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妻 133,大男人一個,怎麼這麼小氣
在藏民家的小院裡升起篝火,圍着篝火歌舞,歡笑聲一直持續不斷。舒僾嚟朤小小的長桌擺在外面,三五人一桌圍着篝火坐,烤全羊熟了後分發在每一桌。
安以然玩得高興,沈祭梵把人抓回來吃東西,安以然嚼了幾口自己拿着杯子倒酒,一杯下肚,青稞酒有些清香,跟清酒差不多,酒精濃度也不是高:“不好吃,烤的土豆也不好,這個什麼粉什麼粉也不好,沈祭梵我不吃了,我跳舞去啦。”
大概羊肉就單獨是烤熟的,沒有配料確實味道很一般。土豆也是原汁原味的烤熟的,有配料沾,不過外面的人吃味道也嘗不出過個好來。安以然嫌棄的撇了下嘴,很快跑開,幾步後又折回來,伸手拖沈祭梵:“走吧,我們去跳舞。”
“你自己去,你看他們那麼高興,我要過去,他們會拘束。”沈祭梵難得爲別人着想了次,主要是看在她那麼高興,實在不忍心過去打擾玩得興起的人。
安以然扭頭看看因爲喝了酒而已經玩開了的人們,還真就鬆開沈祭梵的手扔下他跑了:“好啊,那你慢慢吃,我跳舞去咯。”
捧場的自然是魏崢,舒默底下的兄弟和藏民們,魏崢,顧問和舒默三人斷不敢丟下沈祭梵跑去瀟灑的。沈祭梵確實心情不錯,讓他們三坐下,陪他喝一杯。
舒默是一直有個疑問,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沈爺對安姑娘不一樣,可他怎麼都沒想到沈爺竟然會真的娶安姑娘。他一直以爲爺這輩子不會結婚,不會成立自己的家庭,畢竟在沈家,家主不結婚的也不少。
他們從暗衛營出來,跟着沈爺已經十幾年了,爺如果真有成家的意思不會拖到現在。可沒想到,沈爺竟然爲了個無一處可取的小丫頭動了這心思。
藉着酒興,舒默出聲問:“爺,是要帶安小姐回沈家嗎?”
這話一出,魏崢和顧問都愣了下,屏息聽着,其實都很關心,只是都不敢問。
沈祭梵確實心情不錯,難得這樣跟他們幾人說話。擡眼看向正玩得歡騰的小東西,微微拉出絲笑意,低聲道,“不,她屬於這裡。”
沈家不適合她,他不會允許她靠攏任何危險。沈家的那樣地獄,他經歷過就已經夠了,不會再讓她去走一遍。
三人看向沈祭梵,都不太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會回西班牙嗎?可如果沈爺結婚,安姑娘自然就是沈家主母,不回去西班牙?那這婚,成立嗎?
“不明白?”沈祭梵低笑出聲,魏崢幾人有些惶恐,因爲沒有見過沈祭梵這樣的一面,以至於爺笑了,讓他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婭赫王室在西班牙,我沈祭梵,在z國,就這麼簡單。”沈祭梵喝着爽口的青稞酒,出聲道,手指輕輕叩擊在桌面,微合的目光微微斂出一絲凌戾的寒光。
魏崢眉間一跳,爺這是要……脫離婭赫王室?可婭赫家族的勢力不容小覷,他是知道沈爺近幾年一直在擴大自己的勢力,然而,已經擁有可以跟婭赫王室抗衡的能力了嗎?魏崢神情肅穆,婭赫家族史上不是沒有過掌權人想自立爲王的事,可結果無一不是挫骨揚灰,沈爺真的要走上這一步?
“爺,我能問,是因爲安小姐嗎?”魏崢覺得不大可能,沈爺對安姑娘不同,可怎麼也不到爲了她跟婭赫王室抗衡的地步。再說,爺成家,跟家主並不起衝突。
“她?”沈祭梵目光再度精準的落在笑得異常開心的小東西臉上,他還真怕會連累了她。正因爲如此,所以纔不願讓她在婭赫家族出現,“不是。”
魏崢心當時就落下了,爺是做大事的人,從一開始跟着他魏崢就知道,這將是婭赫家族史上最強大的一位領導人,會比雷恩伯爵帶給婭赫家族更大的震撼。
沈祭梵挑着目光看向魏崢,暗衛營是沈家的,並不屬於婭赫王室。婭赫家族各方暗衛,殺手不計其數,沈家沈祭梵坐上家主之位,控制各類殺手,護衛的自然就是沈家的人。所以,無論沈祭梵是與婭赫王室抗衡,還是一輩子爲婭赫家族鞠躬盡瘁,沈家暗衛營都只能誓死效忠他一人。
不過,畢竟是挫骨揚灰的判族大罪,他並不勉強。以他目前的勢力,已經可以放手一搏,能有暗衛營的相助,那便是如虎添翼,更有把握。
魏崢當即道:“爺,魏門誓死跟隨,。”
沈祭梵笑笑,顧問跟舒默有些莫名,不懂沈爺跟魏崢在打什麼啞謎,談話從一開始他們也聽了的,卻聽不懂爺他們在說什麼。不過聽魏崢的保證後,當即都不敢落後,出聲道:“顧門(舒門)誓死跟隨爺!”
沈祭梵點頭,目光移開,看向安以然。魏崢在沈祭梵側目之時轉頭看向顧問和舒默,他就知道他二人沒聽懂爺的意思。
魏崢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不得不出聲問:“爺,明早上是七點出發嗎?”
魏崢一提醒,沈祭梵這纔看了看時間,微微擰眉,點頭,然後起身朝人羣走。暗衛兄弟們一見沈祭梵靠近,當即停了下來,歡鬧的氣氛很快冷下來。藏民們和安以然幾人都莫名其妙,怎麼回事啊?好好的幹嘛都停下來?
“然然,”沈祭梵走過去,伸手提着安以然的衣服,拉着她手的三毛趕緊鬆開,沈祭梵握住安以然的手說:“太晚了,該休息了。”
再不回酒店,明天怕是拖都拖不起來。
安以然當下臉上不高興,笑容很快崩掉,甩開沈祭梵的手怒道:“沈祭梵,你真是太掃興了,都玩得正高興呢。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要回去。”
“聽話,太晚了,明天怎麼起得來?”沈祭梵拉着她好聲氣的低聲道。
“起不來就算了唄,又沒事做。哎呀,沈祭梵你趕快走,別打擾我,煩死你了,老在人高興的時候來打斷。”安以然很不高興衝他嚷嚷,她都遭一天罪了,好難得現在高興一會兒,這麼快他又來催,煩不煩呀?
沈祭梵目光冷冷的掃了一圈,暗衛營的人立馬都撤了,沒着沒落的,直接就那麼走了。安以然直瞪眼,出聲喊:“礙,礙,幹什麼呀,你們怎麼都走了呀?”
旁邊的三毛打了個哈欠,扭頭看安以然:“累,姐早就想撤了,刀子,走不?”
“走,馬上走。”一刀那叫個配合,一刀老公回頭瞅了眼還沒吃上的羊肉,心想他能回酒店後再折回來吃肉不?每個人可都是花了一份錢的。
沈祭梵立在安以然身邊,看着很快就走得差不多的人,再垂眼看她,問:“還要玩嗎?他們走了,我還在,魏崢舒默也都還在,我們陪你玩?”
安以然剛想出口,可聽到舒默的名字,下意識的搖頭:“不要不要了,礙,那我們也回去吧,就我們幾個人在,多沒意思啊。”
安以然其實是嫌棄沈祭梵他們幾個,都是些放不下身份的人,他們就算留下來陪她,那也只有她一個人傻不愣登插在藏民中間的跳舞,那還有什麼意思啊?
沈祭梵底笑了聲,揉着她的頭髮,她也鬧得夠久了,還病着呢。
一回酒店安以然就喊餓,她根本就還什麼都吃就被沈祭梵拖回來,一路都在念他的不是,大塊大塊的烤羊肉都沒多少,酒也才喝小杯,她覺得太不划算了。
沈祭梵低低聽着,也不爭辯,等她嚷嚷完了才問:“想吃點什麼?”
“隨便。”安以然扯着衣服嘟嚷着迴應。
沈祭梵道:“讓人送份伴好的羊肉上來,好嗎?”
“不要,又不好吃。”安以然撲進沙發,身子整個在上面滾,頭埋在沙發裡,悶悶的說。沈祭梵頓了下再問:“那米線呢?昨晚吃的那個,可以嗎?”
“不要,這裡有那麼吃的,你幹嘛每天給我吃米線啊?”安以然擡起頭來吼。
“那你想吃什麼,我讓人做,嗯?”沈祭梵脫了外套,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伸手輕輕順着她的頭髮,好脾氣的問。
“隨便,沈祭梵,不要問我要吃什麼,想要吃什麼是件很討厭的事。我不知道,你做主吧。”安以然回頭看他,雙手趴在沙發上,在沙發沿上扣啊扣的。
沈祭梵覺得一開始就不該問,直接把東西叫上來,她再不樂意吃也得吃。
“沈祭梵,你快點打電話呀,我好餓。”安以然不高興的推他,她都快餓死了他還不動,真的想餓死她嗎?
沈祭梵抓着她推他的手,想了想,起身去打了個電話,低低交代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有折回去坐沙發上。安以然翻個身往他身邊爬,抱着他的胳膊小聲問:
“沈祭梵,你給我叫了什麼吃的?我不要吃米線哦,昨晚已經吃過了嘛。我也不要吃羊肉,難吃死了。也不要吃米飯不要吃麪條,那些在京城天天吃啊……”
巴拉巴拉數了一堆,沈祭梵微微按了下眉心,當即伸手把唸叨個不停的小東西抓身上打橫抱着,起手在她臉上揉掐了下,嘆息道:
“你個小磨人精,我要是老了你還這樣鬧騰,我就讓魏崢把你嘴給封起來!”
“哈?”安以然立馬伸手捂住嘴,瞪大眼望着他,頓了下,又笑眯眯的說:“那時候你已經很老啦,魏崢也很老了,你要敢欺負我,我就不給你飯吃!”
安以然這麼說的時候,腦中浮現出沈祭梵和魏崢餓得骨瘦嶙峋,雙手端了只破碗在她面前乞討的樣子。正哈哈大笑時,沈祭梵當即伸手狠狠捏了她的臉怒道:
“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嗯?”
安以然連連搖頭,伸手抱住他頭往他懷裡鑽:“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兩人打打鬧鬧,很快有人敲門。屋裡的笑鬧聲停下來,沈祭梵把安以然按在沙發,起身去開門,餐桌停放在門口,沈祭梵讓服務生回去,他自己推進屋。
餐桌推進屋時安以然立馬歡騰了,從沙發上跳下地,朝沈祭梵撲過去,抱着他哈哈大笑說:“沈祭梵,我好愛你哦,我就想吃酸辣粉的,我就想喝椰奶了。”
沈祭梵看着她歡喜的臉,笑笑,他還挺了解這小東西的。
安以然抱着酸辣粉大口大口的吃,熱氣從湯水裡升騰起來把她整顆黑漆漆圓乎乎的頭罩進霧濛濛的水汽裡,有些如夢如幻的感覺。沈祭梵看着她吃得不亦樂乎的樣子,忍不住笑意上臉,小東西鬧歸鬧,卻很容易哄,這點他還是頗感欣慰。
安以然歡快的把粉兒全部吃完,喝了幾大口又酸又辣的湯,滿足的嘆息着,抱着肚子揉了下,然後拿着椰奶倒沙發上舒舒服服的怕咋,然後小口小口吸着椰奶,眯眯眼兒小聲咕噥着說:“椰奶要是冰的就完美了,沈祭梵,我好久沒吃粉了,雖然沒有京大附中外那家的好吃,可我還是吃完了。”
不停的巴拉着,上下晃着一雙白嫩嫩的腿,又擡眼望着沈祭梵慢搭斯里的問:“沈祭梵,我們明天去哪玩啊?今天沒去普達措,是不是明天去啊?”
沈祭梵微微愣了下,下午哭着鬧着要回家的不是她嗎?直升機都已經安排好了,小東西這是又改變主意了?因爲她說回去,他那邊的行程也已經排下來了。
“然然,明天回京城。”沈祭梵良久才低聲道。
“啊?”安以然拉着頭失望的出聲,“這麼快就要回去呀?沈祭梵,不能多留幾天嘛?我來香格里拉都沒出去玩呢,我都不知道外面長什麼樣就這麼走了,你不覺得我很划不來嘛?玩幾天再走唄,好不好?”
沈祭梵擡眼看她,目光淡淡的,沒出聲。安以然沒聽到他的聲音又扭頭看他,對上他淡淡的目光時就知道這事沒商量。低聲嘆氣着:“沈祭梵,你是不是工作很忙呀?所以要趕回去,對嗎?礙,你就直說嘛,我可以理解的。”
說完又回頭繼續吸着她的椰奶,沈祭梵笑笑,這小磨人精。讓人把餐桌推走,再朝安以然走過去,擰着人起身進臥房:“睡覺了,再不睡明天該起不來了。”
“哦。”安以然晃着椰奶盒子,還有半盒。已經喝不下去了,可又不想扔掉。所以轉手把吸管往沈祭梵嘴裡插,說:“你喝,沈祭梵你喝了,別浪費。”
她喜歡的東西她當然也希望他會喜歡啊,沈祭梵倒是很給面子,真幫她給喝完了。安以然扔了盒子,抱着他脖子親了下,說:“沈祭梵,我好愛你啊。”
“知道什麼是愛嗎?”沈祭梵笑問,安以然想了下,點頭,得意道:“就是比喜歡更喜歡,很喜歡很喜歡就是愛啦,最喜歡的人,就是最愛的人。”
雖然不盡讓他滿意,可這回答也不算壞。兜着她進浴室,扒光了她的衣服說:
“今天不能拒絕我,好好感受,嗯?”
安以然戳戳他厚實的胸/膛說:“沈祭梵,你太壞了,我都病了,你還想那個。”
“今天就一次,我會注意的。”沈祭梵低聲笑道,拆了她的頭髮輕輕順着。
剛跳舞跳得那麼歡騰,也沒見出什麼問題,這還能出什麼事?沈祭梵捏捏她的臉,擰着她站花灑下快速衝了遍,又淋溼他自己,快速衝了個澡。
安以然伸手拿浴巾,可沈祭梵卻兜着她讓洗手檯上坐,安以然被大理石臺面的冰涼給刺了下,雙手下意識抱住沈祭梵:“好冷啊,沈祭梵,我不要坐這上面。”
“很快就熱了,忍忍,嗯?”沈祭梵咬着她的脣,粗糲指腹已經往她密林深處探去,在狹窄的縫隙中來回走動着,輕輕按壓輕揉。脣吻着她的眉眼,一點一點的親吻,再往她脣上輕輕擦過,再含上脣瓣輕咬。
“沈祭梵……”安以然有些顫慄,抓着他肩膀的手微微顫抖着,沈祭梵指節來回的速度越來越快,安以然臉色已經通紅,眼底一片水潤朦朧,呼吸變得又短又急,哼哼出聲着求饒,雙手緊緊抓住他胳膊不鬆,“沈祭梵,沈祭梵……”
不知道要幹嘛,沈祭梵脣離開她的小嘴輕輕咬着她的脖子,安以然只能張着小口不斷開開合合的呼吸。沈祭梵忽然將她提近了身邊,加了跟指節強行擠進窄狹的徑口,速度越來越快,安以然被激得啞聲大叫,很快腦中白光一閃,身體瞬間繃直了,尖叫着緊跟着重重的顫了幾顫,之後便只剩大口的吸氣。
沈祭梵兩根被她層層嫩,肉吞絞緊緊裹縛着的指節一動不能動,一下一下的被絞得鐵緊。沈祭梵眸子赤紅,猛地抽,出,緊跟着巨,大的火,龍往即刻緊閉的徑口猛地的衝進去,瞬間被絞緊的感覺實在令人發狂。沈祭梵強壓着射,精的衝動,好一會兒纔開始有所動作。
安以然軟軟的趴在沈祭梵肩上,抱着他。他說一次來着,浴室被他逞兇了一次出時,滾牀面上愣是又被壓了一次。
安以然哭喊着控訴,“沈祭梵,你說了一次的,你說了一次又反悔。”
沈祭梵咬着她嘴巴,低低的出聲道:“我說的是浴室和牀上各一次。”
“沈祭梵你別來了,我有點不舒服。”安以然臉色漲紅着,也是給憋的。不知道是剛纔高/潮的窒息感還在延續還是她缺氧了,胸口悶悶的堵着,呼吸不順。
沈祭梵咬她的耳朵,爺還沒到呢,怎麼能中途停下?沈祭梵撞得有些用力,開始有些興奮了,然而安以然卻在這關鍵的時候暈了過去。
人忽然安靜了,毫無意識,沈祭梵心底一抖,當即猛撞了幾下草草收場,抱着安以然,輕輕拍她的臉:“乖寶,乖寶,你醒醒,乖寶……”
安以然臉色被憋得通紅,沈祭梵當即就反應了過來,小東西缺氧了,立馬把氧氣給她戴上。好大會兒,才見她臉色慢慢恢復正常,呼吸也平順了不少。
她是好了,沈祭梵堵得慌,得發泄,剛纔就差一點兒了。可小東西人還沒醒,他總不能在這樣的情況還撞上去。當即嘆息,只能拉着她的手帶着動,發泄出來。
早上安以然被沈祭梵從被窩裡拖出來,安以然連眼睛都不想睜一下,有些頭昏腦脹的。推他,“沈祭梵,你煩死了,別吵我睡覺好不好?”
“乖寶,穿上衣服,我們馬上回家了,嗯?路上睡,先穿衣服。”沈祭梵低聲道,已經把衣服往她身上套了。
安以然腦子暈乎乎的,有些重,可能因爲生病也可能單純是沒睡夠。她從昏迷到現在,也才三個多小時的睡眠時間,身體整個處在一個不合作的狀態。本來昨天一路上來的時候就極度痛苦着,睡也沒睡好,今天這狀況就更糟糕了。
安以然被沈祭梵上上下下倒騰着,很快就給拾掇好了,把人推進洗手間洗漱,這邊給收拾行李。安以然剛洗漱完畢,魏崢等人就已經敲門進來了。
魏崢提着安以然的箱子先行離開,安以然聳拉着頭靠在門邊:“我不想走啊,沈祭梵我不想走,我要睡覺,頭好暈啊,心裡也好難受,我不要坐車,沈祭梵……”
“很快的,不會太久,忍忍,嗯?”沈祭梵把人拉進懷裡,輕輕抱着,安撫着她的情緒,等她安靜了後再攬着她走出房間。
離開的只有他們,三毛、一刀他們幾個都是請假出來的,假期沒結束當然不會這麼快就回去,所以爲避免刺激安以然的情緒,三毛幾個都沒出來送他們。
安以然一坐進車裡各種不適應就來了,抱着頭直嚷嚷:“我不舒服,我頭暈,沈祭梵,我不要走,我不要坐車,沈祭梵,沈祭梵我不舒服!”
前面魏崢從後視鏡看了眼一大早就鬧騰的小姑奶奶直嘆息,真是夠爲難爺的。沈祭梵這時候擡眼道:“關掉空調,把車窗打下去。”
“是。”魏崢應話,很快打下一半的車窗,車子開動,清冷的風肆無忌憚的灌進車裡。安以然不吼了,因爲她感覺似乎也沒那麼暈,把頭往外面探,又把徹車窗全部打下去了,車子整個被風灌透,車裡幾個人頭髮都被吹得亂飛。
安以然把頭髮綁後面,戴上帽子。風真的挺冷,沈祭梵升了些車窗把安以然讓懷裡拉,安以然拍掉他的手說:“你別碰我,我會頭暈,還有,不準關我的窗子,我就要這麼大的風,被風吹着我纔不會暈。”
沈祭梵微微皺眉,低聲低聲道:“然然,你還在生病,別被風嚴重了,不會坐很久,只是上山而已,忍忍就到了,聽話,把窗子升起來些,嗯?”
“不要,一會兒也不行,你怎麼能理解我的痛苦?沈祭梵,你可不可以不要管那麼多啊?我是真的不舒服才這樣。”安以然推開他的手,自己靠着窗戶坐。
沈祭梵無奈,只能讓魏崢停車,打開她的箱子拿了件外套出來,繼續上路,把外套裹她身上,“已經病了還不小心,到時候難受了又嚷嚷我不管你。”
“纔不會。”安以然撇撇嘴,輕哼,她很少生病的,這次是意外,要不是高原反應嚴重,她怎麼可能會生病?
車子直接往山上開,直升飛機降落在寬闊的草地上,他們的車子到的時候那已經等了很多人了。沈祭梵拉着安以然下車,安以然還有些懵,飛機?
仰頭望着沈祭梵,他的飛機都來了?臉色有些發白,她怕死得很,過來這邊的時候坐飛機她都緊張死了,就怕意外啊什麼的,現在回去又坐飛機嗎?看見眼前的傢伙她就更痛苦了,實在是之前有過很痛苦的經歷,他總說沒事沒事,可明明就有事,問題大得很,她再也不想跳飛機,再也不想被水淹了。
“沈祭梵,我不要坐你的飛機,我怕死,我不要坐。”安以然抓着車子的耳朵不肯走,其實那麼多人看着,她也覺得很丟臉,可跟命比起來,還是命更重要。
沈祭梵臉色有些黑,知道她是去泰國那次給她留下了太深的陰影,伸手掰開她的手,強行押着走,邊安慰道:“然然,這次我保證不會出任何事,你看,這次有這麼人陪我們,不會再發生上次的事,你相信我,嗯?”
“我不要,我就是怕,我不要坐飛機,沈祭梵,我不要!”安以然推着他,不肯走,雙腳都被他帶着騰空了,一下一下撲騰着。她自己知道很丟臉,這些人都是昨晚上一起玩過的人,她也要給自己留點面子,可到底是怕了,頭臉往沈祭梵懷裡鑽,擋着臉大聲嚷嚷着。
沈祭梵並不出聲,直接擰着人上了飛機,後面人陸續上去。
安以然坐上去後不鬧了,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完全處於戒備狀態。以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凝神屏息着。起飛時安以然雙手下意識的抓緊了衣服,小臉繃得緊緊的,僵硬的坐着。
沈祭梵側目看她,無奈的笑笑,忽然眼底起了絲促狹,湊她耳朵旁出聲大喊:
“然然!”
“啊!”安以然嚇得身子一抖,臉色都白了。好大會兒還心有餘悸,機械似地緩緩扭轉頭看他,目光僵直有些許空洞,頓了下,雙手一鬆,當即抓住沈祭梵的衣服氣怒的大吼:“沈祭梵,你怎麼這麼過分?你太可惡了,你明知道我害怕,你還嚇我,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個壞蛋,沒良心的老混蛋,混蛋!”
沈祭梵爽朗的笑聲一聲一聲傳出來,笑着阻擋她的手,握着,左右才把人控制住,拖進懷裡,抱着氣惱得厲害的人,埋頭在她臉上親着,低聲笑道:
“好了好了,鬧你一下,你看,不緊張了不是?”
“沈祭梵!”安以然眼淚就給激出來了,嚷着嘴怒氣哼哼的瞪他,不斷的抱怨:“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明知道我害怕,你還這樣嚇我,我心都跳出來了,你非要把我嚇死嘛?煩死你了,你就是不安好心,你看你把我害得多慘?”
沈祭梵揉揉她的臉,小東西遷怒的本事不小,一聲一聲埋怨,喊得他心都軟了,連跟着發緊。把人提他身上抱着,大爺這也不覺得擠得慌,就這麼把人團在身上兜着,安全帶把她栓到自己身上,時不時咬她嘴巴一下,捏她臉蛋一下。
沈祭梵是舒服了,可安以然不舒服,推他,又往地上滑:“我不舒服,腿都酸了沈祭梵,快點放開我,我要坐回去。”
沈祭梵抱着不放,安以然在他身上磨來磨去,自己開了安全帶扣,爬回去坐好,再把自己綁得緊緊的。任憑沈祭梵怎麼弄她,她都跟老僧坐定似地,不搭理。
飛機在機場降落,安以然一顆心總算踏實了,感覺又得到了新生。
回到京城安以然就跟落地了似地,千里外起伏的心情在回來這一刻重回安寧。繼續的她原本的生活和工作,整整心情,換個好的心態重新生活。
大概因爲疲累過度,這一刻放鬆下來,上車後不久,安以然就睡着了。
沈祭梵把人拉進懷裡抱着,下巴輕輕蹭着她的頭頂,總算,有種歸家的感覺了。哪裡有牽盼,哪裡就是家。如今,哪裡有她,哪裡就是他的家。
沈祭梵把人送回淺水灣就回了公司,離開京城的時候走得太急,來不及安排接下來幾天的事,錯過的會議和洽談都必須重新着手,事情都等着他即刻處理。
安以然從上午一覺睡到天色擦黑,醒來好久才知道自己在哪。翻了個身,爬起來,洗了臉下樓,跟雲嬸兒幾個打招呼,吃了點東西拖着箱子就走了。
訂婚了也沒結婚呀,所以她纔不住在沈祭梵這裡。她得在結婚前好好享受她獨立自由的生活。一個人住,日常生活都得自己打理,在學校的生活不算獨立,因爲食堂提供吃,宿舍衛生不用她一個人整理,還有宿管老師盯着,只有現在她纔算是真正的獨立,好難得有這個能力了,她當然要體驗一把。
安以然到了租住的小屋,找出手機先給安父打了個電話,安父那邊挺着急。因爲一直打不通她電話,問她最近去哪了,安以然說旅遊去了,又告訴安父說她從麗江給他們寄牛肉了,大概過兩天就能到。安父那邊讓她放假回家吃飯,別一家人記恨些什麼,安以然只能答應。
其實她哪裡在記恨?她根本沒有記恨,只是跟大家的習性不同,所以才覺得搬出來住會比較好。到現在搬出來一段時間了,再想想安以欣,也沒之前那麼深的隔閡,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旁觀者總是無法理解當事人的想法的,所以她早就釋懷了。
安以然掛了電話去了趟公司,她現在住得離公司近,隨時都可以過去。
公司亮着燈,她就猜到小趙兒還在公司,安以然拿着在麗江買的沒吃完的牛肉推門進去,大聲笑道:“趙副總,看看誰回來啦?”
小趙兒快速看着身前堆滿的資料,頭也沒擡一下,出聲說:“哦,回來了?我還以爲你捨不得那邊不想回來了呢。”
安以然笑着走進去,拖着椅子在小趙兒旁邊坐下,探頭瞄了下小趙兒手上的資料:“咦,度假村的案子還沒做嗎?不是很早之前就說他們那邊很急來着,怎麼拖到現在了?”
“不知道,對方事兒多唄。”小趙兒忙裡偷閒回了她一句,頓了下說:“什麼味兒,好香。頭兒,你給我帶吃的來了?”
直到現在小趙兒才真正擡頭看她,一擡眼就看到她笑得燦爛的臉,微微愣了下,“看你笑得這麼燦爛,一看就知道沒安好心,不會陰我來的吧?”
安以然立馬拉下臉來瞪他,牛肉擱桌上哼道:“對,我裡面放了兩斤砒霜,怕死就別吃啊!”
小趙兒擱下手裡的東西,高興得不行:“頭兒,我胡說來着。”拿着牛肉袋子拆開,“我以前也去過麗江,哪裡的牛肉是一絕,我當時也買了不少,到現在還惦記着……艾瑪,這麼辣?”
小趙兒趕緊抓着水杯灌了幾口水,吐着氣,味道不錯可太辣了,怕辣又想吃。
半小時後,小趙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安以然說:“頭兒,那邊三人行的事兒你知道不?世紀新城活動中心招標案子的事,你知不知道?”
“怎麼會這麼問?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的事?”安以然覺得小趙兒這話問得莫名其妙,別說她不在京城了,她就算在京城安以欣也不會告訴她他們公司的事。
小趙兒醒了把鼻涕,喝了口水,說,“世紀新城新區開發,招標案子的權利已經交給三人行建築了,就是說,新區裡面的十個項目三人行有權利面向社會招標,也可以他們自己出方案。可是個項目,三人行是肯定做不過來的。所以,三人行是拿到招商權了。這件事在京城轟動可不小,我以爲這事跟你有關呢。”
“哦,真厲害呀。可是,爲什麼你會這麼想?跟我有什麼關係?”安以然依然不明白,安以欣本來就是有實力,不會因爲遭遇過什麼實力就不在了。
小趙兒覺得這隻兔子還是笨,嘖了聲兒,說:“我說你吧,頭兒你可真是…你難道忘了世紀新城是沈爺集資投資的嗎?我聽說這事兒後第一反應就是你跟跟沈爺吹枕旁風了,要不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可能落到安總監那邊去?安總監是有才華跟實力,可到底公司規模不大,而且,業界比安總監強的後背晚生大有人在。所以要單憑實力什麼的拿到這項權利,不大可能。”
小趙兒這麼一說安以然才恍然大悟,不過卻不以爲然:“我姐心性高着呢,不會做你想的那些勾當的。他們都沒找過我,所以你可以打消疑念了,他們確實是靠實力爭取的。”
“不應該啊。”小趙兒暗自想了想,怎麼想都不大可能。投資商能把這麼大的權利丟出去,明顯接受方是自己人才會那麼做,怎麼想都覺得蹊蹺。
頓了下又問:“頭兒,這事情真跟你沒關係?”
“嗯。”安以然忽然起身走出去:“我接個電話,你趕緊的下班吧,明天再做。”
魏崢的來電,電話一通魏崢就出聲了:“小姑奶奶,你跑哪去了?爺回淺水灣沒看到你發老大一通火,下人個個遭殃。小姑奶奶,你再這麼任性,這是要害死人的啊。”
安以然有些懵,出聲反駁;“礙,魏崢,我哪有任性?我只是回我住的地方了啊,沈祭梵爲什麼發火啊?我又弄壞他什麼東西,也沒帶走他什麼東西呀。”
安以然覺得沈祭梵有時候就是不可理喻,脾氣來得莫名其妙。
“安姑娘,你在哪,我過來接你。”魏崢不問了,安姑娘哪裡理解他們的苦處?
“哈?我在公司,不過魏崢,你別過來啊,我不會去淺水灣的,我租了房子,我就在這邊住,我有時間會去找他的。你讓沈祭梵別亂發脾氣,礙,還是算了,我給他打電話吧,先掛了啊。”安以然說完就掛斷,然後直接撥給沈祭梵。
然而那邊通了一下,即刻被掛了,安以然愣了下,是按錯了吧?又撥,還是掛斷,安以然不高興了,幹嘛老掛她電話啊?
自己我安慰了會兒,又撥過去,嘿,爺關機了。
“礙喲,是不是男人呀,怎麼會這麼小氣?”安以然不高興的嘟嚷着,就算她哪錯了也該告訴她呀,太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