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着幹什麼?到底走不走?”袁安忍不住問了一句。
商蓉也有些擔憂,眼巴巴地望着夏商。
夏商皺眉,如果沒有之前的一刻殺人,此刻或許會丟下淺淺自行離去。
但那小小的姑娘爲了救自己不惜讓自己的手上沾滿鮮血,這樣的情感讓夏商心中覺得沉甸甸的。
那是個清純到無法言喻的小姑娘,就是一朵潔白的蓮花,卻爲自己而染上污穢,可她所求不多,不過跟在自己身邊,離開這個水寨罷了。
想了想,夏商咬定:“你們在此等等,我去去就回。”
說罷,夏商轉身出門,找葉斌去。
看夏商走了,袁安心中疑慮更甚:“師妹!此事不妥!我怕其中有詐。咱們還是速速離開的好!”
“不行……”
“師妹!到現在你都還不清醒?至始至終,此人所說的一概沒有兌現,如今他丟下我們不知去向,若是去通風報信,咱們就危險了。”
“不可能!他要害我們,何必救我們?”
“人心難測,江湖兇險!況且這是賊窩,什麼人沒有?”
商蓉本是相信夏商的,可如今情況實在找不出反駁師兄的話來。
而今事事難料,眼看渡口就在前方,乘亂逃走不是難事。
“師妹,不管有什麼,都等咱們先離開此地再說。若是以前,師兄可以隨着你的性子,可現在衆兄弟的仇還沒有報,我不能死在這裡。”
說到此處,商蓉終於打定主意,上去摻着袁安,開門離開了草屋。
再說夏商,欲找淺淺,自然是葉斌所在去。
葉斌不善戰鬥,敵人來時他不會上前線,故此夏商很快才找到了葉斌。
再問葉斌淺淺何在,然葉斌卻一臉茫然,言說不曾見過。
夏商面露急色,葉斌見之,出言安慰:“淺淺那性子捉摸不透,興許去哪裡玩了。”
“不可能!”夏商十分肯定,又對葉斌說了她在囚牢裡殺人。
葉斌聽罷方知情況不對,若那妮子真要跟夏商離開,此刻應該來這裡支會一聲。
然已過了兩刻鐘,卻不見淺淺影子,那肯定是出事了。
葉斌也耐不住了,跟夏商一起在水寨中尋找,一路詢問也不得消息。
正在兩人一籌莫展之際,夏商面前忽現一面生之人。
“夏公子,請留步。”
夏商不認得他,看葉斌表情。
葉斌見了,壓低聲音:“此人並非我寨之人。”
葉斌話音剛落,對方卻忽然出手,一雙鷹爪就朝葉斌的面門抓去。
葉斌本能後退,同時雙手去擋,對方一手抓在葉斌胳膊上順勢一拉,只聽葉斌痛呼一聲,半條衣袖都被撕了下來,同時手臂上還留下了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夏春秋快走,這是鄰處禿鷹寨的二當家侯三刀,他的鷹爪功非常厲害!”
“呵!燕子水塢的無名小卒還有人識得老子!”
來人一聲冷笑,第二招又來。
此人意在殺死葉斌,並不理會夏商。
葉斌哪是敵人對手?先前一擊已讓他方寸大亂,再無其他手段應對敵人的第二抓。
眼看情況危急,夏商徒手去擋,一手抓在敵人出擊的手腕,竟讓對方的攻擊硬生生停在中途。
侯三刀一驚,只覺抓着自己的手如鐵鉗一般,再看面前之人,無非是個文弱書生,何來這麼大的力氣。
“鬆手!”侯三刀大喝,想要掙脫,卻沒讓夏商動彈分毫。
侯三刀這才意識情況不對,心說:“難道情況有誤?此子可不似尋常。”
想罷,侯三刀另一隻手化作鷹爪,迅如閃電般直戳夏商心窩。
嘭!
一聲悶響,夏商連退兩步站定。
葉斌面若死灰,正瞧見侯三刀的一爪抓在夏商心口,沒有經過絲毫阻隔。
“夏春秋!”
葉斌驚叫一聲,但不敢亂動,敵人要殺自己亦如碾死一隻螞蟻。
但是,侯三刀表情並不輕鬆,相反正是大汗淋漓,一臉地難以置信。
抓在夏商心口的手鬆開,撕碎夏商外衣,裡面卻漏出一件金色薄衫,與平常衣物一樣,看不出幾種特別。
憑侯三刀之見識,自是認不出此物非凡,只是不明爲何自己這奪命一擊死死地打在這年輕人命門,對方卻絲毫未動,反而不見任何傷痕。
夏商欣喜,不曾想這金蠶甲如此厲害,而且經過多日休整,體內三道真氣已恢復許多,單論蠻力也是不怕侯三刀的。
反觀侯三刀,此刻已被嚇破了膽,對方紋絲不動就能化解自己的鷹爪,那武功修爲要多厲害?
一想,侯三刀差點兒跌倒,心裡把那些收集情報的手下罵了個通透,如此危險的人物竟說是不會武功!
夏商一眼看出對方心驚,自是明白對方被唬住了。
此刻再一鬆手,冷冷一笑:“現在可還有話好說?”
侯三刀渾身發抖,抱拳鞠躬:“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想驚擾了高人,實在……”
“別廢話。你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想請公子去我們山寨做客……”
“做客?怕是要我跟你們賺銀子吧?”
“不敢不敢……我們也是不知公子能耐,多有冒犯……”
“那我可以走了嗎?”
“我想公子最好還是隨我走一遭,因爲有位叫淺淺的姑娘被我的人先一步綁回了水寨。”
“什麼?!”夏商大驚,“竟然是你們綁了淺淺。”
幾句對話後,侯三刀情緒稍緩,沉吟開口:“公子息怒,我等也是無可奈何。山寨中兄弟都仰仗着我們當家的吃飯,可是近年來銀子難賺,我們的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今日冒犯公子,就是想讓公子恩賜賺錢之法!就算公子不悅,我們也要斗膽來請,因爲實在是混不下了。”
葉斌大怒:“老子管你混不混得下去!我就問你一句,淺淺在哪?若她少了一根頭髮,就讓你們水寨陪葬!”
“既然話已至此,我也明說了。只要公子願意寫下價值萬金的書稿,那姑娘安安穩穩地送回來,若是公子不配合,那姑娘也就永遠也不要見了。”
夏商皺眉:“你威脅我?”
“只是走投無路的下下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