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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家對林安然的來訪顯得十分重視,就連素未謀面的鐘惠的哥哥鍾躍民,也從城關縣趕了回來。
林安然下了班,向王勇借了車,到市委門口接了鍾惠,倆人去買了點禮物。
平日裡,鍾惠見了林安然就像只出籠的百靈鳥,吱吱喳喳個不停,今天卻異常沉默,林安然知道她心裡不是十分開心,只好一路說笑話逗她。
到了鍾家,剛進門就聞到一股飯菜香味,鐘山南從書房裡出來,還戴着老花鏡,顯然剛纔還在看文件。
招呼林安然坐下,鍾惠趕緊給父親和哥哥還有林安然泡好茶。和卓彤家不一樣,鍾家是套間,卓家是小別墅,鍾家沒有保姆,卓家有保姆。
鐘山南叫過自己的兒子鍾躍民,笑着爲他介紹林安然,說:“來,躍民,我給你介紹一下小林。”
他指了指林安然說:“他就是你妹妹常提起的林安然,以前在偵察大隊服役,參加過兩山輪戰,後來去了警衛團給首長當警衛員,現在是我們開發區鹿泉街道的主任。”
又對林安然說:“這是我兒子鍾躍民,在城關縣工作。”
林安然趕緊伸出手去,說:“我也聽鍾惠常提起您,她說從小就十分崇拜你,說你是最棒的哥哥。”
鍾躍民長得高高大大,一表人才,比鍾惠大七歲,已經三十一了,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城關縣的副縣長。之前林安然對鍾躍民也有耳聞,此人口碑不錯,在城關縣分管的是文衛教口,在當地搞的教育結對幫扶工作很有成效,得到了不少民衆的讚譽。
鍾躍民哈哈大笑,和林安然握了手,說:“我妹妹在我面前從不這麼誇我,都說我是個壞哥哥,只會欺負她。”
鍾惠在邊上忍不住插嘴,嬌聲道:“哥!人家是客人,你怎麼能在他面前亂說!”
鍾躍民看看鐘惠,又看看林安然,頗有深意地說:“客人?我也算鍾家一份子了,這麼多年可第一次看到我妹妹親自帶客人登門,真的只是客人?”
鍾惠臉一下就紅了,怒道:“你又欺負我,爸——他又來了!”
鐘山南笑眯眯看着一對兒女,見狀趕緊出來做和事佬,說:“好了好了,都別鬧了,也不怕小林笑話。孔子文學網【首發】”
又對林安然說:“小林你也看到了,我這女兒就這樣,長不大。”
這話越說越不像把自己當外人了,林安然心裡惴惴,最擔心的就是這樣,只好勉強笑着,說:“我羨慕你們一家人這麼和氣,我家裡可沒這麼熱鬧。”
鐘山南噢了一聲,說:“我瞭解過你的家庭,據說你父親是個戰鬥英雄,很早就犧牲了,一直都是你母親撫養你長大?”
林安然點點頭,說:“是的,我母親挺不容易的。”
鐘山南說:“母親都是偉大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忽然又問:“我聽鍾惠說,小林你在開發區買房了?”
糟了,開始查家宅了!林安然暗自苦笑,說:“嗯,上次領了招商引資的獎金,年輕人又怕自己守不住錢,給了一部分我母親,自己剩下一點就去買了房。”
“買了房就好!”一個聲音從廚房方向傳來。
林安然擰頭一看,原來是鍾惠的母親榮慧敏,感覺站起來打招呼:“阿姨好。”
榮慧敏伸手示意他坐下,說:“小林,你坐,你坐。”
在圍裙上揩揩手,接着剛纔的話頭說:“鹿泉街道是新街道,沒底子,沒有自己的地皮和物業,我看自己買房也好,不用等單位分房。聽說這分房制度又要改革了,現在很多單位都在搞房改,一次性買斷,以後聽說就沒有福利分房這回事了。”
鐘山南嗯了一聲,道:“這兩年中央一直就在醞釀住房改革,現在的房改只是個前夕,我估計明年會正式出臺文件,將住房實物福利分配的方式改變爲以按勞分配爲主的貨幣工資分配的方式,未來還會建立住房公積金制度。”
榮慧敏說:“咳,不說這些了,吃飯了,家裡就不談這些國家大事了。”
進飯廳坐下,林安然被刻意安排坐在鍾惠身邊,鐘山南掃了一眼衆人,露出一種老懷欣慰的笑容,說:“今晚是家宴,小林就不用客氣了。老婆,把我的酒拿出來。”
鍾躍民在旁邊吸了下口水,兩眼放光道:“爸!你說的是那兩瓶三大革命?”
榮慧敏轉身往客廳的酒櫃方向去了,邊走邊說:“你爸不就是兩瓶寶貝疙瘩麼?你以爲他還有其他好酒?”
鍾躍民轉過眼來,盯着林安然看了一陣,又看看自己妹妹,說:“我爸說,這兩瓶酒,一瓶是等我結婚時候開,一瓶是……”
他看着妹妹,笑意更濃,鍾惠臉都紅到耳根去了。
林安然暗叫不好,這酒如果是鍾惠的訂婚酒,自己喝了豈不是默認了和鍾惠之間是情侶關係?
趕緊在桌下碰了碰鐘惠。
鍾惠紅着臉,顯然腦子裡在激烈鬥爭,大眼睛水汪汪地,不知道是要哭還是太激動的緣故。
林安然心裡大叫不好,這時候要哭起來,自己真是跳下黃河都洗不清了。
“媽,不要開了!”鍾惠忽然擡頭道:“這酒是給我未來老公喝的,他又不是!林安然,你可不能喝我爸這瓶酒,這酒是他老戰友送他的,說好給我將來結婚的時候喝,你想追我我還看不上你呢!”
林安然愣住了,所有人也愣住了。榮慧敏剛從酒櫃裡拿出那瓶茅臺三大革命,人僵在那裡,久久才一跺腳,說:“你這丫頭!到底怎麼回事嘛!”
她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中意,這林安然儀表堂堂,知書達理,看着就是個讓人放心的好女婿,若這個嬌蠻的女兒交給他,自己算是結了一樁心事了,沒想到……
可惜!真是可惜!她沮喪得要命。
鐘山南也傻了半天,幸虧他見慣大場面,馬上回過神來,說:“既然小惠不同意喝,咱們就改喝點別的,小林,你看喝點紅酒怎麼樣?”
林安然點頭說好,心裡暗自鬆了口氣。他轉頭感激地看了一眼鍾惠,之見這丫頭一雙大眼還是水汪汪的,也不知道是淚,還是別的……
轉過頭,迎面碰上了鍾躍民犀利的目光,林安然忍不住有些心虛。
被鍾惠這麼一鬧,這場家宴味道馬上就淡了下去,成了下級官員拜訪上級的客套場面,冷了許多。
吃完飯,鐘山南和林安然在客廳裡喝茶,問起林安然履新後的工作狀況。
林安然把近期的工作簡略彙報了一下。
鐘山南說:“小林,你要記住一點。其實做領導,就是做人的工作,關鍵是用人。從我們做組織工作的角度來看,所有的工作上,用人是關鍵。你不可能每一方面都能精通,不過你可以找人來替代你完成你不精通的工作,只要把人掌握好了,工作自然水到渠成。我常常這樣提醒躍民,不過他在這方面還是做得很不足。”
鍾躍民趕緊辯解道:“爸,話不能這麼說。用人你也得有人可用,城關縣什麼地方?那是老少邊窮,幹部隊伍普遍素質不高,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親力親爲。”
鐘山南口氣嚴厲,訓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套用美學角度的一句話:不是沒長處,是缺乏發現長處的眼睛。”
鍾躍民只好投降,說:“是是是,是我缺乏了發現美的眼睛。”
林安然對鍾躍民的話深有體會,如今鹿泉街道就這麼個情況,下步自己就要把握好人員使用,不能讓範天來都按照自己的意圖私相授受,拉扯如王月敏這種庸才上來,否則工作的難度將倍增。
幾人談了一陣,林安然起身告辭,說自己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鐘山南讓鍾惠送送林安然,又拉過林安然,悄悄說:“我女兒任性,不過人倒是很純品,我看她對你還是蠻有意思的,剛纔估計是害羞耍小孩子脾氣,你多多努力啊。”
林安然心裡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不免有些愧疚,嘴上應道:“謝謝部長鼓勵,我一定努力。”
出了大門,和鍾惠走向停車的地方,倆人一路無語。
走了一陣,已經快到停車的地方,鍾惠忽然停住了腳步,林安然回過頭來,奇道:“怎麼了?”
黑暗中,林安然藉助周圍微弱的路燈光線,看到鍾惠已經淚流滿面,驚道:“丫頭,別哭啊……”
鍾惠抹了一下眼角,悽然問道:“林安然,我就這麼不招你喜歡嗎?”
林安然手足無措,這種話比趙奎問他怎麼才能把金星廠搞好更難上百倍。
鍾惠盯着慌張的林安然看了一陣,忽然又笑了,說:“慌啥,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不過……我是吃定你了,就算你是顆石頭,我也要把你焐熱了!”
說罷,轉身飛奔而去,丟下林安然在原地發呆。
你就是石頭,我也要把你焐熱了!
這丫頭,真犟!林安然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心動,那種微微顫抖的心跳,讓人忍不住眼角溼潤,他長嘆一聲,轉身回到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