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來到慕家,很開心,林青休產假這幾天她在家裡待着也是悶壞了,習慣做事的人根本閒不住,外孫大了根本不用照顧,而且特別懂事,放學後寫完作業還能做飯。
沈玉荷跟她年紀也差不多,兩人一見如故聊的很開心。
沈玉荷也不知道橙橙失蹤的事情,只有幾個人知道,這事是保密的,慕離一直暗中調查,家裡人漸漸多起來的時候,她心情也一直不錯。
江濤幫慕家僱傭的保姆小劉,在醫院裡照顧受傷的保姆,李姨則負責慕家的生活起居,有暢暢林青的幫忙倒也算清閒。
看着她們其樂融融的樣子,慕離臉上掛着笑容,心裡卻在流淚,他擔心橙橙。
橙橙跟廖夫人一樣,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一樣,沒有一點蹤跡。
上官清雲被放出來後,整天無所事事,不是出入會所,就是到商場超市購物,晚上住在酒店裡,日子過得很逍遙,一直沒有跟大佬聯繫。
廖司令着急,主動去找上官清雲,打聽廖夫人的下落。
卻不想上官清雲對他避而不見,這讓廖司令很生氣。
自己的女兒,回來咬了自己一口,又走了,讓他感到很絕望。
老婆失蹤了,養女躺在病房裡昏迷不醒,親生女兒又不理自己。
廖司令日漸蒼老,慕離很是不忍心,回到家裡說起他的情況也是唏噓不已。
江濤現在跟暢暢住在慕家,江醫生白天也基本上在慕家,慕離說的話,江濤母子都記在心裡。
江濤去找上官清雲,上官清雲問他是不是要跟自己走。
她之所以沒有出國就是在等他的消息,江濤卻勸她回去看看廖司令,他現在承受那麼大的打擊,作爲親生女兒,她不該如此薄情寡義。
上官清雲卻冷冷一笑,告訴他,他們家的事不需要他多嘴,他又不是她的誰。
江濤聽了她的話,不由嗤笑,雖然他不是她的誰,但是他跟她有相似的經歷,他有發言權,他比她有良心做得好。
上官清雲聽了很是詫異,不由出聲問道:“難道江醫生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江濤告訴她,從小自己也是被爸媽因爲不得已的苦衷拋棄了,被養父母收養,直到最近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世,開始他也是很牴觸,以至於爸爸得了不治之症,他都沒有能在身邊照顧一天,這事一想起來,他就感覺特別內疚。後來也是很長時間後纔跟媽媽相認,他錯過了那麼多跟家人相處的機會,現在想想很後悔,希望她不要犯跟他相同的錯誤。
上官清雲聽了他的介紹,不由笑道:“怪不得我對你有好感,原來我們是同病相憐。”
江濤見她似乎心有所動,繼續勸道:“回家看看廖司令吧,他現在真的很需要你的關心。回家冷冷清清的,對他一個老人來說真的是太殘忍了。”
上官清雲卻搖搖頭,不以爲然的回道:“他是咎由自取,再說並沒有養育我一天,我身體裡是不是流着他的血都不一定,至於廖思思,不過是養女,跟我又沒有血緣關係。還有我媽她去追求她的幸福生活了,我沒有權利阻止。”
江濤見她似乎受大佬的影響太深了,出聲問道:“關於上一輩的恩怨,你有問過你爸爸嗎?”
上官清雲繼續搖搖頭,“我不需要問,我知道這麼多年養父只愛我媽一個人。”
“可她是你爸爸的老婆,你覺得助紂爲虐好嗎?你養父是什麼人,難道你不知道?”江濤嗤笑道:“我想你不會連最基本的是非觀念都沒有吧?”
他的話讓上官清雲啞口無言,其實楊帆的事情對她觸動還是很大的。
她也沒有想到養父竟然那麼歹毒,表面上答應給她自由,卻私底下在楊帆身體裡種植了細菌,想讓她成爲一枚細菌炸彈,製造一場瘟疫。
幸虧發現及時,若非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只怕整個城市都會因此毀滅的,上官清雲曾經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都不寒而慄。
那還是在她上初中的時候,他們居住在一個島國,應該是養父爲了逃避仇家的追殺,纔會去那裡,那時候大佬的實力遠沒有現在強大。
卻不想島上的居民很排外,對上官清雲一家各種欺負,但是他們只能忍着,爲了活命,必須在島上生存下去,否則只要離開島,被仇家發現就會被打死,這在黑道上是常有的事,人命有時候根本不值錢。
上官清雲記得養父曾經被島上居民逼着喝尿,趴在石凳上用脊樑給人當棋盤,反正是受盡了各種欺辱。
後來離開島國,大佬的實力也在一天天的發展壯大。
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那段屈辱,爲此購買了細菌武器,將鼠疫病毒種植在一個人身上,然後把他放回到島上,結果就這樣鼠疫傳開,病毒蔓延很快,一個月後島國就滅絕了。
上官清雲曾經看過航拍回來的紀錄片,那場景特別恐怖,就像是電影裡生化武器現場,島上居民死的那叫一個慘。
沒有人敢上島救援,上去就是死,只能空投些事物和藥品,對已經蔓延開的鼠疫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到最後只剩下皚皚白骨,荒無人煙,連動物都滅絕了,從此沒有人再敢上島,成了人類的禁地。
上官清雲那是第一次見識養父的威力,後來聯合國也查過瘟疫
原因,卻不了了之,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人爲的。
不過她當時並沒有覺得養父多麼滅絕人性,畢竟他們一家在島上吃的苦太多了,也算是報仇吧。
當她得知養父竟然在楊帆的身上種下幾十年前同樣的鼠疫病毒,心中很是不解。
不過幸虧楊帆的病毒被發現的及時並沒有造成什麼損失,可謂是不幸中的萬幸。
只是楊帆也就是阿梅卻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讓她還是很傷心的,雖然有心理準備,她們這些人對生死看的更淡一些,但終究跟楊帆相處幾天,那麼如花似玉的鮮活生命就那麼去了,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
自從大佬帶走了廖夫人對上官清雲也變得淡漠許多,他將放出楊帆這個細菌炸彈的時候都沒通知她,要知道那時她依然在國內,並沒有出國,如鼠疫按照預期傳播開來,只怕她也是在劫難逃。
這點讓楊帆第一次對養父有了意見,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她還要倚仗養父,不能得罪了這尊大財神。
上官清雲知道自己在國內生活不下去。廖司令她親爸爸是個把國家和人民的利益看的比什麼都重,心裡哪會有她這個親生女兒。
在大佬在楊帆身上種植鼠疫細菌並沒有告訴她的時候,上官清雲自己去醫院做了個親子鑑定,結果在意料之中,她確實是廖司令的女兒,而不是養父大佬的。
從小大佬就告訴她,他是她的親生爸爸,她媽媽則是被廖司令搶走了,讓她長大後再把媽媽搶回來,他們一家三口就會團聚了。
江濤說的話不能說對她沒有觸動,大佬對她若是真的好,怎麼可能帶走她媽媽的同時卻把她扔在危險中,當年島國滅亡他是策劃者不是不知道情況的嚴重性。
她想了想對江濤出聲說道,“如果我回去見爸爸,你會跟我在一起嗎?”
江濤搖搖頭拒絕了,他不會用自己跟上官清雲做交易,回不回家由她自己做主,反正該勸的他已經勸了。
上官清雲見他不答應,很失望,忍不住出聲問道,“那你送我回去總可以吧?”
江濤想了想就答應了,他開車送上官清雲回家,跟廖司令見面,到了廖家別墅門口,正好廖司令出來送江醫生,江濤看到媽媽,很是詫異的問道:“媽,你怎麼在這裡?”
江醫生告訴他,自己是來看廖司令的,順便爲他做了個健康檢查。
廖司令身體底子好,只是最近有些營養不良,江醫生已經給廚房就下了一些藥膳單子,讓他們每天給廖司令做着吃,身體就會慢慢調理過來。
她說這些話是想給上官清雲聽得,希望她能在乎廖司令的身體狀況,留下來賠他。
廖司令看到上官清雲還是很高興的,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雖然路走偏了,只要能認識到自己錯誤,現在改正也不晚。還有大好的年華可以珍惜。
送走江濤和江醫生,廖司令想跟上官清雲好好聊聊,卻不想她依然不想跟他聊,並明確告訴廖司令自己之所以回家完全是看在江濤的面子上,如果他能讓他們兩個在一起,她立刻就認他這個爸爸。
廖司令當然不會同意,他知道江濤已經結婚了,而且老婆還懷孕了,並勸說上官清雲不要走死衚衕,天下男人那麼多,爲什麼非要跟江濤在一起。
上官清雲卻說,從小他沒有爲她做過什麼事,如果對自己終身大事還是這麼漠然,她是不會認他這個爸爸的,更不會告訴他有關媽媽的事情。
廖司令知道一時無法勸說得了她,便轉移話題,告訴她廖思思還在醫院裡跟昏迷不醒,希望她能去看看,上官清雲一口拒絕了。
父女倆聊的不歡而散,廖司令從上官清雲口裡什麼消息都沒有打聽到,心裡很不爽,卻也無可奈何。
他知道慕離之所以放了她就是放長線釣大魚,因此也不敢行爲過激。
上官清雲在家裡沒有待多大會就離開了,廖司令站在臥室窗前,看到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心無比淒涼。
上官清雲在江濤那裡受挫,有些心灰意冷,想趕緊離開這個傷心地,儘快出國。
出國就要聯繫大佬,她終於按下了大佬的手機號碼,卻不知這一切都在慕離等人的監控中。
大佬讓她暫時留在國內,他將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她。
上官清雲一聽心就涼了,這是要拋棄她的節奏,忍不住出聲問道是不是她也要步楊帆的後塵?
大佬告訴她,她是他的女兒怎麼捨得她去做那些事情讓她只管等着,不會給她安排有生命危險的事情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