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百參平日裡都喜歡在這樣簡陋的地方?”
茶鋪有些的簡單,後園更是簡陋,這跟京城首富的身份比起來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廖老喜歡清靜,這裡的茶都是他親手製的,偶爾聽到其他製茶的老師傅說,廖老的手藝並不好,他制的茶基本都賣不出去。”
說着閒話,夏商已經到了後園。
後園除了幾間茅草屋之外,就是一大片用來曬茶的空地,上面正晾曬着一批茶葉,滿園都是茶香。
空地上有一張竹凳,夏商直接就去坐下了。
“廖百參現在不在?”
“那掌櫃已經去通報了,應該就在附近。”
“那就等吧。”
夏商隨手抓了一些沒有乾透的茶葉把玩,不時塞進嘴裡嚼一嚼,晃眼就過了一刻鐘。
之前的掌櫃回來了,恭敬地擺出請的手勢,預示着他的身後還人來。
原以爲會是廖百參,沒想到來的是一個年輕男人,跟夏商一般大,但容貌就差得遠了。
一雙眯眯眼,又是大鼻子,臉上還有不少黑痣,身材也不高,卻穿得十分華麗,連腰帶都鑲着金邊,手上的白玉戒指就有五六顆,組合在一起給人一種說不出地怪異感覺。
夏商感覺身後的玉奴在看到此人之後微微往後退了一步,回頭一看,發現玉奴的眉頭已經皺到了一起。
夏商想問一句玉奴是不是認識他,但對方已經先一步開口了。
“阿玉,阿玉!真的是你?”
對方口中的阿玉便是玉奴,這個年輕人的眼裡根本就沒有夏商,而是夏商身後的玉奴。
他一進院子就見到了玉奴,十分激動地走到了夏商面前,伸手就要去抓玉奴的胳膊。
夏商眉頭一皺,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稍一用力,對方便發出一聲痛呼。
“啊!痛痛痛……”夏商此行是有求於人,雖然心裡有些不爽,但也不好過分了。
於是夏商起身,將對方的手甩到了一邊,自己站在了玉奴的前面。
這時候,這人才意識到了夏商的存在,一邊揉着手腕,一邊反問:“你誰啊?”
“我是廖老的朋友。”
“爺爺的朋友?”
對方狐疑道,“我怎麼沒見過你?
而且,爺爺什麼時候有你這個年紀的朋友了?”
“這的確是廖老的朋友。”
身後,玉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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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曾是廖百參一手養大的,這位廖老的後輩也跟玉奴很熟,有了玉奴的驗證,夏商的話也變得可信多了。
但對方的心思一直都在玉奴的身上,並不在意這個男人是誰。
可他卻有些畏懼對方的手勁兒,只能隔着夏商問:“玉奴,你這一年去了哪兒?
怎麼突然就消失了?”
玉奴沒有回答,卻是看着夏商。
夏商淡淡道:“廖老已經把玉奴送給了我,所以,她現在自然是我的人。”
對方兩眼一眯,冷森森地打量着夏商,但因爲他眼睛本來就小,再這麼眯着,非但不覺嚇人,反而有些滑稽。
“玉奴可是爺爺身邊最貼心的侍女,便是我這個孫子也不敢碰一下,怎麼會送人?”
“你若不信,可以問問玉奴,再不信,你可以去把你爺爺叫出來。”
“玉奴,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玉奴點頭,十分平靜:“是真的,現在,他是玉奴的主人。”
“主人……”這個稱呼落在對方耳中顯得十分扎,沉默了片刻後繼續壓低聲音說道。
“你是被逼的?”
玉奴搖搖頭。
“不可能!你一定是被逼的!”
對方的情緒逐漸激動,“我說過,有朝一日,絕對不會讓你再爲奴爲婢,會給你名分……”“咳咳……”夏商輕咳了兩聲,感覺自己有點兒尷尬,若非清楚地記得玉奴跟自己是第一次,這年代也沒有那什麼的修復手術,此刻都該看看自己頭頂有沒有綠草的青青了。
“我不管你跟玉奴曾經有過什麼故事,但今天我來並不是爲了這個事情。”
說着,夏商回頭看了看玉奴,玉奴表情古怪,不知在想着什麼。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叫夏商。
不知你又是……”“我是廖百參的孫子,廖百枝。”
夏商一愣:“啥?
廖……白……癡……”“是廖百枝!寓意承接爺爺衣鉢,從參根之中開枝散葉!”
“哈……”夏商打了個哈哈,“騷瑞,騷瑞……”廖百枝氣得不行,完全跟夏商不再一個頻道上。
夏商怕他有提到玉奴,趕緊說:“我來這裡是找廖百參的。”
“爺爺不在。”
“不在?
那他去了哪兒?”
“早已不再京城。”
夏商當然不信:“廖百參的產業可都在京城,怎麼可能隨便離開?”
“一個月前,爺爺便已經把生意全部交給的我!所以現在爺爺的生意全部由我來掌控。
不管你有什麼事,現在跟我說和跟我爺爺說並無差別。”
廖百參把自己的產業交給了一個白癡打理,看來廖家在京城是要沒落了。
這個消息有些突然,夏商回頭看着玉奴。
玉奴對廖家的事情更爲了解,她細細想了一下,回答道:“廖老曾說過將來會把生意全部交給他的,廖百枝也的確是廖家唯一的接班人,從以往的經歷來看,此刻的廖家交給了他倒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既如此,我便直說了吧。”
夏商頓了頓,“廖家在京城的藥材生意不少,我想要廖家監視一下自家藥鋪每日的藥材流通情況,並且希望通過廖家的關係,聯繫到京城內所有藥鋪的老闆,也提供一份同樣的藥材流通的記錄給我。”
廖百枝一聽,嘴角一揚:“如此說來,是你有求於我咯?”
“算是吧。”
“我是商人,做的是買賣。
既然是你有求於我,總要付出一些代價吧?”
“你說。”
“把玉奴還給我!”
這個要求沒有什麼新奇的,從他一開口夏商就知道了。
夏商沒有立即回答,回頭看了看玉奴。
玉奴表情有些緊張,同樣看着夏商。
“玉奴,你的意思呢?”
“我……”玉奴低下了頭,“玉奴沒有選擇,聽從主人安排。”
“我雖然從來把不把自己當做你的主人一樣高高在上,很多事情也希望徵得你的看法。
但是,在這件事情,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始終保持自己的意見。
你是我的人,現在是,以後也是,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