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沒事吧?”舒雅擔心地跑過來問。
“沒事,我穿了防彈衣。”邢威遠說着,又問:“你怎麼樣了,要緊嗎?”
舒雅抹了抹嘴邊的血,搖了搖頭。
慕容君昊冷哼一聲,邢威遠這假惺惺又道貌岸然的樣子讓他很是不屑。邢威遠自然聽見了慕容君昊這一聲冷哼,他有些驚慌,他怕慕容君昊會立刻說出他剛剛所做的一切。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
舒雅知道慕容君昊和師兄不對付,她想趁着他們都在勸說幾句,可是她太痛了,沒什麼精力再多說話。她踉踉蹌蹌地想要朝慕容君昊走去。“君…君昊,醫生…”還沒走兩步,卻被邢威遠給抓住,舒雅不解地望着師兄,手上卻突然傳來些微痛感。她向下一看,見師兄竟然在給她注射麻醉劑。
“舒雅,舒雅——”邢威遠佯裝擔心地叫了兩聲,“馮哲,快,將舒雅抱出去找隨行醫生,她好像脾破裂了。”
什麼?脾破裂?
馮哲還沒反應過來,慕容君昊已經先一步來到了舒雅身邊,他伸手便要抱起舒雅,邢威遠卻抱着舒雅一側身,奪過了因失血過多有些搖搖欲墜的慕容君昊。
“把她給我!”慕容君昊冷聲道。
“我爲什麼要把她給你,國際罪犯!”邢威遠涼涼說道,他看着慕容君昊,眼睛像淬了毒,“你以爲她是真心幫你嗎?她剛纔只不過是在利用你,讓你受傷,好方便我抓你罷了!”說着,邢威遠便示意身側的同伴抓住慕容君昊。
戰鬥一觸即發,慕容君昊被邢威遠剛剛那幾句話徹底激怒,所以無論誰上前,他都沒留情,幾乎是一招解決一個,不是骨着就是內臟破裂。
“邢威遠,自欺欺人也要有個度。”慕容君昊冷聲道,“舒雅是怎樣的人,我比你清楚。”
“哈哈哈…”邢威遠像看傻瓜一樣地看了慕容君昊一眼,“是嗎?你要是真瞭解她,那你知道她心裡最愛的人是誰嗎?你該不會真以爲她愛的人是你吧?”
慕容君昊動作一滯,他是很清楚,舒雅心裡最愛的,是她的初戀楊亞寧,可是剛纔舒雅那樣護着他,跟他心有靈犀,默契十足地對敵,她的擔心,着急,爲了讓他少受些傷不惜拿自己的身體去阻擋……
這些都不是假的。
有了這樣的經歷,慕容君昊覺得自己未必沒有在舒雅心裡佔據最重要的位置。
慕容君昊不屑地看了邢威遠一眼,不理會他。
邢威遠便有些惱怒:“你該不會真的以爲,舒雅愛的是楊亞寧那小子吧,哼,他算什麼,舒雅愛的,另有其人。不是我,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你永遠也想不到的人!”
這段時間,邢威遠看似從舒雅的世界裡銷聲匿跡了,但他其實一直默默關注着她和慕容君昊,以一種極其隱秘的方式。
越是查探,越是覺得慕容君昊的勢力龐大,大到他心驚,而且有很多地方,很多領域,他就是動用刑警隊總部的資源,也沒辦法查清楚。
他一直將慕容君昊視作競爭對手,所以,慕容君昊的強大讓他不服,讓
他嫉妒,男人的好戰因子讓他想盡辦法也要整垮慕容君昊,誰讓慕容君昊搶走了他的女人,誰讓慕容君昊曾把他的尊嚴踩在腳底下。
慕容君昊的心神這次真的有些被邢威遠給擾亂了邢威遠如果要騙他,那他大可以說他自己纔是舒雅心裡愛的人,因爲邢威遠明顯也對舒雅有着別樣的心思,但他偏偏說舒雅心中另有其人。
試問,誰會願意承認自己心愛的女人心中愛的是別人。
邢威遠這麼說,那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心神一亂,便給了敵人可趁之機。
“砰”地一聲,他的後背又捱了一記猛拳。、
現在跟他對打的這幾個人,明顯是邢威遠的心腹,只聽令於邢威遠。
邢威遠見他的話有成效,便繼續說道:“你以爲舒雅爲什麼總是不接受你,就是因爲她心裡早就有別人了。因爲這個人,你再努力也沒有用。舒雅爲什麼好不猶豫就離開你,不僅僅是因爲你是國際罪犯,還因爲她心中所愛的,從始至終就不是你,她不過是利用你的感情,在你身邊當臥底罷了。”
“你閉嘴!”慕容君昊大吼了一聲,奪了邢威遠一個手下手中的鋼棍便朝他砸了過去。
邢威遠下意識地便躲,連懷裡的舒雅都差點顧不上了,只是,那鋼棍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最後還是砸中了他的後腦勺。
“隊長!”
“隊長——”
這邊,還在和慕容君昊對打的幾個下屬頓時慌了。
慕容君昊趁着他們亂了方寸的時候,一腳一個解決了他們。
最後,只剩下馮哲和小凡兩個人還是完好無缺的。他倆有些猶豫,還要不要抓住慕容君昊。
之前看到的告訴他們,慕容君昊不是壞人,況且,他們確實也沒有證據證明慕容君昊就是國際罪犯,但是慕容君昊打上了隊長,還傷了他們這麼多兄弟,他們又不甘心。
慕容君昊失血過多,身上也劇痛。
若不是他意志力強大,他早就暈過去了。
突然,他意識到東邊有動靜,呵,原來德魯還沒死透,他竟然在慢慢往外挪。
馮哲和小凡立刻便注意到了,比起要抓住慕容君昊這個任務,抓住德魯顯然更重要,所以他們相繼去對付德魯去了。
慕容君昊趁機會從窗戶出去了。
走之前,他看了地上的舒雅一眼。
憤怒,失望,疑惑,不甘,這些,竟然還是比不上他對她的心疼。
慕容君昊突然很恨自己,恨自己爲何就是放不下這個女人。
算了,以後估計不會再見了,他有很多很多時間去忘記她。
順利地下到一樓,慕容君昊想起阿忠還不知道在哪裡,他掏出早已不知被誰砸壞的手機,扒開後蓋,還好,裡面的特製GPS還沒壞,他很快就確定了阿忠的方位。
整個私人會所,已經近乎死一般的寂靜了,但慕容君昊這裡不宜久留,所以,他得儘快找到阿忠。
好在,阿忠也機靈,一路上留下不少線索,慕容君昊不費吹灰之力便在一間密室裡
找到了他。
“總…總裁!”看到慕容君昊的那一刻,阿忠嚇得都不會說話了。
慕容君昊卻沒時間跟他多囉嗦,他只是埋頭卻給阿忠解綁。
等解開阿忠手上的手銬,慕容君昊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總裁,總裁——”一向情緒內斂的阿忠這次也忍不住情緒崩潰了。
其實慕容君昊完全可以自己先走,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叫下屬過來便行,但慕容君昊偏偏撐着最後一口氣要來找他。
阿忠在將慕容君昊挪到車上,然後開着車剛走,便有幾輛黑色的車急速開了過來。阿忠從把他綁起來的德魯的手下嘴裡聽到有警方的人來搗亂了,所以阿忠便猜想是舒雅那夥特工來了。
所以他便有些放心,原本他還擔心總裁一個人面對莫西魯這樣不懷好意的人,會很危險,那些特工肯定是來抓莫西魯的,那麼總裁的安全便有了保障,這樣,他就不急着出去,免得給總裁添亂。
哪想到總裁竟然傷成這樣,滿身的血,阿忠撕掉了自己整件襯衫給他止血,卻沒多大用。
所以,他只好開着車往醫院裡狂奔。
那邊,馮哲和小凡迅速將舒雅和邢威遠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立刻就有隨行醫生給他們治療。替補警員後來也來幫忙將所有受傷的隊員都轉移了出來。
當然,還有罪魁禍首德魯。
他們前腳才走,德魯的增援部隊便趕過來了,當然,他們來晚了。
國際刑警隊自成立以來,這是立功最大的一次,但也是傷亡最慘烈的一次。
執行任務的隊員,出了新隊員馮哲和小凡,其餘全部負傷,還有兩名隊員不幸身亡,威爾德接到消息的時候,差點把辦公桌都掀了。
舒雅之前本就身體虛弱,這次傷到了脾臟,雖然手術成功,但整個人就像霜打過的茄子一般,估計短時間內回覆不過來了。
她醒過來時,便看見馮哲和小凡都在她牀邊守着她。
“雅姐,你怎麼樣,要不要喝水?”小凡湊過頭來小聲問道。
舒雅卻沒說話,望着馮哲和小凡,眼淚一下便滑了下來。
馮哲和小凡都是才滿二十歲的小夥子,他們之前都是舒雅一手訓練出來的,所以,此刻舒雅一哭,他們立刻也哭。
“雅姐,對不起,我們沒有保護好你。”
“雅姐,是我們沒用!”
舒雅卻彷彿沒聽見他們的自責,而是啞着嗓子問道:“慕容君昊呢,他有沒有事?”
馮哲和小凡對視了一眼,有些驚訝她醒過來第一句話便是問慕容君昊的情況,但隨即他們又覺得很理所當然。
其實,那天他們和德魯對上,那麼多血腥殘忍的場面,他們都沒有感覺到震撼,反倒是舒雅和慕容君昊並肩作戰的場面,讓他們深深地震撼了。
所以,他們最後都不忍心去抓慕容君昊。
“慕…慕容君昊呢?”舒雅稍微一用力說話,全身上下都疼得慌,尤其是肚子那一塊,但是,她還是要問清楚,“他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