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略的沉默中,兩人一直沒吭聲的,終於,在這時,夏知白轉頭了,他看向沈憐夢,努力地笑笑,便道。
“下車吧。”
聞言,沈憐夢應聲轉頭,也看向了他。
看着夏知白,看着他的笑容,沈憐夢心中微微一動,這是一個天使般的男人,他的笑容,能感染別人。
所以,沈憐夢也笑了,她輕點頭,應。
“好。”
然後,她伸手推門,那視線,本來也是看向那車門的了,準備鑽出去,然而,就在這時,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事來一般,便立馬轉頭看他,又再問。
“要不要進來坐坐?”
聽到這話,夏知白原本想搖頭的,他應着。
“不了。”
然而,當他答過了,卻是不知怎麼的,又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便點頭,笑笑說。
“那好吧。”
見他肯同意,沈憐夢一喜,笑了笑,然後,兩人一起下的車。
剛好,在這時,父親他們的車,這時纔到。
看向父親他們,沈憐夢停了腳步,在那等他們,父親他們下了車,見着兩人,父親知夏知白要進去坐了,便道。
“知白,進去坐坐吧。”
沈憐夢現在情況還不怎麼穩定,所以,他才希望夏知白多陪陪沈憐夢的。
至於古君夜那邊,只能等沈憐夢的情況好了些再做打算。
夏知白聽了,他笑着點點頭,而父親他們,也走過來了,然後,一家子進屋裡去。
進到大廳的時候,夏知白的視線,下意識地四掃了一下,說真的,這還是他第一次進沈憐夢的家中參觀。
以前,他雖跟沈憐夢的關係比較好,卻是從沒來過她家的。
這時,母親熱情地走過去,爲夏知白倒水,同時,也對他道。
“知白,你先做一下,想吃什麼隨便吃。”
見伯母熱情,夏知白淺淺笑了笑,點頭,應。
“好。”
與此同時,沈憐夢也沒理父母們,她笑着一把拉住夏知白,便向二樓走去,準備找點獨處的時間。
剛好,母親在這時,也倒好水來了。
她端着,轉身準備給夏知白送來的,然而,卻是看到沈憐夢拉着他跑了。
見此,母親略有些一怔的感覺,她看向沈勇,那臉色,莫名地就多了一層複雜。
沈勇自然是知道自己這老婆在擔心什麼的。
二樓的上方,沈憐夢拉着夏知白剛好在這時進去了,進了房間,將門給關上了。
見此,父親這才收回視線,臉,略沉,似乎在煩惱着。
而母親她走來,來到父親身旁時,將那水放茶几上給他,同時,也順勢坐下來了,看向他問,臉色明顯有着擔憂。
“阿勇,現在該怎麼辦?”
沈憐夢現在這樣鬧,根本不是個辦法,那古君夜,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除非她們沈家把錢還回去。
這旁,沈勇冷哼了一聲,他略探過身子去,將那杯水拿來了,然後,準備喝的時候,也哼着應。
“還能怎麼辦?只能在她情況穩定的時候,去說服她了。”
見老公還要把沈憐夢推出去,母親略略皺眉了,她忍不住勸。
“阿勇,要不別
這樣了,我們把錢還給古君夜吧。”
一聽要還錢,沈勇馬上氣起了,他原本已是喝水的了,現在,卻是猛的一停,生氣地將那杯子重新放茶几上,同時,也怒聲道。
“還什麼還?現在,那筆錢,我都已經投進去了,想拿也拿不出來了。”
沈勇現在改做房地產,搞建築的這一行業,投資風險,其實還挺大的。
以前他經商失敗,所以,重新選擇了行業來發展。
房地產的風險雖大,但,獲的利潤,其實很大的,一成功,立馬身價上千萬都有,簡直跟賭博沒什麼差別。
母親聽到他把錢已經全部投進去了,不禁略略皺眉,一副也沒有辦法的模樣。
而父親在這時,冷哼着又再看了那二樓一眼,意有所指地說。
“再者,現在經商風險如此大,我們若不找個靠山,萬一失敗了,欠下一大筆債,到時,又怎麼辦?”
這旁,母親一怔,略略有些聽明白,卻又沒有聽明白。
她看着自己老公,不太解地問。
“阿勇,你的意思是?”
聞言,父親冷冷哼出了一句,帶着略略陰森的笑意,視線,就一直盯着那二樓看,同時,也解釋着。
“古君夜的身家,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憐夢在他耳邊吹吹枕頭風,很有效果的。”
這下,徹底道明瞭當初要把沈憐夢推給古君夜的意圖。
男人,雖不會因女人的意見而改變什麼,但,長期的枕頭風,還是很有效果的。
母親聽着這話,她略略皺眉,下意識地看向二樓了。
與此同時,在那二樓的房間裡,沈憐夢拉着夏知白進來後,她笑着放開手了,張了張雙手,示意讓他看一下自己的房間,同時,也笑說。
“看,這是我的房間。”
夏知白從沒參觀過她的房間,所以,她纔想帶夏知白來參觀一下的。
這旁,夏知白應聲看去了,他的視線,粗魯地掃了一邊,然後,注意到了那旁的那張牀。
牀貌似是新的,整套牀都換過了,包括被子枕頭之類的。
看着它,夏知白的眼眸,有些許複雜,他向那張牀走過去了,當時,沈憐夢就是在這張牀出事的吧。
她的噩夢,起源於一張牀,所以,她便也想着要在牀上結束一切。
這是個有點小執着的女孩。
與此同時,沈憐夢見他向自己的牀走過去了,她似乎也意識到什麼一般,眼眸,不禁動了動,跟着也走過去。
來到牀邊的時候,夏知白停下了,他站在那,靜靜看着那張牀,眼神,帶着複雜。
身後,沈憐夢也停下腳步了。
她的視線,同樣看着那張牀,也同樣有着複雜。
這是一張不吉祥的牀。
房間,一時安靜得很,什麼聲音都沒有,兩人,不曾說過一句話,忽然,在良久的沉默中,夏知白忽然出聲了,淡淡的語氣,溫潤的聲音。
“以後,不要再幹傻事了,我不喜歡你這樣。”
聽到這話,沈憐夢心中一動,莫名地有了些感動,她一下子哽咽出來,眼淚,也簌簌地掉。
只見沈憐夢低下了頭,她哽咽着問他。
“夏知白,你會原諒我嗎?
原諒
,她上了古君夜的車麼?
夏知白聽了,他眼眸動了動,有着一絲讓人看不清的複雜神色。
能原諒麼?
如果告訴她,其實,自己還是有那麼一絲潔癖的,她會怎樣呢?
夏知白不知怎樣回答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對他太敏感,所以,他一下子轉身走去了。
來到門口,夏知白走得乾脆,沒一絲留戀與停留。
他拉門出去了,而沈憐夢,她回頭看着他,心裡,難受得很,眼淚,像是不要錢那般,狂掉狂掉。
夏知白出來後,下方,父母們自然也是看到了他。
見夏知白沒待一下便要走,母親不太解地問他。
“知白,怎麼走得這麼快?再坐一下唄。”
然而,夏知白的腳步停都沒停下,他噔噔噔地大走樓梯,正下來着,同時,也略略冷情地回。
“不了,我還有事。”
見他非要走,父母也攔不住他,不過,母親去送他了,父親則沒送。
夏知白並不是古君夜,父親纔沒那個閒心去阿諛奉承。
母親送完了他,便回來了,這時,父親看了母親一眼,然後,收回視線來,略煩躁地說。
“這些年輕人,真是被他們給煩死了。”
那旁,大姐見父親這樣說,她想起了古君夜,然後,略略暗咬牙,似乎,做了很久的決定,才決定好一般,便看向父親,略堅定地說。
“爸,要不,我代替憐夢吧。”
沈憐夢不喜歡古君夜,但,她喜歡得緊吶。
那是一個有錢又多金的男人,誰知道那沈憐夢是腦子缺根筋還是怎樣,竟是放着這樣的金龜婿不弔,非要跟那夏知白沒完沒了。
反正,大姐就是想倒追古君夜,是沈憐夢自己不要的,可不要怪她。
父親聽了,他一副看不上眼的模樣,上下打量了大姐一下,還是用那種略略帶有鄙視之色的眼神,問。
“你?”
大姐聽了,她笑着點頭,還弄了弄頭髮,整理一下衣裝,很高興地問。
“怎樣?”
父親答了,搖頭,應。
“不行。”
一聽不行,大姐笑容立馬一收,她略生氣的模樣,責問着。
“爲什麼?”
這旁,父親冷哼一聲,他看都沒眼看大姐一眼,便應。
“庸脂俗粉,古君夜看不上的。”
其實,大姐倒不是說長得多醜,也是美女一個,只是,她打扮略顯成熟,不是古君夜喜歡的那一款。
大姐聽了,她也冷冷一哼,似乎,是真的生氣了那般,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站起,轉身走人,回自己的房間去。
父親就是偏心,什麼都留給沈憐夢,一切最好的,她一個份也沒有。
這種偏心,讓她不禁很生妒意。
上次也是,明明是沈憐夢去拿包救人,卻偏偏換成了她,一點也沒擔心過她的死活麼?
越想,大姐便越發地對沈憐夢有些許意見了。
虧她還這麼疼自己的這個小妹,卻正是這個小妹在時時刻刻跟自己搶東西。
那古君夜是,父親現在也是,憑什麼那樣鄙視自己?
氣死了,氣死了,大姐就這樣惱着回了自己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