞基嗎？”
“正經點，有事做了，知道‘金碧輝煌’嗎？”
“我來查查，嗯！是董家一份產業，表面上是是一個普通的度假地，但實際上是一個富人的銷金窟！董家的目的就是爲了給自己建立一個龐大的關係網絡，每年甚至請來不少女明星！不過最近生意一直不怎麼好！因爲中央上了新領導，抓腐敗抓的狠，所以現在這個度假村生意不如先前，但是這只是暫時的，每次反腐都一樣，最多也就是半年。”
“看來童向是想乘着金碧輝煌沒有競爭力的時候，要了金碧輝煌的命，奇怪，爲什麼童向這麼痛恨董家，上一次劫走董家軍火的時候也是這樣，每次都是和董家作對！”孟常凡輕搓着下巴，眼睛慢慢地眯起，“難道他上回劫走軍火的目的是……”
“常凡，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嗯？”孟常凡正在思考，聽見尼克這麼一說，心神回到電話上，“你想說什麼？”
“還記得前幾天你去董家偷走的那個保險櫃嗎？”
“印象深刻啊！”孟常凡笑了笑，李道安剛毅的面孔再次浮現眼前。
尼克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道，“那個保險櫃裡裝的就是董家航船的全部信息。”
孟常凡身子一顫，他之後沒有詢問保險櫃的下落，因爲是葉靈經手處理的，童向能夠準確地搞定董家貨輪，絕對在消息上有提供，要麼童向有和尼克相當的黑客高手，要麼斂業羅主動提供消息，要麼她……
孟常凡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不會！一定不會是靈！她甚至不知道童向抓了柳豔芳，可是葉靈卻認識童向！
孟常凡有些亂了，“尼克，童向在天成大酒店507，留意一下！原定買家放棄購貨，返回他們一百萬，另外，你在斂業羅首頁上注意一下，有沒有人對這批貨感興趣。”
“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兒嗎？”
“暫時沒有想到，有的話，明天再說！”孟常凡充滿掛掉手機，想都沒想撥通了葉靈的號碼！
“喂！”像是動漫人物優·克里伍德一般天籟之聲。
孟常凡懵了！該說什麼，葉靈不是傻子，直接問話有不是難免在對方心裡繫上一個結，猶豫半天。
“我是孟常凡！”
“……”
“我……沒什麼事兒，啊對了，你挺好的吧？”
“……嘟嘟~”
她掛我電話？孟常凡看着手機屏幕上的聯繫已斷接，有些惆悵，有些鬱悶，忽然滅掉的手機屏幕把他又一次推進黑暗。
孟常凡嘆氣，仰躺在沙發上，隨手將手機丟到一邊，太差勁了！
“滴滴~”
手機的屏幕再次亮起，葉靈！
孟常凡一把抓起手機，“喂！”
“今天是星期四！”
“嗯？啊！我知道後天我會準時的！”孟常凡突然想起葉靈的約會，要去聽那個什麼黃慧唱歌！罪過！罪過！這事兒他還真給忘了！
“……，反應挺快的。嘟嘟~”電話有被掛掉了！
孟常凡還是沒有問道關於童向的一點一點消息，葉靈到底隱瞞了什麼？
夜，唯有月是明亮的。
黑暗中，它是唯一的光，可是它又能時刻明亮嗎？
……
……
清晨六點，孟常凡已經晨練回來了。
快速地換下身上的運動裝，孟常凡拎起書包走出了屋子。
花園小區，這裡就是孟常凡現在的住處，準確的說是租處。因爲是五環外，環境極幽，但卻是一個修養的好地方。
初春，嫩草穿出，周圍多數居民還是一些退休的大爺大媽，平時沒事兒，喜歡種些花，一到夏天花香四溢，當然，這個時候是不會有花的。
孟常凡打上最早的一趟十五路，公交車緩緩啓動，開向明度中學（孟常凡的學校），坐在車上，透過車窗，孟常凡看着街邊尚未開葉子的枯枝老椏，一副頹敗之氣！
街上行人正少，清潔工人蹣跚着，手中的大掃帚有節奏地揮舞。
那些景色都是轉瞬而逝，留下只有灰死的氣息！
孟常凡笑了笑，他每天過的生活並不是他想要的，漂泊，冒險，不斷地提防身邊，另一方面還要想辦法去偷去搶去騙！
我是好人嗎？不對，我是人嗎？
孟常凡每天清晨都會這樣反省一遍，得到的答案全是NO！
可是生活還得繼續，活着，做完該做的事兒，也就可以歇着了，但是他知道，他做的事兒可能一輩子都沒有一個結果，可還是得做，不然晚上睡覺都會看見老爸老媽來找他！
一輩子！
多久的時間啊！孟常凡突然明白了，也絕望了，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因爲他聽見了徐曉的話，“我想毀了清河……”
可是她一個小女孩有多大的力量啊！能毀得了關乎那麼多人利益清河！
和徐曉一比，自己豈不是更加不自量力！
徐曉知道自己做不到，她在做，孟常凡也知道自己未必做得到，他也得做！
人有時候是沒得選的！
孟常凡笑了，去你媽的生活！我都不是人了，還要人性做什麼？
孟常凡瀟灑的走向教學樓，一路上是和他一樣的男女學生，孟常凡依舊是那樣的不起眼。
八班！
柳豔芳是班長，她每天來的都是很早，孟常凡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正全神貫注的複習數學。也許是全神貫注吧？
孟常凡走進教室，李莉安來的比他早。
兩人相視一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六點半，教室座位上，學生想是星星一樣零散分佈。
柳豔芳半上午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孟常凡突然意識到，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既然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應該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