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謹點頭,不可置否道:“沒錯,我正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情呢,蔣朝陽在四個月前,去紅鄉村做調研,在離開的前一天晚下大雨,我記得那天晚好像是暴雨來着,對吧?”
“你別告訴我,當時你也在紅鄉村!”
歐陽謹說,他記得那天晚是暴雨,在紅鄉村的暴雨,而不是在臨城的暴雨,他怎麼會知道?
“唔,說漏嘴了。好吧,我當時的確在紅鄉村,公司要把紅鄉村那片開發成一個風景區,你知道的,那裡的杜鵑花很好看,而且還有好多品種,我們公司決定打造出一個旅遊區來,那可不得和江州這邊的政府部門以及紅鄉村那邊的政府部門進行一個溝通和合作嗎?我們當時已經拿到了政府部門給的同意書,正要去那邊考察一下環境呢。”
“我不想聽你說那些項目的事情,我只想聽蔣朝陽爲什麼會被人陷害的事情。”
“好吧,我這告訴你。當晚蔣朝陽和另外的幾個同伴一起喝酒,我們路過那邊的時候,在那邊躲雨,一開始我還不知道蔣朝陽的身份,只是看到有人在他的酒裡面下了藥,這和我本來沒什麼關係,我坐在一邊看戲了,誰知道不一會兒的時間,有人拖着蔣朝陽出去了,沒多久,那人回來了,而蔣朝陽不見了,我好,又在想,會不會出人命,於是打了傘跟了出去。”
樂喬的心裡,漸漸涌現了不安。
她深吸一口氣,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在田野看到蔣朝陽扒了一姑娘的衣服,兩人在大雨……咳咳,你懂的,這種事情算是我不說,你也能想象出來的。”
“你當時爲什麼不阻止蔣朝陽?”
樂喬質問道,目光森森的看着歐陽謹。
如果歐陽謹制止了蔣朝陽的話,蔣朝陽不會強暴莫瑤,莫瑤不會懷孕,這後面的事情都不會發生,而蔣朝陽也不會被撤銷軍銜,離開部隊。
被樂喬這麼盯着,歐陽謹覺得自己真是很委屈,“當時蔣朝陽都已經霸王硬弓了,我若是前去阻止的話也來不及了,再說了,我聽到蔣朝陽喊了一個我很熟悉的名字,我傻眼了,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麼,哪裡好出面阻止?”
歐陽謹去晚了。
這是他的原話。
樂喬咬着脣,道:“那後來呢?你還認得出來給蔣朝陽下藥的人是誰嗎?”
“樂喬,你不會是想要把那個人找出來,然後還給蔣朝陽一個公道嗎?”
“爲什麼不?”
歐陽謹點頭,“好,這個問題問得好,爲什麼不?但是我還想問你,算你給蔣朝陽討回公道,那麼他強暴莫瑤的事情總是真的吧?不管是陷害的也好,是自己樂意的也罷,總之這是事實,蔣朝陽身爲一個軍人,這已經讓軍區讓部隊讓國家蒙了羞,他必須被撤銷軍銜,必須離開部隊,爲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
“你……”
“莫家那邊不願意追究這件事情,並且爲了平息流言,兩家都已經聯姻了,蔣朝陽和莫瑤也要結婚了,這時候他們都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你如果跑出去,說蔣朝陽是被人陷害的,還找到了那個陷害的人,你以爲這樣對大家真的好嗎?”
樂喬不再說話,只是臉色難看的很。
“樂喬,你是個聰明的女人,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但是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是感情用事!”
“歐陽謹,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我的確是沒有資格說你,但是我有資格提醒你,我告訴你蔣朝陽被人陷害的事情,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因爲這件事情糾結下去了,季少將都已經知道這事兒了,他那邊沒處理,你覺得你去的話,合適嗎?你現在已經不是軍區的人了,你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好多事情別瞎攙和了,不然最後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如果不是那個人讓自己來提醒樂喬的話,歐陽謹也不會和樂喬說那麼多。
反正樂喬是季少將的女人,是季家的兒媳婦,她算再這麼感情用事,也不會出多大的事情,也不會捅出多大的簍子。
不過那個人強烈命令自己提醒樂喬這些事情,他當然得來。
樂喬從未想過,自己是季沉的妻子,是季家的兒媳婦,自己的手裡有了特權,不用害怕什麼。
相反的,越是軍人的家屬,她的壓力其實越大。
因爲不管她做什麼,都可能會給季沉帶來影響。
季沉是一個軍人,是正義、公平、善良、英勇的軍人,不是一個爲了給自己的妻子和親人特權而公私不分的人。
“好,你的話我記住了,多謝你的提醒!”樂喬淡淡道,眼神看起來有些飄渺,她喝了一口白開水,然後站起身,“我走了,再見。”
“喂,等等,我還有話還沒說完呢。”
歐陽謹站起身去追樂喬,伸手要拽着樂喬的手腕。
樂喬有些恍惚,還沒接受蔣朝陽被陷害的事情已經成爲一個定局,不管事情的發展是什麼,蔣朝陽做錯了事情,要負責,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他雖然被陷害的,但是莫瑤纔是最無辜的人,所以他必須承諾給莫瑤後半輩子。
這件事情,她哪怕知道了真相,也無法改變什麼,不能改變什麼。
“樂喬,你等等,我還有話……”歐陽謹大步追了過去,眼看着要拽住樂喬的手了,突然一道風襲來,狠狠推了一把他的肩膀。
他的腿本來是受傷的,站不穩罷了,現在還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這一推,至少都用了那個女人的全力。
“你幹什麼?你是什麼人?”歐陽謹好不容易纔穩住身形,撐着身後的桌子站穩了。
樂喬在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來,震驚的看着出現在面前的女人。
“葉子青?”
葉子青穿着一件白色的衣,一條黑色的緊身褲,高跟鞋,手拎着一個包,看起來好像是剛剛到的樣子。
AA2705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