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身後的男人發出一聲悶悶的聲響。
席朵朵茫然了一會兒,轉過頭才發現在燈光下的他額頭有着細密的汗水,白色的襯衫上早就是血跡斑斑,完美的側臉露出堅硬的輪廓,他薄薄的嘴脣似乎也失去了血色。
“你現在怎麼樣了?”
她的腦海裡逃跑的念頭不復存在,走上前去關心地問道。
嚴若文沒有理會她,而是從她面前徑直走過,直接走到了房間內的浴室裡,席朵朵本是跟了過去,但是見他走到浴室之後腳步還是停頓了下來。
“你要去幹嘛?”
她忍不住地問道。
他的眼神冷漠地掃了她一眼,彷彿帶着些許異樣的情緒,但是在隨後他便轉身離開。
咣地一聲。
浴室的門關上了。
他的眼神是——
像是他已經看穿她想要離開的動機,但是卻並不想多說半句話。
席朵朵愣愣地呆在門外,隔着一扇門也能夠感受到那個男人的情緒。
片刻之後,她聽着裡面打開的水花聲想必他是在清洗傷口吧,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看他剛纔流了那麼多血,她居然有點愧疚。
如果不是他幫她的話,也許他本可以平安無事。
半個小時之後。
當浴室的滑門再次打開之後。
一個男人身上只圍着一條白色的浴巾,身上有着健壯的肌肉,可以清晰地看出身上強健的腹肌,那小麥的膚色更具有男性魅力。
席朵朵的高度正好到他的胸口,望着那赤裸裸的身體她不由地嚥了咽口水。
“喂,你怎麼脫成這樣!”
當她擡起頭的時候,她正要好好質問他一番,卻不禁把原本想要罵他的人往肚子裡咽。
他黑色的頭髮似乎沒有吹乾,溼漉漉地垂落在眼瞼處,稍微地蓋住了他的眼眸,可依舊擋不住他那眼神裡的光芒,左肩膀處早就被毛巾包紮好,白色的毛巾滲透出些許淡紅色的血跡,她看到這裡的時候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我,我幫你找下包紮的東西吧。”
她說完,便低着頭往房間裡走去。
席朵朵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任何醫療的用具,就連包紮的東西都沒有,這樣該怎麼辦纔好,萬一傷口沒有處理好的話得了破傷風就嚴重了。
“你不是打算走嗎?”
嚴若文在她的身後冷聲問道。
她正四處找尋的動作頓住了,就像是卡帶了一樣。
席朵朵機械式地轉過去看他。
他在燈光下赤裸着上半身,白皙的臉龐英俊而精緻,讓人看了有種想要撲倒他的衝動。
但是她可不是那種趁着別人受傷就會偷溜的人,別說這一次是他幫了她,看在他受傷的份上他也不敢對她做什麼。
不過她可是不會對這個渣男有任何眷戀的。
“我現在不打算走了,都已經這麼晚了。”
席朵朵嘴硬地回答着。
她現在要是走的話,身上沒有一分錢也沒有帶手機,回去的話也是聯繫不到若星的。
“原來是這樣。”
嚴若文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往着她一步步走去。
高大的他走到她面前,垂低着眼瞼注視着席朵朵,他修長的右手從她的髮梢漸漸滑落到她的臉龐,她的溫度還是那般溫暖。
空氣裡瀰漫着靜謐的氛圍,彷彿他望着她的時候時間都靜止了。
“你想怎麼樣?!”
但是在下一秒,席朵朵毫不客氣地甩開了他的右手。
沒有預兆的落空。
嚴若文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都在房間裡了,你說我想怎麼樣?”
他倨傲的下巴稍稍擡高,有着不滿的意味,而僵硬的背脊身線卻意味着他依舊在忍着肩膀上的疼痛。
席朵朵聽着他的話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渣男果然就是渣男。
“你要是真的敢對我做出什麼事情來,你試試看,我肯定不會像以前那樣傻乎乎地被你耍得團團轉,別以爲我還是從前那個席朵朵!”
她往後退了一步,指着他嚷嚷地大叫着。
嚴若文的臉色冷得和雪山一樣。
她衝着他叫着的模樣就像是一隻看到大灰狼的小兔子,那張漲得通紅的臉龐一副氣得不行,難道現在他在她眼裡就這麼讓她反感?
“你以爲這種威脅對我有什麼用嗎?”
他不顧她的言語,再次上前說道。
席朵朵往後看了一眼,她已經走到了房間的落地窗旁,隔着透明的落地窗能夠看到外面的風景,是車流川息的馬路,燈光仍舊璀璨的w市顯得華麗而繁忙。
已經是十二點的夜晚。
她卻獨自和一個男人在酒店的房間內。
席朵朵正思緒着他再上前之後要怎麼對付他,這時候嚴若文走近,一把將她橫抱而起,還沒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被扔在了軟乎乎的大牀上。
她的心中顫了顫。
席朵朵連忙準備從牀上爬起來,可身上卻壓下來一個男人,那厚重的身體將她重重壓住,將她的手腕往後攥去,她驚慌地睜大眼睛,空氣裡充斥着的全是他身上沐浴完後的香波氣息。
也許是房間內的空調開得太熱,也許是她的意識有些不清醒,看着他那俊美的臉龐,她居然有些頭暈。
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她身上那薄薄的長裙都能夠隔着衣服感受到他的溫度,甚至還能夠看到他身上清晰的腹肌。
嚴若文漆黑的眼眸緊盯着她,灼熱地讓她有種想要避開的感覺。
“你是真的失憶了?”
他沉沉地按着她的手腕。
“什麼?”
她正緊張地不能自主,卻聽到這樣的問話,難道她看起來像是假裝失憶嗎?
“我告訴你,不要再問我這樣的問題了,不管我是不是失憶了,我都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席朵朵沒好氣地回答着。
儘管躺在牀上軟乎乎的感覺有種讓她想要睡覺的衝動,可眼前這麼大的男人壓在她的身上再怎麼樣都會有種奇怪的感覺。
“你是還在怪我吧,還在怪我把她帶回家?”
嚴若文的脣角向上勾起,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要是她真的失憶了,爲什麼還會說出剛纔那番抗拒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