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浪費自己的精力,願意付出的同時,就意味着想要得到。
李朝雨自然也不會例外。
安寧心裡涌起一個猜想,李朝雨所想的事情估計會和穆炎爵有關,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
她也不想再浪費時間瞎猜,乾脆直接問個明白。
至於要不要答應,那是另一回事。
而李朝雨的表情變化,似乎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她有些難過地低下頭,輕聲說道:“安小姐,我剛纔和你說的都是實情,沒有一句假話。我家裡的公司現在的情況十分不好,內部資金鍊緊張,又積壓了一大批貨,外部又有以應家爲首的其他公司聯手排擠,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虧損……我父親實在沒有辦法,纔會讓我想方設法和應萱萱搭上關係,希望能與應家緩解恩怨……”
安寧聞言,神情有些似笑非笑。
李朝雨這話的確是實情,可是,她也不是傻瓜。
李家陷入困局是真的,和應家關係不好也是真的,但是李朝雨的父親李立,卻不是真心實意想要和應家緩解恩怨。
而且還不止是他,應家的家主應榮也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之前在宴會廳,安寧就親眼見過李立和應榮的相處模式,一個僵硬冷淡,一個笑裡藏刀。
哪有半點想要和平緩解的意思?
說到底,這已經不是幾個人或者幾十個人之間的恩怨了,而是家族與家族之間的矛盾,箇中原因也肯定不像李朝雨說得那麼簡單,絕不是輕易就可以瓦解的。
不過,這和安寧沒多大關係,她也懶得管。
她淡淡道:“你說的這些我已經知道了,然後呢?這和我的問題有關係嗎?”
“自然是有關係的。”李朝雨苦笑道。
“因爲我父親的要求,我只能去討好應萱萱,希望能緩解我們兩家的關係,但是我沒想到應萱萱對我的惡意那麼大,居然讓我來針對你……
我當時也拒絕過,可是沒有用。
在我們這個圈子裡,家世和背景就意味着說話的底氣,而我的底氣明顯不如應萱萱。
李氏集團的情況已經糟糕到讓我沒辦法拒絕她的無禮要求,只能被迫折中處理,所以,纔有了之前我故意撞你的事。
我是李家的女兒,李氏集團是我的祖輩和父輩好幾代人的心血,我受家族的教養長大,雖然無能,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家敗落下去。不管機會有多小,我都要努力試一試。
我希望能找到辦法緩解我家的困境,幫助我父親走出低谷。
要做到這一點,單憑集團內部人員的努力已然不夠,集團的資金缺口越來越大,除非能找到強力的外援注資,否則就會一直跌落下去,直到公司破產。
我父親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把希望放在了應家人身上,但是我和他的看法不同,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應家不可能幫我們,所以……我希望能找到更強的外援。”
李朝雨的這番話說的又慢又長,語氣裡彷彿壓抑着很多的無奈,措辭也比較委婉。
但是安寧依舊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