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智此刻手裡的匕首停了下來,冷聲,道:“你應該知道,我這刀子只要再加深一分,你這張臉就真的廢了。”
寒風不斷在這夜色裡叫囂着,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緊張,兩面的人都緊張,等着他的動作。
此刻一直面無表情的張曉敏此刻擡起頭,神色淡淡的看着他,道:“你殺了我吧,就算真的毀掉了我的臉,我也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董智蹙了蹙眉頭,看來這個女人對自己的長相真的毫不在意?或者說她在怕。
“只要你說了,所有的一切我都給保存,包括你這條命。”董智許諾道。
她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島國軍隊的位置,看着最前面,他知道她看的應該是那個男人,伊澤佑記,神色有些茫然。
“真的值得嗎?”董智還是不太明白,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從出生到現在,這二十多年,她都在這片土地上,所有的一切都在這裡,她對島國真的有感情嗎?
張曉敏擡起頭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看上去有些慘烈,配上臉上的血跡總是讓人感覺有點毛骨悚然。“不知道!”
她這話是實話,她不知道值不值得,她只知道她的信念就這個,她知道一個人一旦信念沒有了,那活着的意義就沒有了,所以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也沒有其他的退路。
董智微微嘆口氣,看着下面的伊澤佑記,道:“你終究是沒有勝算,何必在這裡苦苦糾纏呢?”
“這個可說不定!”他說完揚長而去,從剛開始看了一眼張曉敏之後就再也沒有看這個女人一眼,好像這個女人真的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張曉敏低垂着眼簾讓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或許他們是對的吧?這一切終究只能這樣,也就是這樣了,你改變不了什麼,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這麼付出着,你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回報,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你要是沒有付出,那是絕對沒有回報的。
上官宴示意一邊的人看着這張曉敏,示意董智隨他來。
“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是什麼人?”上官宴因爲來的比較晚,所以並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
“她就是伊澤佑記留在華夏的間諜。”董智輕聲的說道。
上官宴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張曉敏,蹙着眉頭,道:“還有嗎?”
董智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當年伊澤佑記在華夏臥薪嚐膽,不惜毀掉自己的名聲和五鼠混在一起,這就說明,他不可能放下一顆棋子。
“你姐呢?她比較瞭解這個人,我們需要從她那邊入手。”上官宴有些頭疼,因爲最可怕的就是這些不怕死的暗子,你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是誰,所以往往可以起到突襲的效果。
董智輕聲說道:“我姐受傷了,不過並沒有什麼大礙。”
上官宴臉色一邊,飛速的向着軍區走去,看到同樣在這裡的安鑫微微愣住了,不過並沒有多問什麼。
看着躺在牀上的她,忍不住有些心疼,終究是他這個做丈夫的沒有能保護好她。
看着她那有些消瘦的側臉,他手輕輕的摸了上去,和其他保養的很好的女人不同,她常年在軍區,唯一的化妝品就是一盒大寶,
剩下的什麼都沒有。
她這一輩子都給了自己,他真的很滿足,上天將她派給了自己,讓他知道在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
他卻很多時候將她的付出看成了理所當然。
安鑫自然很失去的離開了。
“你怎麼樣?”出去之後的安鑫剛好在外面碰到了董智,董智看着一瘸一拐的他,有些擔憂的問道,這裡的天氣不好,他這要是感染了就麻煩了。
他一臉笑意的看着董智,道:“看到你就不疼了。”
這話讓董智忍不住有些臉紅,看了一眼開始泛着光芒的那護城河,他知道這勢必是一場持久戰,因爲只要那些人不過這護城河,他們也不敢亂來,因爲這意味着和E國爲敵,雖然現在E國幫助這島國已經讓上面的人很不滿了,但是畢竟還沒有真正的撕破臉皮。
“你去睡吧!”安鑫看着他疲倦的神色,知道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
“我去給忘川和秋水打電話,讓他們過來。”董智輕聲的說道。
這話讓安鑫心裡一驚,有些緊張的開口,道:“你讓兩個小傢伙過這裡幹什麼?這裡很危險的。”
“我知道,但是忘川可以找出那些間諜,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只有儘快除掉這些間諜,這一場仗就不戰而勝了,可是一旦讓這些人靠近這些領導者,到時候恐怕不用打就失敗了。”董智知道這就是軍心的問題,軍心不穩,這對對戰局的影響就相當的嚴重。
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這三者之中,人和作爲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原因。
“那你怎麼也要問問宴哥啊。”安鑫還是有些不不太放心。
“恩,我回的。”董智點了點頭,向着蘇離的房間走去。
看着他有些癡迷的看着蘇離的面孔,他其實真的很佩服他們兩個,從當年誤會解除之後,他們的關係就很好,始終能保持那份感覺,要知道一般人可做不到。
董智輕聲的咳了一聲,上官宴這纔回神,向着外面走去。
“怎麼了?”上官宴聲音有些沙啞。
董智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比較他們是父母,所以這一點自然需要徵求他們的意見。
“過來的話,就讓他們一起來吧!”上官宴知道現在這邊的人不可能分神去保護兩個小傢伙。
“你說冷懷然他們?”他輕聲的問道。
“恩,讓金辰帶着見過人也過來吧。”他知道現在金辰已經掌管了殺手界,現在那些老前輩都已經退隱了,畢竟上了年紀就不喜歡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了。
“我知道了。”他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蘇離在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才醒來。
“醒了?”一直守候在身邊的上官宴聲音柔和的問道。
蘇離看着他佈滿血色的眼眸,有些心疼的說道:“你怎麼不休息一下?”
“老婆都受傷了,我怎麼可能睡得着。”他輕聲調侃道。
這話讓蘇離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說你都快到不惑之年了,你就不能正經點?”
上官宴笑着拉着她的手,道:“在你面前有什麼好正經的?那我還不要累死?”
蘇離沒
脾氣的笑了,只是這一下扯到了傷口,疼的她直呲牙。
“你別亂動,小心傷口,你說你也都快三十三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上官宴一邊說着,一邊掀開被子,看着她那被染紅的傷口,心疼的要命,恨不得這傷在自己身上。
“又不是第一次受傷,哪裡又那麼矯情。”蘇離小臉有些紅。
安鑫和董智站在外面,有些羨慕的看着裡面的二人,安鑫喃喃,道:“他們咋就不膩歪呢?”
“你會對你的心膩歪嗎?”董智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他這情商幾乎是下線了。
安鑫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道:“沒懂。”
“你會明白的。”董智說完,直接轉身離開,留在原地的安鑫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明白。
左亭早晨的陽光升起的很晚,等八點多這纔不急不躁的出現了。
吃過早飯的董智要去輪崗了,只是身後的安鑫卻一直跟着。“你想幹什麼?你現在這樣,去那邊只會拖累別人。”
董智蹙着眉頭,現在的情況可不是開玩笑,要是出了一點差池,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現在已經倒下了一個蘇離,要是再倒下一個,那就真的麻煩了。
“我真的不會拖累你的。”安鑫一臉認真的說道。
董智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就後方,不準露臉。”
安鑫不滿了看了他一眼,道:“怎麼說的好像我長的見不了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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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智聽到了,但是並沒有搭理他,看着董智不在理會自己,他就好像一個大狗熊一般跟在了身後。
只是那委屈的氣息實在讓他吃不消了,怎麼感覺好像他欺負了他一樣?
董智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乖乖坐在那裡一臉委屈的他,那模樣讓他一下沒忍住笑了出聲,這讓安鑫猛的擡頭,董智瞬間恢復了冰冷。
安鑫有些疑惑,錯覺?
董智不在搭理他,他就一個人坐在那裡,自己和自己玩。
此刻在軍區的蘇離和上官宴則是走在了外面,不遠處還是那座雪山。
上官宴眼裡滿是懷念的開口,道:“當初我可是千里尋夫啊。”
蘇離看着他的模樣,手不由握緊了不少。“後悔嗎?”
“後悔啥?後悔追你回來?”上官宴親暱的用下顎蹭着她的頭,道:“我這一輩子最不後悔的就是娶你。”
他們這一輩子挺坎坷,但是卻不後悔,遇到了她是他上官宴的福氣。
“你說我們要不要再去爬一次?”蘇離看着那高聳入雲的雪山,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當初是怎麼做到的,現在想想還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上官宴調侃,道:“你感覺我們兩個都這把年紀了,還能爬上去嗎?”
蘇離想想越是,這對他們來說難度還真的有些大。
上官宴想起了什麼,輕聲,道:“忘記告訴你了,我讓人帶着兩個小傢伙過來了。”
蘇離明白他的想法,點了點頭,道:“也好,當年抓到這傢伙,忘川可是出了不少力。”
“是嗎?看來我兒子隨我啊。”上官宴得意的說道。
蘇離對他的厚臉皮早就無可奈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