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劉成林教授的點撥，陳序才恍然大悟。
原來三大計算機學術期刊之所以請他寫論文，原因倒是也不復雜。
幾大期刊“影響因子”太低，導致常年被SCI（米國科學引文索引）排除在外，不能像JCST一樣成爲計算機核心期刊。
而“影響因子”其主要參考就是論文被引用次數，只有論文引用次數多了，才能提高影響因子，同時也提高國際學術地位。
但是，強者愈強，弱者愈弱。
正因爲三大期刊影響因子低，不能被SCI收錄，國內那些高質量的計算機論文都往JCST這樣的核心期刊投，這樣也就造成三大期刊越來越弱，國際學術地位也是每日愈下。
而陳序作爲彈性語言的創造者，如果回頭能證實其可行性，那麼他必將被載入史冊，成爲全世界程序員膜拜的對象，而他寫的相關論文或者學術報告，也必將被人們奉爲圭臬，爭相引用。
陳序算是明白什麼意思了。
這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情。
雖然三大期刊肯定是賺了，但他也不虧，而且還能借此提高影響力。
如果未來三大期刊能因爲他成爲國際性的計算機期刊，那也是一件善莫大焉的事情。
陳序便一口答應下來了，
三大期刊的負責人自然更是感激不已，連連道謝，然後邀請他們一塊去吃飯，劉成林跟陳序找藉口推掉了。
等一羣人告辭離開後，劉成林無奈笑道：“中國是個人情社會，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無奈。”
陳序理解劉老頭的苦衷。
這三大期刊名義上都是計算機協會的下屬單位，而劉老頭則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雖然各自爲政，但既然人家找上門來了，他自然也不好推卸。
不過劉成林很快便激動了起來。
摟着陳序肩膀說：“走，一塊吃飯去。”
陳序就跟着劉成林一塊出了房間，他以爲是去餐廳吃呢。
哪知道出乎陳序意料，劉老頭竟然把他帶回家去了。
劉老頭家就在科技會展中心南面的一棟封閉式小區裡，挨着中關村審計署大廈，過了馬路不到200米。
陳序一看這架勢，心裡頓時好笑不已，以他估計，十有八九是因爲他家靠着會展中心，所以這次的研討會議才設在會展中心，要是他家在東城，那麼這次會議十有八九就在東城那邊了。
這老頭挺會以權謀私的。O（∩_∩）O~
而劉老頭家，嗯……挺大的。
大三居，南北朝向，還帶個很大的書房跟嬰兒房，目測有140方以上，裝修的典雅溫馨。
廚房裡，一位穿着打扮很時髦的老阿姨正在炒菜呢，五十歲上下的年齡，一頭烏黑的雲錦盤在腦後，看起來慈眉善目。
看到劉老頭帶了人回來，老阿姨笑道：“飯好了，你們先吃，我再炒兩個菜。”
陳序一聽立馬去了廚房盛飯，然後客氣道：“師母您好，我是老師的學生，我叫陳序，耳東陳、序列的序。”
老阿姨高興到：“老頭好多年沒往家領人了，小陳你一定很優秀吧。”
陳序謙虛道：“還行。”
老阿姨一聽更高興了，“我喜歡你這個性格，自信坦然，不矯揉造作，很好。難怪老頭把你帶回家吃飯呢。”
陳序也不知道說撒了，嘿嘿笑着裝飯。
他其實是看出來了，這小老太是愛屋及烏，知道劉老頭把他領回家肯定對他十分滿意，所以自然也是對他另眼相看，反正他說什麼在她眼裡都是優秀！
想到這裡，陳序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大腿上，這個分析，真是他孃的絕了！
他發現自己最近人情練達了許多，對各種心理狀態也是瞭如指掌，不知道是不是受小白的大數據分析影響？
陳序把飯裝好，那邊劉成林拿來了一瓶茅臺15年陳釀。
開開後說：“一人一杯，二兩五，活躍活躍腦細胞，不過也不能多喝，喝多了傷腦子。”
廚房裡的老阿姨說：“你那哪是活躍腦細胞啊，我看你就是饞酒了，非要找個藉口。”
劉老頭呵呵笑了笑。
陳序就到廚房說：“師母，菜夠了，過來吃飯吧。”
“嗯，好，我把這個水煮牛肉燒好就行，你先去吃。”
陳序就回了餐廳坐下，跟劉老頭吃喝聊了起來。
……
上午彈性語言帶來的風暴剛剛席捲全球人工智能界，下午的研討會結束後，更多更詳實的詳解報告通過互聯網傳向世界各地。
很多人對此第一反應是不相信，第二反應還是不相信。
這個怎麼可能？
彈性語言是什麼？是真正的智能語言啊！
說得再通俗一點，它具有自己的“智慧”。
但是，從計算機誕生迄今爲止，“計算機不能思考”的概念已經深入人心。
現在有人告訴他們，計算機能思考，並且我已經賦予了它“智商”，誰敢相信？
他們四處尋找有關於此的消息。
可是網上有關於此的報道寥寥無幾。
唯一找到並且得到陳序親口承認的就是劍盾科技有限公司。
既然陳序說劍盾採用了彈性語言設計，那他們就看看，彈性語言到底有多厲害？
一時間劍盾下載量激增。
除了這些相關從業人員，像國際大型企業公司也注意到了這件事，比如Oracle，甲骨文公司。
截止2019年4月底止，甲骨文股價爲1800億美元。
普通人對甲骨文這家大型軟件公司幾乎沒什麼印象，但這家公司卻是實力強大的老牌公司，作爲人工智能時代最受歡迎的編程語言，Java有多火就不用多說了，而這款開發語言正是甲骨文所擁有。
普通用戶學習好使用Java不要錢，但是公司想使用Java開發商業軟件，就要從甲骨文買一張專門的許可證，要不就侵權。一旦侵權被告，那後果可不是一般公司能承擔的。
當年微軟沒經過sun（Java是該公司開發，後來被甲骨文收購）的同意，私自開發了自己的Java編譯平臺出售，而且還是Windows下專用的。
結果被告，微軟賠了sun25億美刀。
可想而知多恐怖？
現在甲骨文乾的事情跟sun差不多，普通用戶不管你，你公司敢不經過甲骨文同意開發商業軟件，告得你破產。
作爲甲骨文手裡現在最賺錢的工具之一，甲骨文當然時刻注意程序語言的開發動向，任何可能危險到Java地位的語言，他們都會將其消滅在萌芽狀態。
中國京都科技會展中心裡發生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甲骨文公司，甲骨文第一時間召集了幾十名專家過來，對其進行分析研究。
與此同時，東大辦公樓裡，唐天華教授也正在跟學校幾位人工智能方面的同事觀看現場視頻錄像。
上午的錄像他們已經看過了，下面兩個小時錄像，他們幾乎眼都沒眨一下，靜靜的聽着。
聽完了，ennnnn……怎麼說呢，道理他們全都懂，但是感覺完全在天方夜譚。
讓一款程序語言擁有自由裁量權，這不是開玩笑嘛。
可是儘管覺得不可能，但是他們卻不敢提出質疑。
因爲他們不覺得自己比研討會議上那些國際頂尖專家聰明，人家都挑不出毛病來，他們這些跟人家相比連業餘水平都算不上的人，有什麼資格批評？
實際上，他們到現在連那些框架模型圖都沒看懂呢！
等視頻看完後，說實話，唐天華真得非常嫉妒。
同時還想罵娘。
這麼好的一顆苗子，而且還是他親手挖掘出來的，可最後卻白白成全了別人。
以後人家只會說陳序是清大學生，是劉成林帶出來的研究生，誰還會記得東大，記得他唐天華？
“哎！”唐天華一聲嘆息。
……
……
第二天五一。
今天據天氣預報報道，白天最高溫將達到27℃。
昨晚上陳序在劉教授家吃過晚飯，待到7點鐘才告辭。
知道他今天要走，小老太拿了兩包京都特產的杏仁酥給他帶着。
劉教授讓他五一放假幾天在家好好複習功課，下個月可能會被邀請去米國參加學術會議。
因爲昨天早上看升國旗，四點就起牀了，所以昨晚上幾個人哪也沒去，早早就睡覺了。
早上在酒店餐廳裡吃早飯時，陳序問兩個女人，昨天自己的表現怎麼樣？
陳一一喝着皮蛋瘦肉粥，滿臉無所謂的說：“就那樣吧。反正也聽不懂~”
陳序無語問沈宜秋。
沈宜秋搖搖頭，說：“聽不懂。”
陳序感覺跟她們無法溝通。
看他一臉不爽的樣子，陳一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哎喲喂，我的親哥啊，你還真相信啊。我們說着玩的。”
頓了一下認真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說真得哥，我現在站在你面前亞歷山大，我感覺智商帶頭人的地位即將不保了。”
沈宜秋也是由衷歎服道：“如果不是在白度上看到了劉成林教授的大頭貼，我真以爲那是你的託呢！”
“這還差不多……”
三個人邊吃邊聊。
吃完了回房間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後叫了一輛滴滴車。
下樓時陳序走在後面，正好看到隔壁一部電梯也開了，裡面走出一羣人。
其中就有昨天早上在吸菸室看到的那老頭，身邊圍了好幾位工作人員，看那氣質便知道是政府單位人員，其中一位看上去非常像警衛員之類的。
眼看衆人大踏步走過來了，陳序也是快走兩步，把走在前面的陳一一、沈宜秋攔到旁邊，讓後面的人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