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姑娘找不出夏商話裡漏洞,加上夏商猜出了她們內心疑惑後就令她們心生愧疚。
如此一說,百香百畫都有點兒擡不起頭。
百畫年長,便鼓足勇氣對夏商表達歉意:“夏少俠,實在不好意思。也是我們江湖經驗不足,剛剛遭受賊人的算計,遇到事情就顯得過分緊張了。看少俠一表人才,風姿卓越,自然不似昊天盟的卑鄙小人那樣拙劣。百畫自罰三杯!”
說着,百畫自己倒酒準備一口喝下。
夏商打斷:“誒……姑娘還是不要再喝了。以兩位的酒量,若真這般喝下去,怕是又似昨夜那般,難道又要在下守護一天。”
百畫臉一紅,低下頭去。
夏商笑笑:“說笑而已,不必當真。在江湖上行走,自然是小心爲上,兩位又是女兒身,多一點兒心思自然不會有壞處,在下更是不會見怪的。”
“夏少俠,你叫什麼名字?現居何門何派?還請告訴我們,日後我們也好報答少俠大恩吶。”一邊的百香插嘴問道。
夏商擺擺手:“江湖閒人,無門無派,姓夏,名春秋。”
“夏春秋……”百畫喃喃着,“倒是個別緻出才的好名字,跟別的江湖客既然不同,想必夏少俠的出身非富即貴吧?”
夏商倒不擔心這兩個妮子聽過夏春秋的名號,畢竟現在的江湖只流傳着明教的稱呼,卻少有知道明教教主叫夏春秋的。
“身在江湖,何提過往?今日請兩位吃了這一頓,在下便要先走了。”
“夏少俠將去往何處?”
“近日風聲最大的自然是名劍山莊的聚會,身在江湖豈能不去看看熱鬧?”
“原來夏少俠也是爲了的名劍山莊的新品發佈會而來,我們也將去往名劍山莊,既然目的一致,夏少俠何不一起呢?”
“兩位是古劍門門下,古劍門的人就只有兩位?”
“我們師父將在名劍山莊與我們匯合,還有不少同門師兄弟呢。”
“爲何兩位獨自一路?”
“因爲我們還想查一查有關明教的事情。”
“明教?何事?”
百畫稍稍猶豫,還是沒有隱瞞:“最近出現在這一帶的明教氣焰囂張,下屬手段也十分殘忍,實爲江湖一大禍患……”
“等等……”夏商打斷,“如果我沒記錯,似乎明教只是在這一帶有些名聲的,卻不見明教幹過什麼大事情吧?怎麼就變成江湖一大禍患了?”
“夏少俠有所不知,數月之前,我們在這裡發現明教教徒蹤跡,他們利用某種妖法可將一個大活人瞬間化作一灘血水,手段之殘忍,令人無法想象。後來我們跟蹤過他們一段路,不巧被他們給溜了。聽說明教也要參加此次名劍新品發佈會,我和師妹就像再來這間驛館看看能否查到一些關於明教的蛛絲馬跡,至少要將他們的卑劣手段公之於衆,否則江湖中人不會相信我們說的話。”
夏商心中暗驚。
此前和仙兒在這裡收拾海沙幫的人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人跟蹤,當時是沒有去追查,但沒想到跟蹤的人是這兩個小妮子。
“如果真是姑娘說的那樣,遇見明教的人就要小心些了。”
“公子也當小心纔是,畢竟明教藏在暗處,更不知道你我之間是否就有明教中人,我們結伴而行也相對安全一些。”
夏商的目的就是跟着兩個古劍門的弟子看看古劍門的掌門準備做什麼,也想試探一下是跟着古劍門能否發現嶽彥之的下落。
見兩個姑娘如此盛情,夏商自然不會拒絕,吃過東西之後,一行三人騎馬往名劍山莊去。
現在,名劍山莊聚集了相當多的一幫江湖人,昊天盟的人自然也有。
而兩位姑娘遭昊天盟弟子的暗算,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
想起昊天盟的沈笑,百畫就氣得咬牙切齒,離開驛館之後就對百香說:“等見到了師父,一定要找昊天盟的人算賬,要讓他們給我們一個交代。
百香卻對此有所擔憂:“師姐,昊天盟人多勢衆,我們古劍門似乎不是他們的對手……就算是師父……”
“那又如何?現在名劍山莊內不僅只有我們古劍門和昊天盟,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門派都會到場,當着這麼多門派的面,他們昊天盟行不義之事,我還不信昊天盟的長老管事敢公然包庇門人。這個公道一定要討回來,還有那個沈笑,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說着百畫對夏商道:“夏少俠,屆時還得請你作個見證人。”
“自當效勞。”
……
……
驛館距離名劍山莊還有小半天的路程。
這一路往來的武林人多了起來,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些人的行進方向和他們幾乎一致。
走到一半的時候,前方忽然出現了一批逆行的人馬,在人羣之中顯得十分突兀。
這一批人都穿着昊天盟的服裝,一個個氣勢洶洶地到了夏商前面,將夏商三人逼停在了半路上。
對方來意不明,但身着昊天盟的服飾,百畫百香兩人跟他們沒有任何好臉色:“你們要幹什麼?趕緊閃開!”
這時候,人羣的後面傳來一個聲音:“歐陽長老,就是她們!”
聽到這個聲音,百畫百香兩位姑娘頓時柳眉倒豎,百畫憤怒地大叫起來:“昊天盟……沈笑!”
想到昨夜的羞辱,百畫根本不想說什麼,立刻拔劍,單腳在馬背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如炮彈一眼射了出去。
“無恥淫賊,今日就要你狗命!”
百畫招式極狠,但卻沒能奏效。
只見昊天盟的隊伍中間,一位半百老者在馬背上單手一揮,一道強橫的真氣從他的袖口噴出,瞬間打在百畫的劍身上,將百畫從空中打落。
“師姐!”百香見師姐吃虧,當即也拔劍出手,卻被夏商一把拉住。
這時,百畫已經摔在地上,好在對方似乎沒有用盡全力,百畫沒有受傷,但模樣很是狼狽。
百畫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身上泥土,表情陰沉,猶如隨時都會發飆的母老虎,一面拉着師妹,一面死死地盯着人羣后方的沈笑。
“師妹,你不是他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