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醉醉的堅持讓厲輕顏微微動容,這丫頭從頭到尾都是個實傻的,一點都不懂得好好愛惜自己。
此時,住得稍遠一些的白牧臨和墨意緋也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鑑於白牧臨的醫術,雷昊焰命人放他進來,讓他爲醉醉檢查一下身體狀況。
“爸爸,媽媽。”
聽到女兒虛弱的叫聲,墨意緋上前一步,緊緊握住她的手。
看到儀器中顯示的三個寶寶的位置,白牧臨一言不發,幫女兒按摩腹部,努力糾正第三個寶寶的位置。
此時,新一波的疼痛再次來臨,莫醉醉止不住地痛吟……
“都出去吧,堵在這裡也沒用,都去外面等消息。”醫生看女人們面色都不怎麼好,尤其是那幾個未婚女生,看到產婦這麼疼,一個個都快哭出來了,她趕緊趕人,怕這些人亂哄哄地影響產婦的情緒。
原本待產室和產房就不是閒雜人等可以亂進的,只是她們懼於雷昊焰的權勢,纔沒敢趕人,但現在是不趕不行了。
可是,依然沒有人理她,肯乖乖出去。
“都出去了啦,別給我添亂!媽媽,你也出去,讓爸爸在這裡幫我。”等這陣疼痛緩過去之後,莫醉醉才能順暢地開口,她很明白媽媽的身體狀況受不得驚嚇,而她生子有沒有危險,還是未知數。
“醉醉……”
“都出去,我現在沒工夫照顧你們的情緒。”
衆人沉默,大抵也明白這麼久以來莫醉醉對她們多有擔待。看她冷汗又起,她們紛紛不忍地轉開了臉,匆匆走了出去。
“老公,等我骨縫開好,你也出去吧。”還是不想給他看到她疼痛不堪的一面怎麼辦?莫醉醉在心底嘲弄自己。
“休想,我要一直陪在你和寶寶們身邊。”
“你的臉色比我還慘白。”
“醉醉,我必須在你身邊。”看着她那麼疼,他心口也似被人擰緊了又擰開,各種疼痛糾結在一起,他好想代她疼,可是那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卻如影隨形。
隨着疼痛的頻率越來越頻繁,莫醉醉已經完全顧不上他了……
慢慢地,從每隔十幾分鍾陣痛一次,到現在隔上三五分鐘陣痛一次,到最後,莫醉醉只覺得身體好像只有片刻喘息的空隙一般,緊接着便是如影隨形的漫天疼痛,她忍不住嘶喊……
“骨縫開好了,把她抱上產牀。白醫生,要不然您先出去?”
白牧臨看了眼聲嘶力竭的女兒,無聲地走了出去,他畢竟是男眷。第三個寶寶的頭位已經被他輕緩地推至向下,希望一切能順利……
雷昊焰顫抖着雙手,把自家老婆抱至隔壁房間的產牀上,“我……我能做什麼?”
“握緊她的手,別讓她疼急了咬傷自己。”
密切關注寶寶的進展,醫生說:“雷夫人,用力!先讓第一個寶寶出來,對!就是這樣,再用力!已經能看到孩子的頭了,拼一拼!往下用力……”
“啊……呼……”莫醉醉痛得聲音嘶啞,她眼前一陣陣發黑,疼得生不如死的感覺,讓她無力哀嚎……
“醉,不許昏!不許昏!想想寶寶們!想想我!你不能昏過去!……”察覺到莫醉醉的精神虛弱,雷昊焰急紅眼了。
昏昏沉沉地按照醫生的指示拼命用力,莫醉醉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嬰兒嘹亮的哭聲時,她淚如泉涌……終於出來一個了,真特麼的痛死她了……
示意早就守候在一旁的專業月嫂幫助護士們照看第一個寶寶,雷昊焰心焦地半擁着早已失去血色的莫醉醉,根本顧不上去看寶寶一眼。
莫醉醉剛剛舒緩了一口氣,疼痛感便再次來臨……
“別鬆懈!還得繼續用力!第二個也在往下拱了……”
拱……醫生當她的寶寶是豬麼?被醫生的話逗得虛弱一笑,莫醉醉苦中作樂地吐槽自己。
可是,她快沒有力氣了怎麼辦?虛弱地想閉上眼睛,可身體一陣陣的劇痛卻讓她死不瞑目一般,一遍遍撕扯着她最後的神智……
“必須用力!雷夫人,這個時候,您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長時間生不出來,寶寶會窒息的……”
不管醫生的話是不是危言聳聽,但聽到她的話,莫醉醉混沌的神志卻瞬間找回一絲清明,她下意識地咬緊了雷昊焰伸過來的手臂,再次聲嘶力竭地用力……
第二個寶寶比第一個寶寶生得更快,再次聽到嬰兒的啼哭聲,莫醉醉又哭又笑,她這輩子都不要再生孩子了,嗚嗚,痛得她恨不得死掉了事……
驚喜地看着第三個寶寶也滑入產道,醫生忍不住說:“白醫生真是太神奇了,他真的幫助寶寶糾正了胎位!這樣也不用準備剖腹手術了,雷夫人,再用力,一鼓作氣把第三個也生出來,您就解脫了!”
解脫……她現在疼得只想一死了之……莫醉醉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一陣陣泛着眼白……
“醉醉,醉醉,我在這裡,再努力一把,不許昏迷!我的女孩一向都是最堅強的,你不會被打倒的,對不對?我當初把子彈射進你心口,你也拼死保下了寶寶們,都到了這個時候,你不能放棄,醉……”
耳邊縈繞着雷昊焰的話語,莫醉醉恍恍惚惚……丫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聒噪了?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嗎?
想起當初生剝子彈的劇痛,她似被打了雞血一般,顫抖着開始用力……
產房內一片凌亂,產房外也同樣一片混亂。長長的走廊裡,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因爲聽不到產房裡的動靜,他們只能乾着急,在心底暗暗祈禱上天保佑多災多難的醉醉母子平安順遂——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就在人羣越發焦躁不安時,三位專業月嫂抱着三個粉雕玉琢的寶寶從產房裡走了出來,“恭喜恭喜,母子平安,夫人真有福分,竟然一口氣生了三個小王子。”
“醉醉呢?”厲輕顏上前一步,急問。
“夫人累極昏睡過去了,雷先生正在裡面陪他,他讓我們把孩子抱出來給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