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價格都差不多,去哪兒都一樣。”
“哦。你好像對這個價格持支持的態度?”
女孩不置可否,“我只想找個地方一個人靜靜的呆一會兒…。”
高原紅搖頭,“這種地方不是清靜之地。”
“你是外地人吧?”
女孩聽他說話不像本地人,不由開口問道。
高原紅點頭一笑,“呵呵,你眼力倒是好,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是聽出來的,不是看出來的。”女孩看起來顯得非常的老練,問道:“你來這兒幹嘛,是倒煤還是購礦?”
“除了這個不能有別的嗎?”
高原紅反問道。
“平西就這兩樣東西值錢一點,其他真還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引來外地人的興趣。”
“比方說美女呢?”高原紅就笑,“老實說,我來這兒不‘倒煤(倒黴)’,也不倒礦,是來找一個硅礦老闆談點事情。”
“那你和他們談的是什麼生意,他們手裡除了煤,就是礦啊?”女孩有些疑問,“當然,還有錢。”
“對,就是因爲他們手裡有錢,我是來談有關投資事情的,勸他們到別處投一下資。”
“哦。”
女孩點頭,沒有追問下去,眼神有些迷茫的看向了窗外。
“失戀了?”
高原紅眨巴着眼睛問道,一般女孩子遇到點問題,尤其是感情的問題,大都會寫在臉上,差不多都一副模樣,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失魂落魄,眼前這女孩的樣子,他估計八九不離十。
“沒啊!”
女孩搖了搖頭,眼睛裡不覺涌上了一層淚光,顯然有着不少的委屈。不過,她似乎並不太介意高原紅的直接發問。
“我叫高原紅,你呢?”
“季小涵。”季小涵漫不經心的道:“其實我更喜歡叫小月、小玲什麼的…。”
帶“小”字的女名倒是好取,但什麼人喜歡哪種名字,好像自己也沒法做主,當你能夠
做主的時候,名字早在一二十年前就取定了,高原紅一時語塞,低下頭去喝了一口咖啡,想着如何跟眼前這個另類女孩多聊一下,這獨自一人跑到平西市,還舉目無親,連個熟悉的人都沒有,別提有多孤單與寂寞了。
高原紅熟練的從口袋裡掏了一包煙出來,抽了一支點上,又把煙扔到季小涵面前,“要不要抽一根提提神?”
季小涵的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煙,沒有表示抽與不抽。
高原紅想想眼這季小涵,也就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這個時候的女孩子是愛情萌芽期,容易把一切看得非常極端,稍微一遇到什麼事情,總以爲世界什麼都不可信了,天就要塌下來了,什麼人都可以忽略不計了似的。
季小涵最後還是開了口,低沉抑鬱的問高原紅,“你覺得世上真有愛情嗎?”
“肯定有,不然在我眼前有一個被愛折磨的女孩,這就沒辦法解釋了。”
高原紅微笑着說道。
季小涵苦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眼睛又轉向了窗外。
“你看要不要來點酒,陪你喝一杯,借酒澆愁嘛!”
高原紅大口的吸着煙,邊抽邊說道。
“喝酒?”季小涵轉過身來看着他,眼睛裡放出異彩,似乎體會到了酒精帶來的興奮與刺激,“好啊,我正想喝上一杯呢。”轉頭就對大聲的叫了起來,“服務員!來兩瓶啤酒,再來幾個下酒的小吃。”
看着窗外雨下個不停,與女生聊天有意思,再借機做做這小女孩的思想工作,那就更有意義了,高原紅感覺自己今天到平西市還真是選準了時候,完全可以挽救一個失足少女嘛,這可以有成就感的義舉。
當然,這女孩是不是真的失足,他無從考證,全憑猜測。
季小涵一杯啤酒下肚,話就開始多了起來,原來她喜歡上了一個人,喜歡他的言談舉止、音容笑貌,瘋狂的喜歡他一切,然而這傢伙卻不知道她這一份深愛,竟然同時交好幾個女朋友,她真生氣了,幾乎
生氣到差點廢掉那幾個競爭對手。
現在正爲這事拿不定主意而煩惱呢?
高原紅聽得一驚,他沒想到這女孩想得太簡單了,難道是法制觀念太淡薄?竟然想到用這種暴力行動來解決問題,看來這思想工作還真是非做不可。雖然自己也犯法、犯罪,但他認爲情況不同、意義不一樣,這事擱到別人身上,他認爲是萬萬不可的。
面對女孩的激動情緒和滔滔講述,高原紅知道還不到說話時候,要讓女孩宣泄出來,自己做一個好的聽衆之後,等她說完了,什麼事情都擺明了,自己再說出看法與辦法,爲時不會晚。
季小涵說了許久,高原紅坐在那兒靜當聽衆,不時也插一句,但基本上都是附和。兩瓶啤酒下去之後,季小涵還要喝酒,高原紅阻止了,酒吧裡的燈光開始明亮起來,季小涵才終於說完,心情也顯得平靜下來。
高原紅從她的話中,大致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個問題少女,而且她愛上了一個問題男子,問題到一塊兒了。目前這個男子無職無業,蕩在社會上無所事事,整天開着一輛車跑東跑西,基本上都是泡妞的那種,也許是因爲家庭背景關係,生活倒是豐富。
關鍵的問題是,季小涵還要爲其不惜付諸極端行動。
高原紅清了清嗓子,慢慢的進入預定的軌道,講起了大道理,什麼以後的生活、事情是變化發展的、人是要不斷進步理智的、手段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等等,歸結爲一條,應該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來,季小涵聽得似懂非懂,對高原紅說的話,顯然覺得與自己現實沒什麼瓜葛,搞得高原紅鬱悶不已。
可做思想工作哪兒能一說就通,更不可能半途而廢。
最後,高原紅認爲只有拿自己的親身經歷來作教材了。他的想法,一是要證明愛情肯定存在,但好的愛情並不一定長久,所謂有情人不一定成眷屬,並非都能長相斯守;二是什麼是真愛,如何簽定?
他講了自己大學時的戀愛經歷,述說了一段自己的傷心往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