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到底是怎樣了?
墨辰霆幽深的黑眸睨着女子越走越遠的背影,他並不怒,薄脣陰測測的翹起一個邪魅極淺的弧度。
很好!
都給他臉色看了。
還不理他!
兩天都沒理他!
顧溫柔追趕上了葉涼煙身邊,“喂,他們在後面,你到底是怎麼了?”煙姐是得了傳說中的懷孕憂鬱症?可是不像啊,她這兩天那食量可是嚇死人了。顧溫柔現在都懷疑葉涼煙懷着的是兩個標準吃貨。
葉涼煙小臉的神態很冷,走了一段路,她以爲後面的人是不會再跟上了,纔在一顆楊柳樹旁停住步伐,擡起頭,手遮擋着前額,眺望着今天的太陽,說:“我沒怎樣,就是覺得,墨先生沒有我,一樣能活得好好的。”什麼我的命不要了都要護你一世盛世美景,騙人的吧?
而且她的心裡還是有根刺,需要時間的沖淡。
他對她的隱瞞,她一輩子都記得。
他隱瞞得她太多事了,她算都算不清!
“可是我聽李擎……”說,你被莫妮卡騙了的時候,還一腦子衝動的走去跟被注射了安眠藥的墨總說了一上午自言自語的傻話,還對黎昊然警告了好多。
葉涼煙抓住了顧溫柔那話的重點,在她還沒說完時,她快速的打斷,“溫柔,你跟李擎什麼時候那麼熟了!”
“哈,哈哈……”顧溫柔打着哈哈想轉開話題,“啊,你看看今天的太陽多美麗,很合適曬,我陪你再走走。”
“不對,你趕緊先說,你跟李擎究竟是怎麼了。”自從吳依依不在之後,葉涼煙的耳邊少了好多八卦。
自從上次吳依依說過李擎是基佬以後,顧溫柔就一直都相信是真的,但很多時他們碰見,都還是會有那麼一點兒尷尬,說不清楚原因。
葉涼煙就知道顧溫柔不會說,算了,八卦還是少知道點吧。要顧溫柔再尋找另外一段戀情忘掉黎昊然,大概很爲難吧?她也不想當牽紅線的媒人。
回到病房。
保鏢剛好將她原先的牀搬着出去,她側過身給他們過,疑惑的皺起眉頭,怎麼搞的?她睡的那張牀好舒服啊!沒過一會兒,李擎就安排着人把一張更大更豪華的牀搬着進她的病房。
葉涼煙攔住了李擎的路,指着那些在當搬運工的保鏢,“我沒說要換牀啊。”
顧溫柔就站在她旁邊,李擎淡不可覺的掃她一眼,再又收回視線,虛握着拳抵在脣邊咳嗽了一聲,說:“太太,是這樣的,墨總說他的房間風水不好。”
言下之意就是她葉涼煙的病房風水很好!
他要搬進來,理所當然。
神經病的墨辰霆。
葉涼煙絕對不會跟墨辰霆共處一室,她還做不到,眼珠子轉了轉,“那我去另外的房間。”
“太太,房間都滿了,底下的保鏢現在二十四小時輪流站崗,吃喝都在醫院。”話的意思就是:你確定要跟很辛苦的保鏢搶房間嗎?
葉涼煙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反正被李擎堵得無語。
李擎見她不再說話,就繼續去指揮他們怎麼擺放會比較好。
隨後,房間裡新添了不少更加豪華的傢俬。他估計是打算要把醫院當成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呆在這吧?
“那怎麼辦?”顧溫柔跟着葉涼煙轉過身,一起齊刷刷的看向在移着沙發的保鏢們,“你是不是又一點私人空間都沒了?”
看,連顧溫柔一個外人都知道她跟墨辰霆的相處方式就是這樣。向來只要他要,她就得順從。他那麼喜歡女兒,等雙胞胎出生之後,說不定她在家的位置是連站都沒得站了。
不對,怎麼有種像是在提前跟女兒爭風吃醋的感覺?
葉涼煙狠狠的甩了甩腦袋,將那些有的沒的甩開。反正她覺得,如果自己再這樣下去,往後發生事,他依然會隱瞞自己。
不可以!
葉涼煙不能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他總是不把自己的命當成是命……
葉涼煙走去拖起自己早就收拾好的拉桿箱,她不敢當面跟墨辰霆對峙,但好歹她有一雙腿,可以跑路!
再打開了梳妝檯的抽屜,裡面是一封也早就寫好的信,只有幾個字,“我要走了,別找我。”
她把信貼在梳妝檯的鏡子前,然後拉着行李箱就往病房外走。
葉涼煙一直低着頭看地面,並沒有注意到前方。
走出了房門口。
顧溫柔已經默默的飄到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看戲。
葉涼煙的前額撞上了一堵好不精瘦的肉牆,她以爲是保鏢,下意識就跟被自己撞的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的眉頭微微擰起,深邃的眼瞼稍稍的垂下,盯着那個一味向自己道歉而不看路的女人,隨後,薄脣微掀,低沉且陰晴不定的“呵呵”兩聲冷笑。
他的冷笑絕非一般人能駕馭到的。
那低醇還讓人猜不透他在笑什麼的聲帶,性感邪魅。
葉涼煙瞬間就覺着自己被人從頂上兜頭淋了一盆冰水下來的刺骨鑽心。
他……嫌自己房間風水不好,就理直氣壯的搬到她房間。
真的沒完沒了了。
那麼,剛剛自己撞到的人,是墨先生咯? |.
葉涼煙總是遲鈍又慢半拍才反應過來。
得知到自己撞的人是墨辰霆時,她第一反應就是想要看看自己剛剛是撞到了哪裡,有沒有碰到他的傷口。要知道,他的傷勢很嚴重,還能自己走路,估計死撐着。
墨辰霆頎長冷傲的身軀將一套最簡單的淺藍色病號服駕馭得盡顯皇者風範。
極其英俊!
葉涼煙擡起頭,那張熟悉而想念至極的俊臉在自己的眼簾裡放大了好幾倍,他還是他,分明的棱角沒有任何缺陷,黑眸幽深不見底,立體如琢的五官,性感的薄脣揚起一個剛剛好的弧度,似笑非笑。他是一個帥到讓人移不開半分眼球的男人……
呆呆的望着他的臉半餉,葉涼煙窘迫的吞了一口水。
他骨節修長的五根手指按着右心房,尾指上的鑽戒發出閃閃的光芒,同時也刺進了葉涼煙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