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鍾麗嬌百般算計,卻是爲了這樣一樁荒唐。
安寧眼神嘲弄,心底卻劃過一絲疑竇。
按理說,顧婉儀和穆炎爵已經訂婚,合房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鍾麗嬌爲什麼要找她來代替呢?而且還一定要求她生下一個孩子?
這未免有些不合情理了。
安寧微蹙眉心,心中隱隱約約浮起一個猜測,輕瞥了顧婉儀一眼。
“你還不回去,若是被發現了,可別怪我。”她淡淡地提醒道。
顧婉儀這纔回過神,惱怒與嫉恨交織,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卻到底有些忌憚安寧方纔的氣勢,不敢再對她放肆。
“哼,你最好祈禱這一次就能懷上!否則休想拿到我媽咪的錢!”
狠狠的擠出一句警告,顧婉儀瞪了她一眼,憤然而去。
“砰!”房門重重地甩上。
安寧怔怔地擡起頭,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只感覺身體瑟瑟冷寒,心裡彷彿有個地方破了洞,一種衍自心底的苦澀悲涼,侵襲了靈魂。
眼眶酸脹得難受,她倔強的仰起臉,緊緊咬住了脣,不允許自己發出任何脆弱的聲音。
事已至此,任何的後悔和軟弱,都是沒有用的。
上天不會憐憫一個人的悲哀,她也沒有時間去哀嘆自己的命運,母親還在醫院裡等着她。她不敢把這件事告訴母親,只希望一切能夠順利,等她拿到那筆錢,治好母親的病,這一切……就都過去了。
安寧艱澀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鍾麗嬌是個極爲謹慎的人,早已經佈置好了一切。
安寧換了身衣服,連夜從酒店離開,司機已經在酒店外的拐角處等候,她上了車,很快便絕塵遠去。
回到租住的家中,已是身心俱疲。
她倒在自己的小牀上,被子矇頭蜷縮成一團,倦怠至極的睡了過去。
幾天後,鍾麗嬌打來電話,對她的“聽話”很是滿意,又命令她儘快辦理好休學手續,接下來的時間,她只能安靜地等待懷孕的消息。
倘若這一次不成功,就要採取其他手段了!
聽到這話,安寧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那一夜的疼痛和戰慄,只令她滿心恐懼,暗暗祈禱不要再來一次。
她以照顧生病的母親爲由,去學校辦理了休學手續,剩下的時間幾乎全待在醫院裡,一邊照顧母親,一邊和主治醫生商量手術的事。
楊母得知後很是不安,詢問她哪來的錢?安寧卻只是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安慰她,說是老師和同學借的,不急着還,讓她安心養病。
楊母聞言,沉默了許久,也不知有沒有相信她的話,眼神卻充滿了憂慮和愧疚。
兩個月後。
手術的準備工作基本完成,日期也定下了,安寧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臉上帶着輕鬆的笑顏,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她趔趄着扶住牆壁,臉色蒼白。
“顧小姐,你沒事吧?”正好有一個認識她的護士經過,急忙上前詢問。
顧安寧搖了搖頭,正要開口,驀地覺得一陣噁心,折身撲到了垃圾桶前,痛苦地乾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