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快,前兩天還說着去平州的事情,好像只有一眨眼的功夫,玉石界就熱鬧了起來,簡方明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因爲簡安剛剛給公司謀得了西伯利亞的珠寶礦,所以他必須在公司坐鎮,那麼也就意味着,這次去平州的事情,只能是簡安全權負責了。
簡方明對自家女兒的能力肯定是放心的,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安全問題,生意場上的陰暗面,又豈是她一個小姑娘能承受的。
一方面,簡方明擔心這次去平州會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另一方面,簡方明又想着這種事情女兒遲早是要經歷的,也想鍛鍊鍛鍊她。
於是,簡方明唯一能爲女兒做的事情,就是多派些簡家的護衛隨她一同前往,有這些死忠的護衛貼身保護着,他才能在簡安去平州的這幾天睡個好覺。
簡安倒是一點都沒害怕,平州再怎麼樣還是華夏的地盤,總比在國外要好得多,想想在西伯利亞的時候,她就覺得沒什麼好怕的。
簡方明的擔憂她都知道,所以看着十來個隨行護衛,簡安也沒說什麼。
簡氏的私人飛機上,杜曉曉最爲興奮,這是她第一次去賭石,女孩子嘛,總是對漂亮的東西非常感興趣,玉石透綠清涼,杜曉曉自然喜歡。
“簡安,還是你們簡氏好,我對珠寶什麼的也感興趣,不像我爸爸的公司,整天就是去各種各樣的工地上,你說我一女孩子,怎麼適合那種工作啊,我爸也是有毛病的,當初讓想方設法的想讓我接他的班,我當時就說了不合適,他非不聽,自己要找氣受,我也是佩服他的。”
簡安嘖了一聲:“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坑爹女兒,肯定會一巴掌將你拍飛,你也別說你老爸的不是,你爸爸這樣做,還不都是爲了你以後能夠衣食無憂嘛,你說要是沒有杜氏,你能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嗎?”
杜曉曉沉默了一會兒,點頭:“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什麼叫好像也有道理,我說的分明就是很有道理好不好,杜曉曉,你這個人啊,就是你家裡人太寵你了,搞得什麼都理所當然一樣,你想想看,你爸爸拼死拼活的工作,還不都是爲了你嘛。”
杜曉曉紅了眼眶:“被你這樣一說,我覺得特別對不起我爸爸,簡安你是個壞人,我都想哭了。”
“現在是不是特想給你爸爸打個電話?”
杜曉曉猛的點頭。
“先想想,等飛機降落了,我管你打一百個還是一千個,都十分支持。”
杜曉曉癟嘴:“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沒什麼情趣。”
“等今年過年的時候,我一定要給你爸爸討個紅包,要不然你能有這覺悟?”
杜曉曉不屑的撇了撇嘴,突然想到以前的簡安也是惡名在外,名聲可比她差了不少,那個時候的她,怕是比她還不如吧。
“簡安,你以前對你爸爸媽媽好嗎?”
沒想到杜曉曉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簡安低着頭嘆了口氣,後悔道:“我以前很不懂事,比你還要不如,有些缺點也和你現在一樣,總覺得自己的父母對自己好都是理所應當,根本就不會主動爲他們考慮,我父親以前也說過要讓我繼承家業的話,但是我從來不聽,甚至沒去公司看過他一次。”
“爲什麼你突然變了?”杜曉曉問完才覺得自己的問題似乎有些過分:“你會生氣嗎?”
“有什麼好生氣的,其實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說說也沒什麼,就是那一場車禍,我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從此就覺得生命隨時都有可能消失,如果我不能夠讓爲我操碎了心的父母開開心心,那我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意義還會是什麼?如果我繼續墮落,或許我會很自在,我是無憂無慮,可是我的父母呢?他們要爲我的未來鋪路,要爲我犯的錯承擔責任,還要忍受別人嘲諷的眼光,我如此對待他們,心會安嗎?想想這些,我就決定痛改前非,以後再也不會讓他們失望。”
杜曉曉聽的很認真,聽完之後,她又很認真的問了一句:“那我是不是也要去死一死?”
簡安扶額,道:“慢走不送。”
杜曉曉嘿嘿笑了兩聲,豪邁的推了她一把:“開個玩笑嘛,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杜曉曉,你也是夠夠的了。”其實簡安知道杜曉曉這個人沒什麼壞心眼,思想也簡單的很,這樣的人生是最無憂無慮的,當然,她也不是真的對父母沒有感情,只不過很多時候不會去表達而已。
下了飛機,杜曉曉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他父親打了個電話,杜董接到女兒的電話,還以爲她在外面受了欺負,着急道:“曉曉,你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我很好啊。”杜曉曉頓時有些無地自容:“爸爸,是不是我每次打你電話,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杜董愣了愣,道:“怎麼了女兒,是不是想家了?”想着女兒一直都沒離開過他們,他也開始擔心起來,恨不得立即去平州陪着他的寶貝女兒。
杜曉曉看了看時間,問道:“爸,你吃飯了沒有?”
“還沒,你到底怎麼了?”
“爸,都十二點了,你怎麼還不吃飯啊,要是餓壞了胃可怎麼辦?我還什麼都不會,公司還要靠你撐着呢。”
杜董咧嘴笑了:“你這丫頭,放心吧,你老爸我不會倒下的。”
“可是人家還是擔心你啊,你快點去吃飯吧,工作隨時都可以做,飯可不能不吃。”
杜董突然無言以對,良久才緩緩道:“知道了女兒,我馬上去吃。”
“嗯,那你快去吃吧,我給媽媽打個電話報平安。”
“好。”
“爸。”
“唉!”
“爸,剛離開你們,我就想你們想的不得了,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很快就回來了哦。”
“……好!”杜董掛掉電話的時候,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而後將工作放到一邊,準備先去吃飯,省得女兒掛念。
沒一會兒杜夫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在電話那端哭的一抽一抽的,杜董也是嚇了一跳,急問:“怎麼了老婆,出什麼事兒了?”
“老杜,嗚嗚……”
“哎喲,真是急死我了,你到底怎麼了?要不要我馬上回來啊?”
“別,不用回來,嗚嗚,我只是感動的,我們家曉曉可算是長大了,她剛剛給我打電話報平安,嗚嗚,居然說愛我。”
杜董被逗笑了:“你看你,女兒都這麼大了還跟個孩子似得,女兒說愛你就感動成這樣啊,我天天說愛你也沒見你感動過一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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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老不羞的,天天說都聽膩了,感動個毛啊。”
“老婆,咱能不能文明點?”
“就我們倆聽着,怕啥。”
杜董也隨她喜歡,剛想安慰幾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悅道:“女兒說愛你了?”
“嗯,說了,我老感動了。”
“這死丫頭,光跟你說也不跟我說,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
“女兒也跟你打電話了?”
“沒說愛我,倒是讓我好好吃飯了。”說到底杜董還是高興的,說着說着,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杜夫人一聽,又嗚咽的哭了起來:“不行不行,我先回房哭會兒,不跟你說了。”
“老婆……”杜董還想安慰兩句,對方就把電話掛了,顯然是感動的不行了,他搖頭笑了笑,第一次他老婆哭居然沒讓他着急上火,而是心裡美滋滋的。
看來讓女兒去簡氏上班是對的,都說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就會變成什麼樣的人,簡家那位的改變他都聽說了不少,女兒跟在簡安身邊,果然是改變了許多。
平州那邊,杜曉曉自己也哭的不行,也不知道是什麼情緒,反正簡安就陪着她,等她哭的餓了,就帶着她去酒店樓下吃了點東西。
“如果說這世上有一樣東西能瞬間治癒我,那一定是美食無疑。”杜曉曉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含含糊糊的說着。
簡安好笑的看着她:“你好歹優雅一點,又沒人跟你搶東西吃。”
“都一點多了,我可餓壞了。”杜曉曉絲毫不顧忌形象,一臉非洲難民的德行,幸虧餘剛他們早就已經吃過飯了,要不然得丟臉到什麼地步?
這次簡氏帶來的賭石師不是很多,除了餘剛之外,就有兩位,不過光是簡安的護衛就有十二名,所以他們一行人到酒店的時候,還是引來很多人的關注。
這次的賭石盛宴引來了很多這方面的愛好者,平州大大小小的酒店幾乎都快要爆滿了,要不是他們早就訂好了房間,怕也是找不到合適的住處。
簡安對別的都可以無所謂,唯獨對住的地方非常講究,這也無可避免,簡安從小錦衣玉食,你說她一點大小姐的脾性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你聽說了嗎?林氏集團的人也住在這個酒店,就住在我們下面那一層。”
“哦,是嗎?”簡安倒是沒去打聽這些,笑問:“我說杜曉曉,你可以啊,一下飛機就打電話給你爸媽,打完就開始哭,從機場一路哭到酒店,這中間你是騰出哪點時間來打聽這些的啊?”
“所以說我還是有點本事的。”
“嗯,不錯不錯。”杜曉曉只是當八卦在聊,但是簡安想的更多一些,平州那麼多酒店,偏偏林氏和他們住在一起,而且就住在他們下一面那一層,顯然他們是故意的,那麼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吃過午飯,簡安就讓杜曉曉先回房休息,自己去了餘剛的房間,同時一起去的,還有她身邊的十二名簡家護衛,有這麼多人守在她身邊,不僅簡方明放心,容晏也放心的很。
簡安和餘剛一整個下午都在房間裡面,誰知道他們私底下都在謀劃些什麼。
賭石盛宴是在明天,杜曉曉在房間裡睡了一下午,迷迷糊糊從房間裡出來準備吃飯的時候,正好看到簡安在打電話,那柔聲細語的樣子,分明是和容晏在通話。
杜曉曉立即湊了過去,試圖聽到些什麼,簡安反應也快,瞪了她一眼就回自己房間了,杜曉曉撇撇嘴,哼了一聲。
“剛剛怎麼了?”
簡安將門鎖上:“沒什麼,你也知道杜曉曉這個人,有時候就喜歡搗蛋。”
“她在偷聽?”
“昂。”
“人家要偷聽你就讓人家偷聽好了,我們又不會說一些不能見人的話題,還是說你很想讓我說點別人不能聽的話題,比如說……兒童不宜的?”
容晏的話讓簡安瞬間紅了臉頰,嗔道:“誰要聽你說那些!”
“那你害羞個什麼勁兒?”
“誰害羞了,你別血口噴人好不好?”
“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你不讓杜曉曉聽也是對的,因爲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就是不能讓別人聽的。”
簡安惱羞成怒:“我纔不要聽,你也不要說!”
“安安,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恨不得立馬出現在你面前,然後抱抱你,親親你……”
“打住!”容晏還沒說完,簡安就打斷了他,誰知道這男人是說真的還是故意逗她,反正她已經臉紅的不行了,若是再聽下去,估計她整個人都要着火了。
容晏輕笑出聲,戲虐道:“還說沒有害羞?”
“你故意的!”
“嗯,我承認我是故意的,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想你的,沒辦法,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你臉皮還能再厚點嗎?”
“當然能。”男人突然變得一本正經,問了聲:“安安,你想我了嗎?”
“纔沒有。”簡安說的太快,顯然是早就猜到他會來這一招,不過正因爲語速太快,生生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所以,某人就笑的更歡了。
“你笑什麼?”
“不想我也就算了,你能笑都不讓我笑,安安,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簡安一時之間無言以對,清了清嗓子道:“我差不多要去吃飯了,先掛了。”
“好吧,那我們晚點再聯繫。”說完,他又問了一句:“安安,你其實很想我的,對不對?”容晏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絲毫不給簡安反駁的機會,簡安看着已經被掛斷的手機,紅着臉咬着脣,儼然一副小女孩姿態。
簡安在媒體面前已經不算是一個新人了,從以前那個荒唐的紈絝千金,到今日的商界新秀,她給外人的形象,一直都是強勢霸道,咄咄逼人的,誰能想到這樣的簡安,在容晏面前會是如此姿態。
從房間裡出來,杜曉曉就鄙夷的瞧了她一眼:“遮遮掩掩有個什麼勁兒啊,熱戀中了不起是不是,還鎖門,你存心欺負我這個單身狗!”
簡安白了她一眼:“你都結婚了還單身什麼啊單身?”
“我這算什麼結婚啊,你也看到了,我人都平州大半天了,可賀城連一個電話都不打給我,顯然是沒把我放在心上,當然了,我也希望他別把我放在心上,要不然以後離婚也麻煩。”
“你還真是一心想着離婚啊。”
“當然了,我和賀城結婚的時候就是奔着離婚去的。”
“賀城不是說,你們五十年後就可以離婚了。”
“你聽他胡說,我是需要五十年,可他不需要啊,再說了,當初我們說好了三年婚姻,三年後我們各奔東西,到時候我還年輕,又是離異,我老爸肯定不會再逼我相親了,嘿嘿,那我就可以自由戀愛了。”
“現在不能嗎?”簡安笑了笑說:“我的意思是你和賀城也蠻配的,正好也是門當戶對,你不是一直想找一個會做生意的人以後幫你打理杜氏集團嗎?賀城不正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哎喲你得了吧,我和賀城就是不來電啊,再說了賀城有賀氏還有這個賀家要打理,哪有時間來顧及杜氏啊,所以我仔細想過了,我就應該找一個不是門當戶對的,但是特聰明,特愛我,又很會做生意的男人,那到時候他幫忙打理杜氏就是心無旁騖了,你說對不對?”
“合着你所謂的婚姻就是找一個能給你打一輩子工的人啊。”
“瞧你這話說的多難聽啊,什麼叫打工一輩子啊,能娶到我這麼聰明漂亮的老婆,那是別人的福氣纔對。”
“那萬一專業不對口呢?”
杜曉曉甩甩手,豪邁道:“沒事的,只要人聰明,做什麼都上手快。”
簡安搖了搖頭,對這二貨也是徹底無語了,只能撇開話題說:“行了,一起去吃飯吧。”
“好啊。”杜曉曉摸了摸肚子道:“我都已經餓了好一會兒了。”
“你也好意思說,我們倆下午一點多了才吃飯,現在才五點半,你又餓了?”
“我的肚子是個無底洞你不知道啊,再說了,不就吃你點飯錢嘛,要不要記得這麼清楚。”
“行,只要你高興,隨便點總豪氣了吧。”
“那還差不多。”杜曉曉一副傲嬌的模樣,把簡安給徹底逗笑了。
簡安還想着到底會是什麼時候能和林氏集團的人碰面,沒想到會這麼快,又偏偏那麼巧,他們的包廂就在隔壁,簡安他們過去的時候,林嬌蘭和她的團隊也正好過去,兩方人馬就在包廂門口相遇,先是愣了愣,而後都是扯了扯嘴角,公式化的笑了笑。
林嬌蘭先開口說:“沒想到這麼巧,簡小姐,又見面了。”
“是啊,真是巧了,怎麼都到了平州了,還是這麼有緣,看來我們是註定了以後都會經常見面了。”
“最起碼明天還是會見面的。”
“我想也是。”
“當然,我更希望以後也可以和簡小姐多多見面,簡小姐身上還有許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不管是在公事上還是私事上,我可都要好好學學纔是。”
那次慈善晚宴過後,上流社會有這樣一句話:京城名媛千千萬,唯獨林氏的不能碰。
這不是明擺着說門當戶對的誰都可以娶,唯獨林氏的不能娶嘛,自那一晚過後,林嬌蘭心機深重,視財如命的話題很快就在這個圈子裡流傳開來,林氏也算是丟盡了臉面。
回去之後,林嬌蘭被林棟樑狠狠的罵了一頓,自然還包括林夫人,林氏也並非沒錢,爲了省下那五十萬而落人笑柄,林棟樑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還有就是簡安,他搞不懂自己這個聰明的女兒爲什麼每次都栽在簡安手裡,偏偏他們林氏和簡氏是同行,在簡家人面前丟了臉,不就代表在這個行業裡丟了臉嘛,林氏的生意也因此受到了影響,而且是非常明顯的。
要不是林嬌蘭後面那三百萬,恐怕林氏這次還會惹上負面新聞,到時候股價狂跌,損失就無法估算了。
林嬌蘭被訓斥的有多慘可想而知,所以她現在看到簡安,整個人都充滿了憤怒,就算她已經隱藏的很好,還是能明顯的感覺到。
簡安也不想和林嬌蘭成爲朋友,所以不管她是喜歡也好,憤怒也罷,都和她沒有一點關係。
林嬌蘭看看簡安身後那一排人,嗤笑一聲道:“簡小姐這次帶這麼多人過來,是想在平州的賭石盛宴上大戰一場啊。”
簡安輕笑了聲,搖搖頭道:“這其中大部分都是我的隨行護衛,你也知道我們簡家家大業大,我作爲唯一的繼承人,難得出次遠門,家裡人總歸是不放心的,所以才特意派了人來保護我,這次我帶來的團隊,可沒有林小姐帶來的豐富,說起大戰一場,應該林小姐更加適合吧。”
“雖然我們林氏有自己的玉石礦,但貨源我們從來不嫌多。”
“林小姐說的是,可能是因爲這次我們公司有一塊上好的彩玉,所以生意已經很不錯了,加上簡氏的珠寶生意也一直都非常不錯,所以我父親只讓我帶了兩三個人過來,就當是隨便玩玩。”
林嬌蘭眯了眯眼睛,道:“簡董對簡小姐的疼愛可是有目共睹,我也是羨慕的不得了,簡小姐真是福氣。”
“或許是上輩子積了很多德,所以纔能有這麼好的福氣。”
“簡小姐可真會開玩笑。”
“人活着,總不能光爲了工作,適當的也需要笑一笑,林小姐覺得呢?”
“那是自然。”林嬌蘭擡手看了看時間,笑道:“已經是晚餐時間了,我也不便叨擾,簡小姐,祝你用餐愉快。”
“林小姐也是。”
兩人對視一眼,眸中都是神色各異,顯然是面和心不合,衆人也都清楚的很,所以兩方人馬並沒有在外面逗留太久,適當的就都進去了,省得也是各自虛僞。
杜曉曉嗤笑一聲:“林嬌蘭可真會裝,相比之下你就弱了許多,你嘴角那笑容太假了。”
簡安挑眉:“是嗎?”
“不信你問餘剛。”
餘剛剛剛入座就被點名,頓時有些尷尬,賠笑了兩聲道:“我也看不懂這些啊。”
杜曉曉不屑:“你就裝吧。”
簡安朝餘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用和杜曉曉爭辯到底,這二貨向來拽住小尾巴就不肯放,肯定得沒完沒了,那還吃不吃飯了。
本來看到林嬌蘭就食慾全無了,若是杜曉曉在飯桌上嘰嘰喳喳個沒完,簡安想,她一定會消化不良的。
當然,比她更消化不良的人在隔壁,林嬌蘭對簡安可謂是深惡痛絕,恨不得她立馬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原本這幾天因爲簡安,她一直都在看他父親的臉色,偏偏這個時候碰到死對頭,她還有什麼心情吃飯啊。
吃過晚飯,簡安就讓他們都回房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去賭石市場,這次的賭石盛宴維持三天,這三天他們都不能有絲毫的懈怠,所以必須養精蓄銳,隨時準備迎接各種突發狀況。
簡安也很早就睡了,林嬌蘭不至於笨到賭石盛宴還沒開始之前就動手,所以她估計,這是她在平州能夠睡的最安穩的一個晚上了,她異常珍惜。
簡安是睡的安穩,可林嬌蘭就一點睡意都沒有了,經過那次慈善晚宴,父親對她已經非常失望了,加上那句什麼林氏的不能碰,更讓父親火冒三丈,若是這次還不好好表現的話,恐怕她的人生就要被完全掌控了,這絕對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所以,她不允許自己失敗。
撥通了一個電話,林嬌蘭冷聲道:“要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林小姐,我們都是講信譽的,你給了錢,我們爲你消災,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完全沒必要來確認一遍。”
“我要的必須是萬無一失,你懂嗎?”
“知道知道,林小姐儘管放心,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幹了,保證萬無一失。”
“那就好,我不希望到時候會聽到一些我不想聽到的意外,一旦失敗,另一半的錢你們也別想拿到,這應該不用我說吧。”
“當然。”林嬌蘭的話明顯讓電話那端的男人心中不爽,冷聲道:“林小姐若是沒什麼別的吩咐,最好不要和我們聯繫太多,以免事情敗露,大火燒到林小姐身上來。”
林嬌蘭想想也對,也沒再說什麼,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這一次因爲有林氏在,簡安知道絕對不會太順利,但是中途會出什麼事情,她暫時也猜想不到,她更不會想到,就在她熟睡的時候,一個致命的危險正在慢慢靠近她。
深夜,所有人都已經睡着了,酒店上下都安靜的落針可聞,可偏偏就有一個房間裡的手機響個不停,大有你不接我就不停的架勢。
牀上的女人嚶嚀一聲,伸手到處摸索着,將手機給放在耳朵邊,迷迷糊糊的說:“誰啊,半夜三更的。”
“還能是誰?”電話那端的男人聲色有些疲憊,但牀上的女人依然聽得出來到底是誰,頓時清醒的大半。
“你幹嘛呢,都這麼晚了。”
“我不是說了嘛,想你了,想到你身邊來。”
聞言,牀上的女人頓時翹起身子,爬了下秀髮,驚道:“你不會真的來了吧。”
男人輕笑兩聲:“在門口站了半天了,快來開門。”這話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這已經是今天她第二次被男人掛斷電話,但沒來由的,兩次都沒讓她生氣,反而讓她心裡有些美滋滋的。
牀上的女人自然是簡安無疑,那麼說在門口的男人是誰,似乎也非常明顯了,簡安快速套上睡袍,小跑着去開了門,她和杜曉曉住在一個套房裡,所以開門時非常小心翼翼,生怕將那二貨吵醒了。
男人果然站在門口,他滿臉笑意,手裡還提了一個獨屬於雅閣的外賣盒,想想都知道里面裝着的是她喜歡吃的芙蓉糕,男人大老遠跑過來,就爲了見她一面,順便給她帶一盒她喜歡吃的芙蓉糕,單是這兩點,足以讓簡安感動。
主動朝他伸出手,她紅着臉道:“幹嘛杵在門口不進來?”
容晏悶笑兩聲,惹的簡安更加臉紅,她明顯看到了那震動的胸腔,男人心裡有多得意可想而知。
伸手牽住她的手,可能因爲長時間等在外面,他的手有些涼,簡安忙將他拉了進來,而後帶着他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到房間,她的手就鬆開了,故作鎮定的往房間的沙發邊走,小聲道:“你明天還要上班,這麼晚過來幹嘛?”
容晏將芙蓉糕放在茶几上,而後癱在沙發上,偏頭看着她說:“沒辦法,試過回家睡覺,可是怎麼也睡不着,索性就過來了。”
簡安面色一紅,嗔道:“就知道油嘴滑舌。”
容晏朝她伸出手,示意她過來,簡安躊躇了一會兒,還真乖乖走到他身邊,剛把手放上去,男人就突然用力,將她拽到懷裡。
簡安嚇了一跳,連忙推搡着他:“你幹嘛啊,杜曉曉就在隔壁,等下吵醒她怎麼辦?”
容晏故意壞笑,湊近她耳邊親吻她的耳垂:“那你叫輕點聲不就行了?”
“容晏,你流氓。”
“還有更流氓的。”說着,男人一個翻身,將她壓制在沙發上,俯身將雙臂撐在她頭部兩側,一瞬不瞬的笑看着她。
簡安已經可以想象自己的臉現在和煮熟的蝦子沒什麼兩樣,在男人的注視下,忍不住別過臉,小聲說:“別這樣看着我。”
容晏單手撐着,另一隻手將扣着她的下巴強勢讓她看着他,而後湊近她在她脣上啄吻了一口:“一天了,想看看你,抱着你,更想親近你,明明在京城的時候可以兩天不見面的,爲什麼你一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我就亂了?”
“我怎麼知道?”
“你知道,告訴我,爲什麼。”
“容晏,你別鬧了。”
“我哪裡鬧了,至少你要告訴我,我不是一個人。”
簡安下意識的咬了咬脣,扭捏了一會兒,還是扯開話題:“你怎麼過來的?”
“我說瞬移你信嗎?”
簡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你連這個都知道,看來也不是跟不上潮流的人啊。”
“我一直很潮流,據說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在大街上秀恩愛,要不然哪天我們都空的時候,也去試試看?”
“我可不喜歡。”
“不喜歡嗎?”容晏湊過去又親了一口:“我看你期待的緊。”
“誰期待了!”簡安惱羞成怒,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脣:“你別再親了,我想吃芙蓉糕了。”
容晏到底是沒捨得欺負她,起身放她自由,簡安連忙逃到衛生間,洗漱了下坐在他身邊,將芙蓉糕打開。
芙蓉糕還冒着一絲絲的熱氣,顯然是男人讓人新鮮做好,然後保溫着帶過來的,她心中甜蜜,拿起一塊就放在容晏嘴邊。
這個動作不僅讓容晏愣住了,簡安反應過來的時候也是呆了,剛想將手伸回來,男人就抓住她的手腕,一口一口吃了起來,男人的脣時不時的會碰觸到簡安的指尖,頓時讓她覺得,這不是在給人餵食,而是她在主動受刑。
容晏被喂上癮了,死皮賴臉的要簡安給他喂着吃,兩人你一塊我一塊的吃了起來,吃到最後只剩下一塊,容晏倒是沒再讓她餵了。
簡安也吃的差不多了,下意識的把最後一塊餵給容晏,男人眯着眼笑的開懷,接過她手裡的芙蓉糕放到她嘴邊,簡安眨了眨眼睛,很乖的咬了一口,而後男人就不客氣的將另外大半塞到自己嘴裡,完全不在乎這是她吃過的東西。
如此親密的舉動,簡安自然是受不了的,剛想找個話題說點什麼來緩解氣氛,容晏的一句話,就讓這空間都跟着凝固了。
“我困了。”
困了?這是幾個意思?簡安嚥了一口口水,連忙說:“那我給前臺打電話,讓他們給你安排一個房間。”
“明天就是賭石盛宴,這城市大大小小的酒店都已經客滿了,哪裡還有客房?”
“沒準有呢。”
簡安正要去打電話,男人就拽住了她:“沒有的,我上來的時候都問過前臺了。”
“真的嗎?”
“這事兒我騙你幹嘛。”
換做平常,簡安肯定是要懷疑的,但是想到明天是賭石盛宴,沒有客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也就沒去打電話,而是尷尬的僵硬着身子,吶吶道:“那怎麼辦啊。”
容晏輕笑了聲,突然起身,而後在她詫異的眼神中將她打橫抱起,直接扔在大牀上,隨即半壓着她說:“我們又不是沒在一張牀上睡過,我先去洗澡,你睡吧。”
看着容晏進了浴室,簡安就開始糾結要不要去杜曉曉的房間和她擠一擠,可一想到一旦去了那裡,不就擺明了容晏過來了嘛,以杜曉曉的性子,肯定又要八卦,也不知道容晏明天早上會不會早點離開,如果會的話,那她就稍微忍忍好了,省的多事。
這樣想着,簡安就努力將自己挪到最邊上,僵硬的躺着,明明她該是很困的,可是因爲浴室裡傳來清晰的水聲,讓她一點睡意都沒有,直至水聲停止,容晏渡步出來,她才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容晏看着牀上那縮成一團,緊靠牀鋪邊緣的身子,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知道她還沒睡着,躺到牀上後,伸手一撈就將她帶到自己懷裡,成功引來她的驚呼。
簡安下意識的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喊聲會把杜曉曉吵醒。
容晏好笑的看着她:“你緊張什麼,我又不碰你。”
說起這個,簡安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哪兒說得準啊,你可是前科累累了。”
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他對簡安有*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身爲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並不想讓自己的女人受到一點點的委屈,所以儘管他再想,也不會在酒店裡要了她,更何況,明天就是賭石盛宴,他知道她會很忙,捨不得累着她。
緊了緊懷中的女人,男人故意威脅:“你給我好好睡覺,別再亂動,要不然我真不敢保證會不會對你做點什麼了。”
聽了這話,簡安果然安靜了,但始終都是僵硬着身子的,過了好一會兒,懷裡的女人才放鬆了身子,呼吸聲也漸漸平穩,那時候已經是凌晨快要天亮的時候了,容晏也累到不行,摟着溫香軟玉,很快睡着了。
他沒有說謊,他真的試過睡着,可就是做不到,心裡總是有個聲音在喊,要不要去看她一眼,哪怕真的只是一眼,這想法以出來就一發不可收拾,於是他索性穿戴好,特意讓雅閣的廚師從家裡出來做了份芙蓉糕,而後乘坐私人飛機來到她身邊。
果然,只有這個女人在他身邊,他才能夠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天空泛白,容晏就醒了,看了看懷中的女人,臉上都是柔情蜜意,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柔軟的脣,輕聲喚醒了她。
簡安伸手揉了揉眼睛,嘟囔着翻了個身,繼續睡。
容晏被逗笑了,拍了下她的屁股,私密的部位被拍打,簡安頓時完全清醒,叫道:“幾點了!”
“放心,現在還早,不過若是你再睡下去,估計就真的趕不及賭石盛宴開場了。”
容晏這樣一說,簡安早就顧不得被杜曉曉知道之類的,連忙洗漱穿戴好,然後去隔壁叫杜曉曉,臨出房門的時候還讓他再睡一會兒,如此溫柔,叫他怎能不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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