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7大學校園

Chapter037 大學校園

“喂——”許諾用力的扶住他,擔心的看了他一眼,半扶半拖的將他拖到沙發上:“先吃藥吧。”

“恩。”顧子夕點了點頭,渾身發軟的坐在沙發上,顯得特別的安靜。

許諾將藥的說明書快速看了一下,拆開藥後,將水杯和遞在他手裡:“先喝了,我打電話問問張庭,要不要去輸液。”

“恩,不用,吃了藥睡一覺就好了。”顧子夕接過藥,一把全扔進口裡,仰頭一大口水全吞了下去,然後將杯子遞迴到許諾的手上,沙啞着聲音說道:“我去牀上睡會兒,幫我看着電話,公司的和文部長那邊的,你幫我接一下,能處理的就回復了,不能處理的,幫我記下來。”

“其它的電話,不用接。”顧子夕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哦。”許諾伸手接過他的電話,放到茶几上,看着他說道:“你去牀上平躺着啊,我給你弄冰敷的東西。”

“恩。”顧子夕點了點頭,扶着沙發站起來,提着虛軟的腿,慢慢的往裡走去。

許諾微皺着眉頭,仍是沒有上前去扶他一把,只是轉身去將大門關了後,拿了毛巾將冰塊包了起來,用手試了一下,這纔去房間,細心的幫顧子夕敷在額頭上。

“會不會太冰了?還行嗎?”許諾看着他無精打采的虛弱模樣,只覺心裡微微的發酸。

“挺舒服。”顧子夕低低的說道。

“恩,那你別動,現在量一下體溫。”許諾點了點頭,拉起他的手臂將溫度劑放在他的腋下後,讓他用力夾好。這時候的顧子夕,就如梓諾般的聽話而乖巧,任她幹什麼,他都聽話的配合着。

“你先睡,到時間我過來拿溫度劑。”許諾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好。”顧子夕眼皮微擡了一下,似乎在看了她一眼後,才又閉上眼睛,昏昏睡去。

許諾彎腰將被子拉下一些,讓他胸口的地方好散熱,做好這些,重新回到客廳,將桌子收拾了一下後,這才坐下來休息。

想想顧子夕,只覺得他固執——不管和他母親關係好不好、不管她母親爲人如何,也總是爲他的事情在張羅呢。

其實,不管鄭儀羣是瞧不起自己也好、反對自己和顧子夕在一起也好,其實都是爲了自己的孩子好——要是她有媽媽能關心的問她和許言一句,她們姐妹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呢?

呵,每個人的境遇不同,要求和期待也就不同了吧。

許諾輕輕嘆了口氣,倒了杯開水在旁邊涼着後,將剛纔給他泡的那碗麪給吃了。

擡腕看了看時間,折騰了這麼半天,已經是晚上9點了,今天和文部長約定的是,明天上午10點去他辦公室,將他推薦的創意團隊成員給確定下來。

他這樣子,明天能去嗎?

許諾進到房間,將溫度劑取出來,果然如她手溫所測——41度了。而且吃藥這麼半天,又冰敷了半天,還一點兒沒退呢。

“顧子夕,起來喝杯水。”許諾端着溫水拍了拍他的臉。

“恩。”顧子夕聽話的起身,將水全部喝下後,又躺了回去。

看他這情況,許諾想着自己今天晚上可能是不能睡了,便回自己房間拿了牀被子過來,將沙發拖到他的牀邊,窩在沙發上給張庭發信息——

“張醫生你好,我是許諾,顧子夕淋雨吹風后發高燒,剛開始的時候39度左右,後來給吃了感冒藥和退燒藥,現在冰敷,現在溫度41度,請問是否需要看醫生掛水。”

張庭的信息很及時的回覆了過來:“保持室內通風、保持室內溫度在20度左右、多喝白開水,用溫水擦試高熱部位。藥效大約半小時後纔有,觀察半小時後是否出汗。出汗後關窗,不要再着涼。若三個小時還不退燒,就送他去醫院。”

“好的,謝謝。”許諾將信息回過去後,便起身將窗子開了一條小縫,然後拿了酒精棉幫他擦試脖子、腋下、手心、腳心這些部位,幫助他身體的散熱。

大半夜的時間,不停的喂水、換冰敷、酒精擦高熱部位,他沒出汗,倒是她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顧子夕,照顧你可比照顧許言累多了,手腳都這麼重呢。”在一次全身擦拭後,許諾只覺得腰痠背痛,渾身發軟的跌坐進了沙發裡。

…………

顧子夕半夜出了一身的汗醒來的時候,便看見許諾正窩在沙發裡,倦極而眠的她,嘴角微微上翹着,如花瓣般的好看而可愛。

“許諾?”顧子夕試着喊了她一聲。

“恩~喝水。”許諾下意識的醒來,半眯着眼睛,倒了杯水遞給他,在他接過喝完後,她伸手在他額頭上探了控,低低的說道:“退了呢。”

“恩。”顧子夕輕應了一聲。

“那睡吧。”許諾放下杯子,頭一歪,又倒在了沙發裡——整個過程,眼睛都沒怎麼睜開,迷迷糊糊的樣子,事情卻又做得精準無誤。

如她所說,照顧許言已經習慣了,連在半夢半醒之間也知道怎麼去照顧病人了。

顧子夕的身上還在不停的冒着汗,他自己起牀去將窗子給關了,換了身睡衣後又重新躺回到牀上,看着許諾沉睡的模樣,心裡只覺得一片沉靜、一片溫暖——小時候,他生病的時候,是母親這樣守在牀邊,基本是自己一動她就會醒的;

後來大一些的時候,母親的心思就不在家裡了,於是就換了顧朝夕守着,而顧朝夕則是成夜都不睡的看着自己;

結婚後,病了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得遠遠的避着蜜兒,擔心會傳染給她;

再後來顧梓諾長大了,雖然會請醫生過來,顧梓諾也會擔心的守在他的牀邊——當然,也和這個小女人一樣,守到一半就睡着了。

想到這裡,顧子夕不禁暖暖的笑了——這母子兩個,就連蜷在沙發裡的姿式都是一樣的,遺傳這東西,還真是奇妙。

…………

“喂,你怎麼起來了?燒退了沒有?”畢竟許諾還是個大人,照顧許言也習慣了的,所以極度的疲倦緩過勁兒後,也就醒了。

“流了兩身汗了,應該是退了。”顧子夕從她臉上收回目光,沙啞着聲音說道。

“我摸摸看。”許諾掀開被子站到牀邊,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身上有汗,額頭沒有。”顧子夕看着她低聲說道。

“恩。”許諾點了點頭,探手到他的後背——溫軟的手掌自他的背脊輕輕的撫過,讓他渾身微微一顫,看着她低聲說道:“沒事了,我自己來吧。”

“再喝杯水吧,這許多的汗,人得虛脫了。”許諾抽滿是汗水的手,順勢拿毛巾擦了後,又遞給他一杯水。

“許諾,謝謝你。”顧子夕伸手接過水杯,卻順勢連她的手與水杯握在了一起。

“都燒糊塗了吧,快把水喝了,去泡個溫水澡,人才會舒服一些。”許諾看着他笑了笑,被他握住的手做勢掙扎了一下。

顧子夕低頭看着水杯和手,無奈的笑了笑,慢慢鬆開握着她的手,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我去放水,你一會兒過來。”許諾接過水杯放回桌上,邊幫他攏着被子邊低聲說道。

“你過去睡吧,我躺會兒自己起來。”顧子夕搖了搖頭,輕輕閉上了眼睛。

許諾攏被子的手微微一頓,轉頭看着他閉上眼睛後,仍是一片倦意的臉,慢慢直起了身體——他疲倦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

她相信他是愛着自己的,她也知道愛而不得卻近在身旁的難受,她更知道他努力的改變中,她的毫無迴應更讓他疲憊。

只是,她卻不能迴應,她不能讓兩個人的感情兜了這麼個大圈子後又回到原點——他們之間的一切,從沒有改變。

“你好好休息,泡了溫水澡後,把牀單和被子都換一下再睡。”許諾輕聲交待了一句,轉身往外走去。

直到她離開、門被關上,顧子夕也沒有再出聲。

他所能夠擁有的愛,從來都不是完整的,貪戀病中的這一點溫暖,又是何必——知道她說的障礙都還存在、知道他說的‘爲了錢還是爲了莫里安’這話傷她太重,以至於他如何的努力,她都不敢、也不願再回頭。

他也會累、他也會痛、他也會失望!

顧子夕軟軟的躺進被子裡,渾身發軟的他提不起精神去泡澡,更別說起身來換牀單被子了。

第二節,服務?子夕的誤會

清晨七點,許諾在鬧鐘的音樂聲中醒來,猶豫了一下,打電話給了服務檯:“你好,502的客人生病了,麻煩來個服務員幫我看一下病人的情況。”

“我?我也病了,怕傳染給他會加重病情,謝謝。”

許諾掛了電話後,看到手機裡有張庭凌晨發的幾條短信,問顧子夕的情況。

“半夜退燒了。”許諾簡單的回了這句話後,便掀開被子下牀,抱了電腦在窗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開始收許言和季風的郵件。

對於兩個還相愛的人來說,這樣近距離的相處,需要各自強大的剋制力。而在他生病虛弱的時候,這樣的剋制顯然變得困難起來。

所以即便是最普通的關心、最尋常的照顧,也會讓彼此情緒涌動——所以,她還是不要出現好了。

…………

“許諾,莫里安已經回來了,聽說竟標結果是昨天出來,沒收到你的信息,許言很擔心,收到郵件後速給她回件。”

“中藥方面,我建議停了,着實是沒有什麼用處,身體浮腫自剛吃藥時略緩,後速度仍在範圍值內,並不見其緩。且因長期服用中藥,她食慾下降明顯,以至身體營養不足。只是這話得你來說,我說她也是不聽的。”

“你回來後要做全身檢查了,屆時我去美國有一個心外移植的學術會,恰可將這次的檢查結果帶過去給ann當面看看,我去找她,描述病情方面,估計會比你說得更清楚。到時我們再商後一步治療方案。”

“記得回許言的郵件,季風。”

看到季風的郵件,許諾這才驚覺,昨天拿到競標結果後,竟然忘了通知許言結果和自己的歸期——真是擔心顧子夕都擔心得糊塗了。

許諾自嘲的搖了搖頭,再看了一次關於服用中藥的情況後,心情越發的低落了——原來,還是沒用的。

“我知道了,我這就給她寫郵件。”許諾簡短的回覆了季風后,才又打開許言的郵件。

“許諾,莫里安已經回來了,你們的結果出來了嗎?可是出什麼事了?你是第一次沒有在第一時間向我報告結果哦!”

“這兩天吃藥很準時,中藥也越吃越習慣了,偶有晚了,還開始想念呢,哈哈,姐姐是不是特別的乖呀!”

“身體浮腫的程度還是老樣子,沒有更壞也沒有更好,這樣看來應該是好消息了,開心吧,快去大吃一頓以示祝賀吧。”

“另:北京很冷,記得加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許言也開始報喜不報憂了。以前,她們兩個不是這樣的。

從前的時候,醫生的檢查結果她從來不瞞許言,她認爲許言在知道自己的病情後,能夠更好的配合治療;而許言的身體有任何微小的變化,都會第一時間告訴她,許言說:讓你知道所有所有的不妥,你就不會胡亂猜測。

現在是有把握騙過我了?還是認爲我沒時間胡亂猜測了呢?

許諾搖了搖頭後,想了想,纔給許言回了郵件過去:“結果已出來,公司順利中標,今天會做最後的時間表確認,我明天回來。親愛的,雞湯冰淇淋伺候!”

“還有,身體變化,要毫無遺漏的告訴我,有任何隱瞞,殺無赦!中藥先不要再吃,我要找司總聊聊,看看方子要不要調整,同一種方子吃時間長了有副作用,切記。”

將郵件發出去後,許諾合上電腦歪在沙發上,看着窗外的暗色的晨曦發了會兒呆,困頓中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

而服務員在去到隔壁502的房間時,卻詫異的發現,501客人說的生病的客人,已經坐在外廳的辦公桌前工作了,雖然略見病容,卻更有種專注於工作中的魅力與帥氣,讓她們這些小服務員看了,心跳不已。

“有事?”顧子夕轉頭看她。

“哦、哦、隔壁501的小姐讓我們來看看您有什麼需要。”看見他轉頭後越發俊逸的五官,小服務員的臉不由得微微羞紅。

“需要?”顧子夕的臉不由得一沉,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個、這個……”小服務員被他的氣勢所嚇到,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

顧子夕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拿起電話給許諾打了過去:“你過來。”

“什麼事?哪裡不舒服?”電話那邊許諾的聲音一片緊張。

“是你叫服務員到我這裡來的?”顧子夕沉聲問道。

“是啊,讓她們看看你,幫你換牀單被子什麼的,怎麼啦?她們態度不好?”許諾似乎明白他是在爲服務員的事發脾氣。

顧子夕轉眸看向站在門口的服務員。

“呃……先生您誤會了,501的客人說您生病了,讓我們來看看您的情況,有沒有需要我們叫醫生或買藥的需要。”小服務員似乎剛剛明白他剛纔的誤會,在嗑嗑巴巴的解釋中,臉頰一片飛紅。

“沒事了,9點到一樓大廳等我。”顧子夕冷冷的掛了電話,轉頭對服務員說道:“不用了,麻煩幫我將門關上。”顧子夕說完又將頭低了下來,一邊看手上的文件,一邊對應電腦裡的資料,寫寫畫畫,不再理會這個小服務員。

“好的,對不起,打擾了。”小服務員心慌的帶上門,不禁埋怨501的客人——想來是情侶吵架鬧着玩兒呢,拿我們這些小服務員折騰。

…………

“聽聲音像是好了許多了。”許諾嘟噥了一句,抱着電腦換了個姿式,又閉起眼睛打起盹來。

顧子夕在處理完公司的各類郵件後,合上電腦從桌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開始抽菸——雖然病了半夜,流了滿滿兩身汗後,人仍是一片虛軟。

只是他習慣了在人前堅硬強勢的樣子,除了許諾。

給你見着也無妨,你愛的男人並不是萬能的,你可有一點心疼這樣的我?

顧子夕輕輕吐出一口菸圈,心裡卻暗暗自嘲——顧子夕,在潛意識你,你竟想用扮虛弱來博得她的回頭、她的心疼嗎?

你不覺得這樣很沒用、很好笑嗎!

顧子夕猛吸了一口煙,將菸蒂彈進菸灰缸後,又回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開始辦公。

第三節,遲到?許諾的老習慣

9點.

大廳裡的顧子夕,依然一件白襯衣,裡面是深藍色雙排扣的西服,今天沒有穿大衣,而是套上了一件範思哲的黑色羽絨服,微微有些蒼白的臉色,絲毫無損他的氣勢。

9點10分,許諾還沒有下來,顧子夕微微皺了皺眉頭——她這遲到的習慣,可是一直沒改過。

而他不得不承認,對於她現在的遲到,他再不是初識時候的逗弄心情——他其實在擔心她,是不是也有些不舒服?

他記得,她昨天出去買藥的時候,穿的是單衣。

9點15分,顧子夕拿起電話正要打過去,便看見手拿黑色羽絨服、穿着柳丁橙小西服的許諾,正踩着五寸的高跟鞋,快步的跑過來:“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走吧。”顧子夕面無表情的說着,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許諾只得快步跟上,沒走兩步,前面這個人又停下來,害得她整個人生生的撞在了他的背部。

“喂——”許諾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伸手揉着自己發疼的額頭,一臉的惱意。

“在門口等我,我把車開過來。”顧子夕輕瞥了她一眼,沉聲交待後,便大步往停車場走去。

“一大早的,發什麼脾氣呢。”許諾皺了皺鼻子,一手挽着羽絨服、一手拎着電腦包,快步走到大門口。

直到他將車從停車場開過來,她才快步繞身跑到附駕駛那邊,拉開車門坐上去:“好了,走吧。”

說完邊拉上安全帶,邊從包裡拿出兩牛奶和麪包,看着顧子夕問道:“吃早點了嗎?”

顧子夕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不由得輕輕彎了起來——這個女人,在她面前,他就是冷不起來。

“看樣子是沒吃了。”許諾拿了個麪包用包裝紙包好遞給他:“給。”

“開車不方便。”顧子夕淡淡說道。

“那怎麼辦?”許諾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自己手裡的麪包一眼,只得說道:“那我先吃,吃完了換我來開。”

顧子夕側頭輕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你拿在這裡,我吃。”說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許諾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麪包、又看了一眼他的嘴,不由得嘆息着笑道:“直接說讓我餵你麻,轉這麼大個彎。”

說着便將麪包塞到他嘴裡,在他咬了一大口後收回來,拿出自己的那份邊吃邊說道:“以前我坐莫里安的車出去辦事,也經常這樣。”

“許諾,你是故意是不是?”顧子夕一個剎車,回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呃……”許諾微微詫異:“什麼故意的,我就是告訴你這樣很平常,你不用轉這麼大彎來說。”

“恩。”顧子夕伸手拿過她手裡的麪包,默默的咬了一口後,重新發動了車子——對於她刻意的撇清,顧子夕再多的耐性也被她給耗光。

許諾輕哼了一聲,看着前方的路,繼續吃着自己的早點。在吃完後,又拿出電腦來看資料——不過,他能吃能喝了,病應該是全部好了。

許諾心裡想着,也就完全放下心來——好了就好,省得她總是惦着。

…………

一個開車、一個看電腦,直到進了政務辦公廳的大院,許諾才迅速將電腦收起來,看着顧子夕問道:“項目細節你談、創意相關我談。”

“恩。”顧子夕點了點頭,停好車後,拿了電腦包,與許諾一起往大廳裡走去——相似的氣質、高顏值的外表、一個高貴優雅、一個嫵媚幹練,走進大廳後,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兩位要是天天過來,這些人都得扣績效。”正出來打水的文部長,在走廊上碰到他們兩個,不由得大笑。

“文部長說笑了。”顧子夕笑笑,拿出一支菸遞給文部長,隨他一起往辦公室裡走去,邊說道:“今天如果能將項目的細節都確定下來,我和許諾回去就開始準備進度表了。”

“可以,今天都可以確定下來。細節我這邊也準備了一段時間了,今天我們一起討論了確定下來,應該是可以的。”文部長點頭應着,接過他遞的煙後,轉頭看向許諾:“許諾小姐介意我們抽菸嗎?”

“當然不介意,我覺得煙味兒其實特別好聞。”許諾笑着說道:“其實我特別欣賞男士抽菸。”

“哦?哈哈哈,你們企業裡的小姑娘就是會說話。”文部長聽了哈哈大笑起,湊到顧子夕點燃的火旁點着了煙。

三人閒閒的聊着,比起前兩次的見面,因着熟悉和未來的合作,顯得要輕鬆了許多。

…………

“風鈴,是國際4a公司的創意總監,創意特點是天馬行空,工作起來玩兒命的那種,所以沒男人敢要。”

“文柬,是剛從法國留學回來的無業人士,創意特點是具有法式的浪漫情懷,又有中國古典悲觀主義情緒,個性任性,想到哪裡是哪裡,不太受約束。”

“莫里安,跨國日化企業的市場總監,創意特點是散發式思維,考慮全面周到,能將創意與市場有效的結合。”

“費蘭成,qh大學世界現代史的教授,我準備特聘爲我們策劃工作組的顧問。”

文部長將幾份資料交到顧子夕和許諾的手中,仔細的介紹着他選中的幾個人員的資料和特點。

“這四個人,和品尚公司一起,臨時組成一個工作小組,在行政上受文宣部領導,主要工作由小吳(吳秘書)來主導,重大進展和事項我會親自過問。”

“創意工作以品尚公司爲主導,工作方式、工作結果,由許小姐來把握。每階段向市裡彙報工作進展和工作成果,也是由許小姐來完成。”文部長看着顧子夕和許諾都在認真的看資料,便又說道:“這幾個人是我從幾十個人裡挑出來的,你們若是覺得有不足的地方、或者有更好的推薦,可以再提出來。總之,一切爲項目的順利和完美來爲首要考慮。”

顧子夕合上手裡的資料夾,看着文部長說道:“既然是文部長定下來的,肯定是考慮了各人專長與特點的互補和項目需求,我沒什麼意見。”

“不過,我回去再通過業內的專業網站了解一下這幾個人在業內的口碑過去案子的經歷,然後將情況彙報給您。您看如何?”

“還有這樣的網站嗎?”文部長推了推眼鏡,看着顧子夕問道。

“專業網站內,知名的創意師都會將自己的作品貼在裡面,供大家或討論、或吐槽,是個很專業也很熱鬧的專業平臺。”顧子夕微笑着說道。

“哦?現在能看到嗎?”文部長顯然被顧子夕勾起了興趣。

“當然。”顧子夕點了點頭,示意許諾拿過電腦。

顧子夕用許諾的電腦,進了創意的專業網站,然後用自己的用戶名和密碼登陸後,當着文部長的面,錄入了許諾名字的字母代碼,然後點擊出個人資料——許諾所有的資料便全部彈了出來。

“這些是許諾做過的案子,下面是其它同行給予的評價,有吐槽的,也有諷刺的,也有專業點評的,對個人進步幫助是挺大的,也可以供新入門的人學習。”

“這個平臺是由個人創建的,企業提供營業執照後,便可在這裡建立專業的專屬板塊,定期將公司員工的創意方案錄上來,經由後臺審覈員對創意資料的真實性進行審覈後,便可公佈到前臺。”

“所以資料的真實性、客觀性都非常高。”

顧子夕用鼠標將頁面直接往下拖去,便看到了創意案的審覈等級、各類評價,是誰評的等等。

“恩,原來行業裡還有這麼個東西。互聯網時代,真是了不得啊。”文部長從顧子夕的手裡接過鼠標,親自操作了一把,既覺得新奇、又覺得先進,當下連連感嘆。

而許諾卻奇怪顧子夕爲何會有這個動作——加上qh的教授顧問,也只有四個人,很明顯那個剛留學回來的女孩子,應該是文部長特間塞進去的。

估計是想讓她有個學習參與的機會,同時這樣的經歷也有益於她經後的發展。

而其它三個人,已經是業內的頂尖高手,許諾其實心裡直打鼓——這些個人,個個資歷都比自己老,自己要代表品尚公司來主持這個團隊,會不會有問題。

所以,以文部長挑的這幾個人,顧子夕根本就沒有再挑選的餘地,那他又是爲什麼要猶豫呢?

許諾不想因爲私人感情問題,將他的猶豫歸結到莫里安的選擇上。雖然他明確的表示了對她與莫里安關係的不滿,但他至少還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吧。

許諾沉默着,看着兩人低聲的交流,並沒有表達自己的意見。

“非常好,這次的項目結束了,還真要請顧總來我們這裡顧問顧問,看看我們機關係統,可以用互聯網思維做得更好、更高效,而不是象現在這樣,拿着電腦只能打字統計;開着網絡,只能看新聞。”文部長將手中的鼠標還給顧子夕,認真的說道。

“沒問題,我隨時聽候部長的指令。”顧子夕也認真的答道。

接下來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問題,包括品尚公司以什麼形式來領導創意工作、創意思路由誰啓發、由誰主導、由誰拍板;整個時間進度的安排、文部長這邊需要提供的資源和參與的意見等等,都做了詳細的溝通後,顧子夕纔將合同的細節和預算提出來。

文部長倒沒有在這方面有過多的計較,只說按照顧競標書的報價,將項目再做詳細一些就行。在實際執行過程中,如果確有需要,也可以臨時增加一些預算。

“今天先到這裡,我和許諾訂了明天的機票回深市,大約兩天時間,我們會將人員信息、工作方式、工作流程和時間進度表發給吳秘書和您。至於合同,我們就同時進行吧。”顧子夕站了起來,與文部長重重的握了握手。

“果然企業裡的做事風格和我們就是不同,乾脆利落,讓人放心。”文部長讚許的說道,又回頭看許諾:“小許啊,你的兩次方案,我都看得非常仔細,你有決對的實力來主導這次的創意製作,所以,不要擔心。”

“是,謝謝文部長認可,後面的工作還請文部長多多幫助支持。”許諾微笑着,也向文部長伸出了右手,與文部長禮貌的輕輕一握,臉上恰到好處的微笑,讓人看不出她心裡其實還有着些許的心虛。

…………

“人員方面你有什麼想法?爲什麼不今天確定下來呢?是爲了讓文部長看到我們的慎重嗎?”上了車後,許諾看着顧子夕問道。

“恩,和政府人打交道,萬萬不可輕率。一不能太聽他們的,這樣他們就會瞧不起你;二不能太拒絕他們的,這樣他們就會不高興。所以,一邊聽他們的,一邊告訴他們,我們是在專業和慎重的基礎上聽的。”顧子夕若有所思的看向許諾,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時,微微閃了閃才說道。

而真正的原因?

他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麼做,所以,還是暫時不說吧。

顧子夕發動車子,駛出停車場後,對許諾說道:“現在12點,下午有什麼安排?”

“因爲是明天的機票麻,所以下午計劃了在酒店做進度表。”許諾點頭說道。

聽了她的話,顧子夕不禁皺眉:“你到b市一趟,就準備天天在酒店裡抱着電腦過呢?”

“也不是啊,我在做案子的時候,去過各條大街小巷、還去過長城、故宮。”許諾看着他說道。

“你在哪裡讀的大學?”顧子夕突然問道。

“本市的z大。”許諾應道。

“居然是真的?”顧子夕轉頭看她:“我來這裡找過,也找到那個真正叫樊迪的女孩,但不是你。”

“……”

“爲什麼去深市那麼遠的地方?”不覺中,顧子夕調轉了車頭,直接往z大的方向開去。

“離得遠一些的話,比較安全。”許諾輕輕的說道。

“離得遠一些,就可以把過去全拋掉是嗎?那十天對你來說,是恥辱大過想念已是嗎?”顧子夕輕聲說道。

“你非要舊事重提嗎?”許諾低頭看着自已放在雙膝上的手,不知不覺間已經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

…………

“那個扔掉的電話裡,有什麼信息?和我們的從前有關嗎?”

“是顧梓諾出身時候的哭聲,他們不讓我看,我偷偷錄的。其實,我一直不知道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後來,不要了?”

“恩,我不配,也不想打擾他。”

“許諾……”

“我想知道分開的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

顧子夕說話的時候,車已經停在z大的門口。

第四節,校園?回不去的時光

許諾猛然擡頭看向刻着學校的大門——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不禁油然而起。

“走吧,給我介紹一下你的校園。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學校文化,培養出這麼個優秀而有天份,卻又比牛還倔的女生。”顧子夕將車彎進旁邊的車位,下車後,拉開了副駕駛室的門,伸手將許諾扯了出來。

“喂,什麼意思麻。”許諾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我除了主修課在學校,其它時間都在外面打工呢,我什麼樣子,和學校可沒關係。”

“是嗎?”顧子夕微微一笑,也不辯駁,只是拉着他的手,慢慢往校園裡面走去。

恍然間,似乎又回到了大學時光,許諾任由他牽着手,竟然忘了要掙開。

…………

“這裡是理科樓,大多數時候,這裡是比較安靜的,理科的學生們好象天生要內斂一些。”

“從理科樓的後面有一條小路,可以直接通往文科樓,本來這條路是石子路,後來不知道誰種上了各式的花兒,理科樓的男生們走這條路去找女生,我們就叫他做採花大盜,呵呵。”

“後來,有教授上課也走近路,直接從理科樓走這條路到文科樓,當時就被同學們給笑壞了,弄得那個教授只上了半節課。”

“唉呀,那個教授叫什麼名字來着,我還真忘了。不過是教經濟理論的。”

說起大學時光,許諾的語氣一片輕鬆,臉上自然的又盈滿了明亮的光彩。

自奶奶去世後,四年的大學生涯應該是她最快樂的時光了——許言的手術已經做了,那100萬的餘款,也足夠支撐她後續一段時間的治療。

除了心裡的壓力外,至少沒有生活壓力、生存壓力、沒有許言隨時會死去的恐懼——那段時光,最單純、最美好。

“去找你的男生,是學什麼專業的?”顧子夕突然問道。

許諾擡頭看了他一眼,皺眉說道:“你這人慣會套話,我不和你說。”

“沒關係,我不會吃醋的。”顧子夕笑着說道。

“當然了,那時候你和你老婆正……”許諾下意識的話衝口而出,說了一半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看着顧子夕,她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他的過去,什麼時候輪到她來吃醋了!

許諾用力的甩開了顧子夕的手,快步往前跑去:“顧子夕,你自己慢慢看吧,我不想陪你了。”

“許諾……”顧子夕邁步上前,重新牽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道:“走吧,帶我看看你的上課的教室、曾經坐過的地方。”

“顧子夕,我們在沒有彼此的日子裡,都曾單純的快樂。以後,也可以一樣。”許諾輕輕掙脫他的手,輕輕的說道。

顧子夕沉沉的嘆了口氣,有些怨自己打斷了她的興致,也有些怨她一個文科生,這麼的理智理性;這麼快的恢復到現實中來——再多的快樂共處、再多的想念擔心,終是被那些現實、被曾經的傷害所阻隔。

“回去吧。”顧子夕突然間也失了興致,轉身慢慢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

“許……”

似乎有人認出了許諾,不知道是不敢確定,還是不想招呼,喊了一半的名字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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