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不自然地解釋道:“這個是因爲……今天不是要出門嗎?化一點淡妝,看起來氣色好。”
這話倒是真的,她前不久才動了手術,即使經過悉心療養,可終究損傷了元氣,臉色顯得有些蒼白。這種元氣上的損耗不是一天兩天能補回來的,但化了點淡妝,看上去便健康多了。
小奶包想想就有些心疼,拉了拉安寧的衣袖,等她蹲下身後,伸出小手摟住她的脖子,什麼話都沒有說。
安寧卻似乎能感覺到兒子的體貼,一時間也顧不上尷尬,輕輕撫了撫他的脊背,含笑道:“怎麼了,媽咪化妝不好看嗎?”
“媽咪這麼美,化不化妝都好看。”小奶包立刻搖頭,仰起小臉,一臉認真地說。
安寧不禁失笑,“小律真會說話。”
甜言蜜語信手拈來,以後哄女孩子肯定有一套。
小奶包蔫了蔫嘴,看到湊近之後,安寧脣上愈發顯眼的紅腫,眼角一瞥,又看到她特意用頭髮遮住的脖頸上,隱隱約約地露出一些細微痕跡,並不明顯,如果不是湊近了看,還真看不出來。
安寧特意用粉底液遮蓋過,又用了專門的遮瑕膏,好不容易纔把那些顏色深紅的吻痕遮蓋下去,到底是做賊心虛,她又特意換了高齡的襯衣,還把頭髮放了下來,原本以爲萬無一失,可沒想到小奶包的眼睛這麼尖,稍微湊近一點,馬上就發現了。
小安律眯眼盯着那一點若隱若現的痕跡,只覺得胸口裡一陣怒氣上竄,暗地裡直磨牙,恨不得把欺負了自己媽咪的穆炎爵一腳踹飛!
然而,看着安寧臉上有些不太自然的神情,他沉默了一下,到底沒有直接揭穿,只是裝作什麼也沒發現,笑眯眯地道:“媽咪,我們下樓吃早餐吧。”
“嗯嗯,好啊。”安寧提心吊膽地觀察着兒子的反應,見他神情自然,頓時鬆了一口氣,心中大呼慶幸。
幸好她剛纔靈光一閃,看到了梳妝檯上的化妝工具,這才把脖子上顯眼的痕跡遮蓋了起來,要不然的話,她哪裡好意思出門呢?
放鬆下來的安寧絲毫沒有察覺小奶包已經看穿了她的僞裝,猶自鬆了一口氣,牽着小傢伙一起下樓。
結果還在樓梯上,小奶包走慢了一步,便看到自己媽咪將頭髮撥到身前、露出的雪白後頸上,赫然印着一個特別鮮豔的吻痕,明晃晃地彰顯着存在感!
小奶包的臉黑了,“……”
人頸後的位置是個視覺死角,安寧對着鏡子都看不到,這個痕跡這麼顯眼,一看就是穆炎爵故意留下來的。
真是討厭的惡趣味!
小奶包恨恨地磨牙,看着一臉無知無覺的安寧,心情糾結極了。
媽咪特意化了妝,就是不希望被人看到這些曖昧的痕跡。
爲了不讓媽咪覺得尷尬,小奶包也只是裝作沒發現,可偏偏穆炎爵又留了這麼一個明顯的印記,要是被別人看到,媽咪的努力豈不是全白費了?他要不要提醒一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