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徐克一身傷沒人理會,現在連腦子都有點兒轉不過來了。
一開始不是說他跟袁鶯是青梅竹馬嗎?
怎麼一轉眼成了袁兮和阮夕的師祖?
這哪兒跟哪兒?
還有這輩分怎麼算?
徐克奇怪地看着袁鶯,袁鶯更是驚詫地看着自己大哥。
夏商則看着面前的兩個人,眉頭緊皺,顯然是有些怒火:“原來還真有熟人在這裡。”
夏商說話的聲音很平淡,但面前的兩個弟子卻渾身一顫。
別人不瞭解夏商,他們身爲明教最早的一批弟子,怎麼會不瞭解自家教主?
自家教主可是個狠角色,別看平日裡人畜無害的樣子,但在的開宗立派大會之前的那一戰可謂刷新了天下人的認知。
一招擊敗宗師,不管是在哪個年代,哪個地方傳出來都是轟動天下的事件。
況且教主還這麼年輕,年紀比袁兮還小。
這樣的年紀,宗師級高手,說出來估計都沒人相信。
夏商倒是不知道現在自己在江湖中的傳聞,不知道江湖裡的人把自己當成了宗師,當他知道的時候表情估計會十分奇特吧?
阮夕出手保護夏商,實際上是在保護準備和夏商動手的人。
如果她不出手阻攔,面前這位董叔可能瞬間就會沒命。
“師祖……”一聲師祖,倒是看得出阮夕心思細密,在不確定教主的目的之前,以“師祖”的稱謂暫時保住教主的身份。
而袁兮也很快反應過來,所以也以“師祖”相稱。
現在阮夕還想解釋什麼,夏商就不那麼客氣了,冷冷地瞪了阮夕一眼,嚇得阮夕立即又跪在了地上,不敢在吱聲。
“這一切跟阮夕沒關係,是弟子騙她一起下山的。
師祖要罰,那就罰我吧。”
夏商不再在這些人面前多說什麼,只是道:“起來,跟我走。”
夏商以命令的口氣喊了一聲。
阮夕低着頭,起身到了夏商的身後,像是一個犯錯後被家長逮到的小孩子。
袁兮卻沒有動。
“袁兮,你這是什麼意思?”
“弟子不能回去。”
“爲什麼?”
“當初拜師的時候弟子說了謊,弟子習武不爲別的,就是爲了給死去的家人報仇。
現在徐州再出事端,弟子必須要做點什麼。”
“必須要做點什麼?
就你現在的樣子?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竟敢說出如此大話?”
“徐州受難,倭寇屠殺百姓,搶奪財物,大華朝廷毫無作爲,守軍更是形同虛設。
弟子是要爲天下百姓伸張正義!”
“刺殺朝廷官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就是伸張正義?
現在徐州情況緊急,你們這羣人不去徐州殺倭寇,跑到豫州來殺自家同胞,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那些狗官……”“什麼狗官?
就算那些官員再壞也是大華子民,跟你們留着一樣的血。
現在外敵當前,你們非但不一致對外,反而在背後捅刀子,你還說要提族人報仇?
你乾的這些事難道不是助紂爲虐?”
“我……”袁兮語塞,實在是不知如何反駁。
袁兮在明教呆了時間不短,此人就是資質差了些,但十分勤奮刻苦,而且頭腦比較簡單。
就這麼簡單的幾句對話,夏商感覺袁兮可能是被某人說動,然後纔有了今日的行爲的。
再看看阮夕,這個妮子從來都是跟着袁兮,是他的小根本,必然是袁兮幹什麼,她就幹什麼。
想着,夏商的表情變得愈發陰沉:“袁兮,你我雖是交流不多,但我對你也是有所瞭解。
這一切都是聽誰說的?
無緣無故,你怎麼會爭對在的豫州的官員?”
袁兮低下了頭,不知該怎麼回答。
夏商又看向身邊的阮夕:“既然他不說,那就由你來說。”
“師祖……我……”阮夕也是吞吞吐吐,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時候,此前對夏商出手的董叔開口說話:“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們這一羣人聚在一起全憑自身的正氣。
豫州附近到處都是難民,這裡的官員不單沒有救助,反而緊閉城門,不給難民安生之所。
外面民不聊生,這裡的官員卻還在花天酒地,試問,這樣的狗官該不該殺?”
“你又是什麼人?”
夏商反問。
董叔道:“我只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不過卻懂得什麼叫俠義。
不似有些人整天高談闊論,卻不知道爲百姓出一份力。”
“你既然是個籍籍無名之輩,那該不該殺的問題就輪不到你插嘴。
朝廷自然有朝廷的律法,朝廷的官員犯了錯,自然有律法來收拾。
還輪不到你這樣籍籍無名的人去評判。
殺人便殺人,不要爲自己的惡行找一些光明長大的理由。
這天底下的法律輪不到你說了算,人的生死更輪不到你去評判。”
“你!”
“且不論官員該不該死,就算你將他們都殺了,你又準備怎麼做?”
“當然是開倉放糧,救濟災民!”
“豫州糧食你知道有多少嗎?
你知道一個人一年要多少糧食才能活嗎?
你知道豫州穀倉的糧食要供給多少人?
你吧穀倉的糧食給了災民,想沒想過後半年穀倉沒糧之後又怎麼辦?
只知道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卻不懂得什麼叫大局,這樣的人要麼就是個傻子,要麼就是別有用心。”
夏商話音一頓,掃了一眼這裡的所有人:“我看你們個個都是年輕有爲的年紀,做事衝動一些倒是可以理解。
但你這麼一個活了四十多年的老傢伙,這麼淺顯的道理難道都不懂?
我看你賊眉鼠眼的樣子,倒也看不出來傻子的潛質。
難道是我所說的另一類,別有用心之人?”
“小子,我可警告你,不要血口噴人,信不信老子……”“董叔,切勿對師祖無禮。”
阮夕輕聲打斷,“別說是你,就算是這裡的所有人都加起來,也不會是師祖的對手。
我已經救了你一次,如果你還這麼執迷不悟,我也無能爲力。”
這一羣人中,阮夕已經是武功最高的那個,阮夕叫這個年輕人師祖。
也就是師父的師父。
那武功自然是不多說的。
只是因爲夏商太年輕了,表面看上去更像個書生,誰都沒有把他和武林高手劃傷等號,自然也就沒那麼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