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問得很深。
暖黃燈光下，簡逸軒慵懶看着季明淵——他眸中笑容淺淺，氣度卻比以前更勝。比起幾年前的意氣風發，此時的季明淵多了更多的沉穩和擔當，同時也更加讓人難以揣測。
季明淵道：“你呢，又打算怎麼處理權小雨？”
簡逸軒揚眉，“這兩人能一樣？”
季明淵莞爾。關於段城的問題，他心中雖然已經有了初步打算，但是還不足爲外人道也。
簡逸軒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不再糾纏，換了話題，“明晚的聚會，你打算叫上邊悅？”這聚會是大家爲了迎接季明淵回來辦的，雖然只是私下的小型聚會，但是規格不會低，見得都是核心圈的人。
季明淵看他，“你好像對邊悅有些看法？”
說“好像”是輕的，上次簡逸軒喝醉酒所表現出來的，已經將他對邊悅的真實態度展露得一覽無遺。
簡逸軒道：“是。按理說她是你的女人我不應該多說，但是……”
“那就不要說。”季明淵打斷他，“逸軒，我沒要求你們一定要接受她，況且她的存在也不需要你們的承認，你們只需要知道，她是我季明淵的人就好。”
簡逸軒眸色微沉。
季明淵道：“這就是我的態度。”
簡逸軒語氣有些不善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非要在她和我們兄弟之間選擇一個的話，你會選擇她？”
季明淵好笑搖頭道：“這個選擇並不是必須的，你們是我的兄弟不會變，她是我妻子這一點也不會變。”
“你遲早會面臨選擇。”
季明淵道：“那到時候自然知道該怎麼做了。事情已經談完了，邊悅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季明淵放下未喝完的茶離開。
簡逸軒看着季明淵離開的背影，眸中出現幾分隱藏許久的憤怒。這些年來他跟着季明淵，是因爲覺得他一定能成大事！
季家的背景，無論和誰結合，那都會是如虎添翼。可是沒想到，他居然選擇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這樣無異於自我削弱力量。
在b市這殘酷的鬥爭之中，這種削弱，一定會成爲敵人攻擊的弱點。
就憑這個，他們絕對不可能接受邊悅！
邊悅看夜景看得無聊了，就拿出手機玩自己的小遊戲。玩了幾次，都過不去一局。
“啊，又輸了。”邊悅懊惱，擡頭就看到車窗外一個人正看着她玩手機。
邊悅放下車窗，無語道：“很好看嗎？”
季明淵道：“這麼簡單的遊戲，幾局都過不去一個，真的是笨啊。”
邊悅真是恨不得拿手機拽他一臉，“還不是你害的！我只是讓你幫我玩一關而已，誰讓你通這麼多關的！現在這麼難，我玩不過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季明淵道：“你好意思說，上次那一關你玩了半個月，要不是我，你現在還在那關停留。”
“不可能！”
“是嗎？要不你重新玩那一關試試。”
“……”
“試啊。”
“那關都過了，我爲什麼還要試！”
好嘛，邊悅特別的理直氣壯。
季明淵笑着上了車，對於邊悅這種明明遊戲天分爲零，還偏偏要玩的做法，實在是無法理解。
邊悅看他的笑容，猜到他所想，羞惱道：“人偶爾也要做點自己做不到的事，都做得到的話，還有什麼意思！”
“哦~原來是這樣。”
“閉嘴！”
季明淵不說話了。
邊悅很想打人。
季明淵啓動車子，問，“回家，還是去吃夜宵？”
邊悅將手機收起來，本不想回家季明淵，可是想到自己死活玩不過去的那一關，開口道：“你呢？”
“有點餓了，去吃夜宵？”
“好啊。雖然我不餓，不過我可以陪你。”邊悅說完道：“作爲回報，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說起這個，季明淵道：“我好像還欠你一個條件。”
邊悅愣了一下，道：“對。”那是很久之前，因爲什麼邊悅已經忘了，但是季明淵的確是欠她一個條件，當時說要到關鍵的時候才用。
不過生活嘛，哪有什麼關鍵的時候，都是平常柴米油鹽，自然也沒有用的地方。
“這個以後再說，我陪你吃夜宵，你幫我把這個遊戲通關了。”
“通關？”季明淵笑着道：“不是一關了？”
邊悅笑嘻嘻道：“不，就是通關。不過不是說讓你一個人玩，是我玩不過去的時候，你幫我玩一下，直到通關怎麼樣？”
季明淵道：“這種事情上你倒是聰明。”
邊悅嘿嘿道：“沒辦法，我從小到大玩遊戲從來沒有通關過，現在機會這麼好，我得好好把握。”
季明淵看她晶晶亮的眸子，好氣又好笑道：“出息。”從小到大沒通關過，也是真笨。
“那就是答應了。”邊悅人在屋檐下，怎麼低頭都行。
季明淵點頭。
“耶！”邊悅已經能看到通關的彩旗向她招手了。
對於一個玩《仙劍》能總是被野豬拱死的人來說，通關那簡直就是人生夢想一樣的存在。
吃夜宵的時候，邊悅格外殷勤。季明淵看她那高興的樣子，最終也樂了。兩人吃了頓異常甜蜜的夜宵。
夜宵之後，因爲太撐，邊悅拒絕回家，硬是拉着季明淵去公寓附近溜達。等溜達完回到家裡，已經將近十一點，邊悅困得眼皮打架。
本想休息一下再洗漱，見季明淵拿衣服，邊悅連忙道：“我先洗澡！”
季明淵解着釦子，“我先洗。”他今天一天沒少折騰，雖然天氣冷，但也是一身的汗。
邊悅本還想掙扎一下，突然想起來，“對了，這個家有三個洗手間！那我一會兒再洗！”說完，邊悅又懶洋洋地沙發上躺下。
季明淵看她那樣子，皺眉，走過去，“起來。”
邊悅拿抱枕蓋住臉，“我就休息一會兒。”
這個女人能信纔怪。
季明淵也不客氣，直接彎身將人抱起，按着她的掙扎道：“髒死了，我就勉強幫你洗好了。”
邊悅強烈的危機感襲來，“我自己洗！我自己洗！”
“晚了。”季明淵嘴角揚着，想要做的事情很明顯。剛好今晚吃得很飽，又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