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170,就是要治治你的小性子
安以然想,她沒有衣服,沒有鞋子,錢包也沒有了,暫時,就暫時留一下應該可以的吧?不是她想賴着不走,是她沒辦法走,走不了。
安以然穿着睡袍下樓,別墅裡還是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安以然很奇怪,前前後後看了一圈,真沒人,別墅的人呢?才一天而已,怎麼人都不在了?安以然很失落,垂頭上親的坐在臺階上,一個人都沒有的別墅冷冷清清的,感覺像所有人都拋棄她了一樣,那種沒有依靠的孤獨感再次襲上心來。
是不是她真的又會再失去一次?
她真的不想再經歷一遍,那樣的經歷,一次就夠了。也只有在這時候才能清楚的看到沈祭梵的好,當初不是他一步一步把她從泥濘裡拖出來,她怎麼會有後來的公司,怎麼會自信的再次站在人前?是,她的一切他都沒有插手半點,什麼都沒有幫她,可沒有他當初的出現,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在哪。
可當她有工作,有朋友時,他又不要她了。他不要她,那她還要這些幹什麼?她不想離開他,知道強勢得過分,霸道得讓她痛恨,可她還是想跟他在一起,那麼怕結婚,更沒有想過孩子的事,他說要,她就答應了。要問她的意見,她是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可還是答應了。因爲不想再惹他不高興,因爲知道他會真的不要她,真的會放棄她。可是,可她什麼都聽了,他還是不要她。
是不是努力都白費了?她到底該怎麼做?她說過今天會離開這裡,可她真的不想走,她捨不得他呀。就不能想他無情的臉,一想就忍不住想哭。
帝王大廈
沈祭梵臉色陰沉得難看,魏崢偷偷觀察了眼爺的神情,頓了下補充了幾句:“不過我問過約克了,雖然會有半年之久的藥效,但他說他研發的藥有把握衝散藥效,只要連續服用兩週,安小姐身體裡的藥效自然就散了。”
沈祭梵沒說話,目光暗了暗。下藥的事他是真沒料到伯爵夫人會這麼做,這件事是他疏忽,這苦頭只能讓小東西暫時吃下。往後他會盡量補償她,想起她因爲這事要搬走的可憐模樣,沈祭梵眉峰就擰得更深了。頓了下,再道:
“有沒有查到是哪一派的人動的手。”
魏崢面上有些爲難,頭微微低垂着,頓了頓,應道:“回爺,還沒有,不過,從做事的手法上看,應該是夫人身邊的神槍手莎爾姐妹。”
伯爵夫人身邊的人,身手都不凡,尤其是神槍手莎爾姐妹。舒默的人也並非那麼無能,能從舒門暗衛眼皮子低下把人帶走的,無疑是摸清了暗衛的路子,而伯爵夫人身邊人最擅長此道的就是莎爾姐妹。
“這是被那天被帶走的人,那晚並沒有發生什麼事,但隨身攜帶的東西被銷燬,所以報警立了案,這是警局那邊傳過來的資料。安小姐一直深度昏迷,這是醫院那邊傳過來的資料,檢查出吸入藥物所致,但並沒有經過化驗,醫院傳過來的資料我已經發了一份給約克,他會盡快得出這藥物對人體有沒有危害。”魏崢把兩份資料和兩張刻錄的光碟放在了爺面前,並仔細上報。
沈祭梵掃了警局那邊傳過來的資料,沈祭梵是見過宋穎的,可他並沒覺得宋穎跟小東西長得像,至少他不會誤認。這人對見過一面的人能指望他記住?所以早就忘了宋穎這號人物,淡淡了掃了眼局子掃描過來的文件直接拿着醫院傳過來的病例仔細看着。病因一欄清楚的寫着深度昏迷,若不是人爲,能深度昏迷?
“她知道嗎?”沈祭梵問的是安以然知不知道自己被害的事。
魏崢總算鬆了口氣,這就是這整件事玄幻的地方,安姑娘完完全全還被矇在鼓裡,就到現在她還以爲是自己身體不好,所以才莫名其妙的暈倒了。因此讓伯爵夫人久等,而當晚藉故小題大做回了西班牙。所以纔有她道歉一說,伯爵夫人打小報告的事被她說得那麼義正言辭,完全都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
她自己也解釋了,可她卻把事情解釋得亂七八糟,只說暈倒,只說睡過頭了。闡述一件事,時間地點這兩個關鍵因素她提都沒提,她自己沒說,時間又急,能讓沈祭梵相信?爺那本來就還在氣頭上,她這不着調的解釋能讓他消氣?
其實安以然並不是不想說她在醫院,可這要一說,那張書桐肯定就得說了,沈祭梵在氣頭上的時候,你說她還敢提有個男人在醫院守了她一整夜的事兒?第二天還睡過頭,誤了飛機。安以然本來不知道事情真相,只是覺得醫院的事說出來,會讓沈祭梵更生氣,就連魏崢他都不讓她走近,更別說別人。所以,怪誰呢。
“並不知道。”魏崢如實回答,這一次,是的,他承認,他也誤會安姑娘了。
“讓約克過來。”沈祭梵冷聲道。
“是。”魏崢那邊聯繫約克,沈祭梵放了刻錄的光盤,是安以然進到醫院的監控錄像,從進入醫院後的錄像。沈祭梵看着那個揹着她像無頭蒼蠅亂轉的年輕男孩,目光一沉再沉,不想看,直接把光盤又拔了出來。光盤再度扔在桌面上的時候終於想起那男孩子是誰了,張啓華的大兒子,他曾經也見過一次。
顧問從南太平洋上傳過來消息,說一切正常,沒有出任何岔子。在島上安排的是三天的行程,來回各一天。沈祭梵原本的打算是婚禮整個持續三天,然後就送她的家人朋友回國,他們在島上住一個月,好好陪陪她,然而……
舒默情況就有點慘,這次失誤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果這一次爺真要辦他,那麼他舒門底下的人就會全部被編入魏崢和顧問門下,從別人部下過去的,那日子可就沒現在那麼瀟灑了。肖鷹沒了後,飛鷹堂的人被編入各個部門分隊,過的日子比在暗衛營裡訓練時候還痛苦。再不服,你能反抗?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別看這些像機器一樣活着的暗衛之間就太平,照樣介意着諸多事。
舒默求過魏崢,魏崢並沒有迴應。他們都不是好人,魏崢可是記實了當初舒默的人跟拍他跟安姑娘,還直接把照片呈上了爺面前那事。還沒從暗衛營裡出來之前,他們就是廝殺的對象,以殺掉對方爲目的的存活着,出了暗衛營,能指望他們從化干戈爲玉帛,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都記着呢,只是念及一起共事十幾年的情分,才一直互不干涉,偶爾也會提點一二,可一旦撕破臉,那就不好說了。
約克過來時候在帝王大廈的大廳遇到舒默了,舒默還是老樣子,吊兒郎當的。但眼裡神色以往的張狂顯然弱了幾分,約克那如竹竿兒似地身體朝舒默移過去,打趣道,“喲,變態舒也有這時候?就記得你那囂張樣兒了,現在才發現,就這一臉的苦相也挺適合你的,哈哈……”
約克大聲笑着,一點也不介意大廳辦公的人將目光傳過來。在帝王大廈上班的職工都知道這幾位鼎鼎有名的大爺,都是大BOSS身邊的人。所以也只是把目光投了過去,很快又收了回來,沒敢多看,都繼續忙着各自手裡的。
約克笑了幾聲,又消停下來,因爲舒默那臉色是真的有些不一樣。幸災樂禍也得分時候,約克笑笑,忍不住說了聲:“你低下那些人吧,是真過得太安逸了,魏門舒門的人沒有出任務時照舊在加強訓練,可我看你那些,日子過得是比爺都滋潤,一個個都抱女人去了,訓練?有些話我也不好說,我也明白你想放鬆一點,大家活着從暗衛營裡出來不容易,可放鬆也有個度,你底下那些人要是喪失了身爲暗衛的機警和靈敏度,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等着爺的發落吧,這事兒誰也幫不了你,安姑娘沒死成你就應該多燒柱香,感謝她命大。”
這番話說得頗有幾分語重心長,要別的時候他們誰敢這麼說舒默?四大暗衛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的,你敢說誰的管理方式不對?除非活膩歪了。
可這人嘛,就容易犯大頭症,就跟安姑娘一樣,以前是聽話的小白兔,一旦翻身了,有靠山了,那是脾氣見長啊,還記得以前自己是什麼樣子的?大家都不容易,舒默本身就不比魏崢,顧問沉穩,性子激狂,所以容易得意忘形。人一旦驕傲起來,再大的本事都會被弱化爲零,因爲輕敵啊。
“你知道那是伯爵夫人派出來的人,當年進了公館的時候就連伯爵大人的暗衛都沒辦法察覺任何動靜,如今我的人沒發現有什麼奇怪?再說,魏崢交接的時候根本就沒說清楚,我的人從暗衛營出來接手全是生意上的事,出的任務跟這半點關係都沒有……”舒默淡淡的說着話,也知道這些都是不能推脫的理由,錯了就是錯了,再有理由又能怎麼樣?還能改變什麼?
“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變態舒啊,”約克笑笑,輕輕搖了搖頭,“那成,你要還覺得這事情錯不在你,那就當兄弟我什麼也沒說,爺召見呢,我先上去了。”
約克也知道舒默不是冥頑不靈,只是有些心有不甘。也不是保護,就是看着安姑娘而已,多大個事兒?結果竟然還真給弄出事情來了,這讓一向狂妄自大的舒默接受得了?舒默那心裡,向來就沒覺得自己比魏崢差,當年暗衛營最後一撥考覈,空手格鬥中他拿的是第一,只是在武器上他弱了魏崢一籌,因爲他玩刀,他最擅長的是刀,可聽說新任家主也就是即將成爲他們主人的那位爺是用刀的,舒默那纔不得不臨時換了槍。子彈是快,可到底不是每天磨合的東西,所以才被魏崢和其他人甩開了老遠。如果不是那一茬,如今暗衛營誰是老大,還不一定。
舒默囂張,狂妄,處處爭高低,雖然沒明着從魏崢來,可那勢頭就是對準了魏崢。當然,他也並不是要搶回什麼,只是覺得自己也該被爺重視,因爲他有能力,至少比魏崢不差分毫。可處處想表現,卻事事都出岔子。
約克一上去,沈祭梵照着他頭就把資料摔了過去,冷聲薄怒:
“一個個都有想法了,這麼有想法捱過一百刀就獨立出去做自己的,省得在我面前陽奉陰違。”沈祭梵起身穩步靠近被打蒙了的約克,目光陰鷙駭人,微微虛合着,冷冷的掃落在約克臉上:“你責任不是救死扶傷,三緘其口我要你何用?”
約克恭恭敬敬的站着,頭微微低垂,受教的聽着。可照舊有些發懵,爺到底指的是,什麼?那件事?他並沒有隱瞞任何事啊,安姑娘的事,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再說,安姑娘進醫院的事,他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時刻跟着安姑娘的人不是他,他當然就不會第一時間發現。爺這怒火,到底是因爲什麼?
約克人已經有些懵了,主要是沒見過爺這麼明着發火。魏崢他們因爲安姑娘倒是見過幾次,可約克沒見過。他眼裡爺就是沒情緒的修羅王,臉上表情十年如一日,沒有任何變化的,說話都是簡言意賅寥寥幾句。哪有見過今天這樣?
“藥量對她身體有沒有什麼損害?”沈祭梵終於翻過了那一篇,再問道。
“……”約克瞬間頭都大了,還有些沒跟上爺的進度,還在反省自己的過失,微微怔愣,即刻迴應道:“夫人給安小姐的藥我已經用化驗過了,是王室傳出來的,專給王室侍寢的女人服用的那種絕育的……不過,好在安小姐並沒有長期服用,藥效大概也就在半年到一年左右。爺請放心,我已經在針對藥研究相剋的藥了,會盡快爲安小姐解除身體的藥效。至於這一次中的迷藥,並沒有大礙,醒來就已經沒事了,對身體也沒有損傷。”
“都出去吧。”沈祭梵聽了臉色總算好看了點,魏崢和約克當即轉身,沈祭梵卻再度出聲:“不要在她面前提半個字,什麼事該說什麼不該說都自己掂量着。”
“是,爺。”魏崢即刻點頭,微微欠身,這才轉身出去。
一出辦公室,約克就把胳膊搭在魏崢肩膀上說:“爺是什麼意思?真要因爲這事兒跟伯爵夫人宣戰?可大選只有三年了,爺還需要伯爵夫人的支持,這時候因爲安姑娘跟那個老妖婦鬧崩,不明智啊。”
魏崢目光橫了約克一眼,擡手一巴掌給約克腦門兒拍去:“你都能想到的事,爺能想不到?就算不需要伯爵夫人的幫助,爺也不會正面與夫人爲敵,別忘了他們是母子。你認爲爺會是六親不認的野狼?”這事兒無疑只能是安姑娘吃啞巴虧。
約克一想,也是。再沒什麼感情,可還是親生母子。再說,伯爵夫人爲爺做的也夠多了,不論爺接受不接受,伯爵夫人對爺可比伯爵公對爺好了去。爺能與伯爵公爲敵,可伯爵夫人,不一定,到底也念在當初是夫人帶爺離開的無人島。
“難道就這樣認栽?安姑娘如今沒死沒傻沒瘋,那是她命大,我不信爺真就什麼動作都沒有。透個底兒唄,說說爺是怎麼對付老妖婦的?”約克繼續問。
魏崢一反手就給扣住了約克胳膊,把人一個翻轉反壓着:“爺的事,少打聽!”
“是是……”好奇心害死貓嘛,他懂,可就不能私下透露兩句?其實不用問都知道,伯爵夫人沒事,那兩動手的可就沒那麼好命了。不過莎爾姐妹可不是徒有虛名,要想解決掉她們,硬來怕是不容易佔上風。
魏崢鬆開約克,大步往前走。約克後面跟上,他人高,目測兩米左右,所以步子大,不紊不慢的跟上去,慢搭斯里的說了句:“聽說莎爾姐妹喜歡猛男……”
言下之意是,大哥,你犧牲色相或許能事半功倍。
魏崢進了電梯,擡眼不動聲色的橫了約克一眼,約克自覺的閉了嘴。不過很快又出聲,道:“魏崢,我上來時候,爺是因爲什麼發火?我到現在還沒想明白,爺那話的意思是說我的隱瞞了不該隱瞞的事兒了嗎?”
魏崢推了下濃眉,擡眼看約克,這些人平時精得跟猴子似的,怎麼在爺跟前就傻得連泡兒都冒不出一個?他都懶得說,掃了約克一眼:“爺是說安姑娘手被壓的事,你是醫生,你能看不出那是人爲的還是自己壓的?你既然知道,你卻知情不報,你這不是膽子大了?爺是沒遷怒,爺要遷怒,那你就是伯爵夫人的同夥。”
約克聽了魏崢的話,當即一拍腦門兒,爺說的是那次?多大點兒的事啊?他壓根兒就忘了。就算是人爲的,安姑娘那手也沒有斷掉,哪有多嚴重了?還真是…照他說吧,爺就是太在乎安姑娘了,又死不了,哪有那麼嬌氣?
“魏崢,還得問你個事兒,”沒法子,魏崢是暗衛營的老大,別說沈家暗衛營得聽他的,就是整個亞赫家族的是人武裝力量都得給他三分臉。約克還是問了舒默的事:“爺會怎麼辦舒默?真會因爲這次失誤就把人下了?他舒門的人……”
約克想說,舒門的人,那行事作風都形成了,要真被編入別的隊裡,估計挺難帶的,紀律不同,磨合不成,到時候指不定得鬧出什麼事出來。
“不清楚。”魏崢冷聲迴應。
約克一聽魏崢這話就已經知道了他對舒默這事情的態度,舒默這事情託魏崢,估計辦不下來。可惜安姑娘如今還被爺冷凍着,不然倒是可以去託託安姑娘。
電梯門開了,魏崢大步走了出去。拍了下腦門兒,得,還是甭管了,爺的事他自有定奪。他們在這亂猜,被爺知道,惹惱了他老人家,全給下了,那可得不償失,沈家最不缺的就是暗衛,暗衛營年都有成千上萬的死士被同仁殺死。即便是他們已經走出來的,只要一犯錯,後面替補的海了去,還是盡職做好本分吧。
沈祭梵那心怎麼想的,就算知道了事實,也沒有即刻出現在安以然面前。是,冤枉了她,往後他會補償回來。可現在,他得趁這機會好好治治她的小性子。平時說,她左耳進右耳就出了,聽得進半句?
沈祭梵下令的當下是真火大,就想着這麼個折磨人的小東西不要也罷,結什麼婚?結婚就是給自己找罪受。可那想法兒才持續多久?兩小時不到,她一電話過來就全打消了,要不然他能撂下電話走人?要真下狠心了,她就是跪地上求他他也不帶正眼看一眼的,還能逃也似地匆匆撂下她的電話?
你說他昨天一天昨晚一晚他怎麼就能繃得住?他那心就不疼?沈祭梵就是想看她能退讓到什麼程度,也得在這時候看看他在小東西心裡分量是幾何。他可是記得深得很,當初了爲她那些家人,說走就走了,她如今要再把他這當成想來就來想走就在的地兒,那這事情可有得磨,他不介意跟她這麼耗下去,這輩子他結不了婚,她也甭想撇下他找野男人,他這輩子就跟她耗下去。
沈祭梵倒是放心得很,完全不怕小東西走了。昨天是被他刺得夠深,今天是怎麼都會走的,她心裡在想什麼,他還能想不到?別墅裡拾掇得乾乾淨淨的,她的東西全反鎖在她房間,就昨天穿來的衣服也給扔了,他倒是願意她穿着睡袍光着腳走出去,可她肯嗎?小東西現在愛美得很,要她那樣出去,殺了她得了。
沈祭梵考慮把小東西整治了後別墅的人全部換了,她是跟下人都來熟了,他不希望外人干擾小東西的視線,能讓她把全部心思往他身上放就是他的目的。
別墅裡東西挺空,跟雲嬸兒說的,傢俱什麼的確實全都換了,空間也大出了不少,沈祭梵倒是沒忘記往冰箱裡放東西。軟禁?他倒不這麼認爲,他不過是讓小東西別到處亂跑,禁足幾天而已。禁足嘛,沒打算餓死她,所以廚房吃的得有。
沈祭梵就故意磨到晚上纔回去,這段時間倒是把魏崢給磨急了,他原本還以爲爺會第一時間趕回去的,可沒想到爺還能沉得住氣。魏崢挺急,在外面轉了好幾圈了,晚飯都沒去吃,他也不知道爺是不是忘記了,怎麼可能會等這麼久?
沈祭梵晚上八點左右出來的,出來時候目光淡淡掃了眼魏崢:“很擔心?”
“不擔心,是想提醒爺,該用餐了。”魏崢在沈爺出來時候立馬畢恭畢敬的立在辦公室外,頭微微垂着,語氣恭敬。
“是該用餐了。”沈祭梵挑了絲笑,點頭,大步往前走。魏崢以爲爺這是要回淺水灣,可沒想到爺卻在這時候進了餐廳,這給魏崢急得,暗地裡原地打了好幾個轉兒,爺怎麼能這麼沉得住氣呢?這定力果然不是他們能比的。
沈祭梵是自己開的車,進了別墅。別墅在沒有特殊情況之外,園子裡的燈和大廳裡的燈都會在下午六點就亮起來,那是自動設置的。這裡所說的特殊情況是指偶爾主人抽瘋,手動設置系統,比如昨晚上,就全關了。
因爲別墅亮着燈,沈祭梵並不知道小東西還在不在。白天的自負到此刻有點弱了,主要是小東西有時候脾氣一犟,還真就披着睡袍出去了也不一定。
沈祭梵大步走了進去,當然最先是進了廚房,只要看看廚房的東西,他就能知道小東西到底走沒走。拉開冰箱,蛋糕全都安靜的躺在裡面,擺出來的食物也一點沒碰。沈祭梵眉峰微微擰了起來,關上冰箱,又看了冷飲櫃,裡面一大半都是她的椰奶,早上走的時候沈祭梵特意看了眼,只少了一盒椰奶。沈祭梵再看看廚房,所有東西一點沒動。
“走了?”該死的小東西,竟然真走了?沈祭梵轉身大步上樓,推開房門,果然,牀上收拾得整整齊齊,一點睡過的痕跡都沒有。沈祭梵拉開窗簾,往樓下後院子裡看。她最喜歡呆的地方就是游泳池旁邊的小涼亭。
掃了眼,依然沒人。沈祭梵有些來火,怎麼這就受不了了?想想平時的鬧騰,他對她的縱容,翻了天都順着她。而她呢,這麼快就放棄了?他在她心中就這點分量?死丫頭,最好別回來,否則他就卸了她的腿,關她一輩子。
沈祭梵沉着火氣下樓,倒了杯冰水泄火。沉下蓄意翻騰的怒火,這才上樓。推門進了書房,一碼歸一碼,他總還得處理點公事。
然而一開門,就看到窩在椅子上的小東西,正聚精會神的盯着電腦,屏幕上是誇張得過分的卡通人物在廝殺。本來電腦是屏幕面對門口,椅背背對門口來着,可她大概是爲了更舒服一點,所以把電腦側了側,旋轉椅也側了,正好露了小半個側面出來。所以沈祭梵很清楚的看到安以然那張臉通紅通紅的,大抵是劇情正是激動的部分,一雙眼睛骨碌碌的盯着電腦,就恨不得要鑽進去似地。
盤着腿,窩成了一小團,屋裡空調溫度開得很低,沈祭梵一開門透涼的氣息就罩面撲來。爺那臉色要好看那纔怪了去,剛壓下去的怒火瞬間就騰昇起來,這該死的小東西,難道就這麼看了一天的電視,看得連飯都忘了吃?空調開這麼低,喜歡去醫院?一看她那什麼都不知道的傻樣兒,沈祭梵那火蹭蹭蹭直往頭頂竄。
怒沉着臉,大步邁進去。安以然還沒感覺到呢,確實已經看進去了。沈祭梵跟座大山似地立在她身後,捏了下拳頭,壓下掐死她的衝動,擡手拔了她掛在頭頂的耳機。他一動,安以然就驚叫一聲,根本來不及反應這是怎麼一回事,整個身子都已經被沈祭梵給提了起來,安以然好在腳下才在了椅子上,有着力點,看清了人又伸手去抓沈祭梵的袖口,還能強壯鎮定的扯着笑意說:
“沈祭梵,你回來了呀?”
安以然那時間,估計也就才過了一小時而已吧,人就回來了?是因爲她在家,所以他這麼快又回來了?滿臉的困惑,伸手抱着他的掌,怎麼又生氣了啊?
沈祭梵一張酷硬的俊臉繃得鐵緊,大掌捏成了拳頭,胳膊上青筋直跳,很想狠狠給她兩下。可到底是忍住了,擰着人下樓。安以然被沈祭梵弄得莫名其妙,臉上神色駭然,幾步一個踉蹌的跟上他,雙手總算勉強保住了他的胳膊。知道他現在怒氣正盛,可又不敢問他到底怎麼了,更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沈祭梵把人擰下樓,直接往別墅外推。
安以然臉上當下被嚇的慘白,這才知道他是要把她往外面扔。連連推着他,沈祭梵那力氣她能反抗得了?直接被擰了出去,沈祭梵跟金剛似的立在門口,挑着冰冷的目光盯着她。
安以然臉色煞白煞白的,緊緊咬着脣,提了口氣,往裡面鑽,沈祭梵擡手擋了回去。安以然一咬牙,就跟蠻牛似的要往裡面衝:“我要進去,我還有東西要收,你不能這麼把我趕出去,沈祭梵我東西還在裡面,我不要出去……”
沈祭梵大掌直接擋在了她頭頂,安以然黑漆漆的頭頂直接就頂上了沈祭梵的大掌,知道力氣拼不過。安以然當下雙手抱住他虎腰,頭頂脫開沈祭梵掌心,直接往下,撞在他結實的小腹上,緊緊抱着,不鬆。
沈祭梵微微愣了下,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小東西還會耍無賴?
安以然趁沈祭梵一愣神的時候小身子立馬從他腋下哧溜一下鑽了進去,沈祭梵微微錯愕,側身看她。安以然臉上得意一閃而過,還以爲是她贏過了沈祭梵,誰知道其實是他故意的?
沈祭梵側身進屋,安以然一咬脣,立馬往他身邊靠,熊抱住他緊緊貼在他身軀上:“沈祭梵,沈祭梵,我不是故意賴在你家不走的,我早上就想走,可衣服卻不見了,錢包也找不到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賴在這裡,你相信我。別墅裡沒有一個人,沒人幫我,所以才走不了的。”
沈祭梵今天倒是沒有像昨晚上那樣強行把人給趕出去,不再有任何動作,讓她抱着,不動聲色,只淡淡的垂眼看她。安以然見他這樣,那是相信了她的話,這才暫時鬆了口氣,抱着他一直沒放。
其實,她不是沒有辦法,她可以打電話讓人幫她的,可她捨不得離開這裡,她想跟他多待一會兒。安以然臉輕輕貼在沈祭梵胸膛,輕輕的磨蹭,偷偷的隔着他面料高檔的西裝外套親了下,又趕緊貼上去,緊緊抱着,捨不得放開。
她也不想耍無賴,她曾經說過,如果他有一天不要她了,她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可是,可是真要做到,好難啊。如果他愛上了別人,或者,她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所以他不要她,要她離開,那麼她會離開。可是,他這次生氣的事,她根本就覺得很冤枉啊,她覺得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因爲這樣的事而離開,她不值得,所以,她不想傻傻的聽話走,她要緊緊抱着他,不放手。
沈祭梵倒是很享受她的投懷送抱,可這事兒應該緩一緩。伸手扯開她環住他的雙手,出聲道:“一天不吃東西,想用絕食來向我宣戰?用絕食來威脅?”
他能不知道她是因爲什麼沒吃東西的?哪有他想的那麼多?他不過是故意曲解而已。
果然安以然一聽他這話就激動起來,鬆開他,擡眼望着他深邃的眼睛急急的辯解道:“沒有沒有,我沒有絕食,我沒有要向你宣戰,也沒有要威脅你的意思。”
沈祭梵目光微微上挑,冷冷的看着她,安以然搭下眼瞼,輕輕咬着脣,小聲的解釋:“我看路飛,忘了……沈祭梵,你相信我,我沒有那麼想,真的。”
宣戰?威脅?她哪敢啊,她現在的處境還不夠讓她喝一壺的嗎,敢威脅他?
“收拾東西,趕緊滾!”沈祭梵轉身進了廚房,語氣森冷的出聲。
“沈祭梵……”安以然眼眶瞬間就紅了,他還沒原諒她,真的不能原諒她了嗎?小小步子踱着步,想起他以前對她的寵,悲從心來,一個人前後的變化怎麼會這麼大?他以前絕不會這麼無情的對她,這次是真的不要她了嗎?
安以然磨磨蹭蹭的上樓,可她哪有什麼東西可收拾?她的東西不早就被他扔了嗎?安以然故意在樓上磨蹭了好大會兒了,又磨磨蹭蹭的下樓。想着用什麼理由留下來,可想來想去還是那個理由最好。到了大廳前後轉了一圈,沒看到沈祭梵聞到食物的味道,安以然胃裡抽了一下,好餓。捂着肚子,慢慢往廚房靠近。
沈祭梵在做意大利麪,看來已經快好了,動作嫺熟得過分,抄面,擺盤,調醬,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安以然看得口水直流,連要說的話也忘了。就那麼傻不拉唧的站在飯廳門口看着他,看着他端着香氣四溢的意大利麪走出來,安以然自覺的讓開了位置,讓他進了飯廳。
沈祭梵把盤子擱桌面上,自己坐下來吃。合計就沒給準備她的,因爲就一盤,叉子一個,嚐了點味道,臉色神色不動,不過味道還不錯,到底是他出自他的手,多少年沒碰了,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沈祭梵本身對食物味道很挑剔,他自己有本事在無人島上弄出美味的食物來,味道不比大廚各種調料下調製出來的差。
起身拿着杯子倒了杯椰奶出來,就那動作,看得安以然眼都直了。他是不是故意的啊?明明知道她一天都沒吃東西,還故意這樣,煮麪也不多煮一點點,還喝她的椰奶,他不是不喝椰奶的嗎?爲了氣走她,他竟然連不喝的東西都喝了。
安以然瞬間委屈得不行,又從門口輕輕往餐桌邊靠,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她就是很餓啊,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小小聲說了句:“沈祭梵,如果,如果你吃不完,我可以吃你剩下的。”
沈祭梵冷冷的挑眉看她,語氣涼颼颼的反問:“怎麼,餓了?”
安以然連連點頭,又往他跟前靠近了一步,等着他大發善心的一刻。他好像吃的並沒有她多,她幾乎都沒看他吃什麼東西,反正他那胃是比她的要小,也不知道那麼高大的人吃那麼一點東西,怎麼有力氣的。
沈祭梵臉上冷意明顯,嘲諷意味十足:“你也會餓?”
“沈祭梵……”什麼意思礙?“我怎麼就不會知道餓了?算了,你吃吧,我,我就看看,也沒想吃你的……”
這話說得,口水都咽好幾回了,還不想吃?
沈祭梵挑了她一眼兒,安以然不說話了。沈祭梵是用過飯的,他向來吃得不多,也是到了這個年紀更需要注意,他對自己身體線條要求很高,甚至到嚴苛的地步,身邊養了個比自己小太多的女人,他不得不更嚴苛的對自己。有時候晚上都拒絕進食的,他的食物,也都是營養師搭配,熱量絕不會超量的情況。每天進食不多,運動量照舊。
爲了保持身體線條,所以沈祭梵一般晚上到這個點上都不會再進食,這已經養成了習慣。可今晚爲了小東西,連這都破例了。
沈祭梵就故意挑着麪條,咬斷,再挑,再咬斷。這是非常不好的習慣,一般孩子纔會這麼做,安以然有些氣惱,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轉,他就是故意的,他自己吃不完,也不願意給她吃。嘴裡咬斷的都故意吐出來,太噁心了。
沈祭梵自己都有些嫌惡,推開一邊,這是準備不吃了。
安以然剛還噁心人呢,這會兒立馬扯了着紙巾往往他跟前湊,紙巾遞給他,笑眯眯的說:“沈祭梵,給你,你是不是吃好了呀?是不是不吃了呀?”
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拿走了杯子,往對面推,又把盤子端走了,繞過餐桌坐在對面,自己吃起來,她覺得椰奶就是給她倒的,因爲他一口也沒喝。他要是一口喝完了,她會心疼死。他人就坐在這裡,她也不敢自己去開冷藏櫃倒。
沈祭梵眉峰微擰,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心底被小東西一層一層的軟化開了。世上有那麼一個人,可以毫不嫌棄的吃你沒完的東西,甚至口水。沈祭梵那心,瞬間被燙了,覺得自己一大男人,真是挺過分。
“不嫌惡心?”沈祭梵忍不住問出聲。
安以然搖頭,溜圓的眼珠子望了他一下繼續吃,“有什麼好惡心呀?你自己昨天還往我嘴裡面吐東西了,反正我也吃了你不少口水。”
這事兒就不能換個人想,要換個人,不給她噁心死纔怪。
沈祭梵看着小東西的吃相,笑笑,看來是真餓了,她吃相一直很好,要不是餓了也不會這麼狼吞虎嚥。其實她大口大口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中途被他搶了。
沈祭梵看她吃得差不多了,這才沉着臉上樓。安以然吃飽喝足了後把廚房給收拾了,這才偷偷摸摸的上樓,輕輕在沈祭梵房門外聽了聽裡面的動靜,然後往書房走。她今晚就睡書房,應該不會打擾他吧。看一晚上的路飛,明天等他上班了她再怕他牀上睡覺去。
安以然剛轉身,沈祭梵門開了,就在虎腰處圍了條毛巾,圍得很低,似乎,還露出了幾根不安分的毛髮。上身哧裸,渾厚結實的身軀就那麼大喇喇的擺在安以然面前
安以然聽見開門聲,然而一回頭就走不動了:“沈祭梵,你,你總是不穿衣服……”
不高興的控訴着,眼睛還一眨不眨的盯着人肌理分明的身體看,臉色通紅通紅的,空氣中飄着一層一層曖昧得過分的分子,壓得安以然有些神志不清。
她覺得,他是想勾引她,就是想對她用美男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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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大四時候,陳女士打來越洋電話叮囑她:
“尹清清,老孃警告你,別早戀,你要敢在外面亂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大學畢業回家,陳女士從國外趕回來抓着她說:
“尹清清,趕緊相親去,老孃養了你二十年,再養下去都成老姑娘了!”
尹清淚奔…
尹清第一次見武師益就看了他的鳥,以致於武教授站在講臺上侃侃而談的時候她總集中不了精神。
事實證明尹清跟武教授猿糞不淺,因爲,無論她做什麼都能遇到他。當她以爲畢業了她跟他之間的孽緣總算了了時,誰知道他竟然是她第十個相親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