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小奶包此刻涌現的情緒。
男人心底,卻也是一樣的心情。
秋寒的夜,他剛纔得知了女兒的死訊,從墓園中回來。
即使,最痛苦的時候已經過去,心緒漸漸平息,然而那一份沉重的寒涼,卻猶如巨石一般壓迫在心口,整個人猶如浸在了冰水中。
這時候,安寧打開了一扇門,溫暖的燈光照在男人身上。
她寧靜溫柔的笑容,忽然就像是這一縷燈光,輕輕柔柔地照入了他心底,驅散所有的寒意。
溫暖得令人動容。
那一瞬間,素來心性冷硬剛絕、未曾有一絲動搖的男人,驀然間便明白。
什麼叫做心安。
只有她在,即是心安。
穆炎爵垂斂了眼眸,脣角勾勒一抹柔和,緊接着,在安寧困惑不解的眼神中,他大步走過去,伸出手,一把將母子倆緊緊擁入懷中。
於是,就變成了這樣一幅景象。
小奶包被安寧摟在懷裡,安寧被男人摟在懷裡。
三個人,猶如一小兩大的三隻勺子,親暱地交疊在一起。
緊貼的擁抱,呼吸與心跳彷彿融爲了一體,清晰可聞。
安寧錯愕地睜大了眼睛,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大一小,莫非是得了皮膚飢渴症?
雙雙求擁抱?
安寧心情古怪,忍不住動了動,想要擡起頭問一句。
方纔一動,男人便擁得更緊了,修長健美的雙臂猶如柔韌的鎖鏈,將她牢牢困鎖在懷中,貼近胸膛,無法動彈。
男人沉沉地道:“別動,讓我抱一會。”
懷裡的小奶包聽到這句話,不甘示弱地往安寧懷裡鑽,小手緊緊摟着她脖子,臉蛋貼在她溫暖的頸窩中,親暱的蹭了蹭,軟軟地道:“媽咪,再抱緊一點,小律冷。”
冷?
安寧心情更古怪了。
房間裡開了中央空調,溫度保持在二十四度左右,正是極爲適宜的溫度。
怎麼可能會冷呢?
這父子倆,今天都是怎麼了?
雖然很疑惑,但安寧還是忍不住順從了小奶包的要求,將他摟得更緊,疑惑地問男人:“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
抱着她暖香軟玉一般的身子,淡雅的幽香縈繞在鼻尖。
穆炎爵開始有些不滿足了。
隨意“嗯”了一聲,便學着小奶包的樣子,低頭往她頸間裡湊,鼻尖輕輕掃過她柔順的髮絲,貪婪地追尋着更多。
結果,卻一不小心。
“砰!”
“哎呦……”小奶包痛呼一聲。
父子倆頭撞了頭!
安寧一時間哭笑不得,“你們倆在搞什麼呀?”這樣都能撞上?
“穆炎爵!”小安律有些生氣了。
媽咪的懷抱,還有媽咪香香的頸窩,這可都是他的特權,絕不容許其他人染指!
他惱怒地仰起頭,眼神凌厲,命令道:“放開我媽咪!你走開!”
“小律。”
穆炎爵還沒開口,安寧卻喝止了他,微微蹙眉:“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對長輩直呼其名?要叫穆叔叔。”
“媽咪,是他不好,他故意撞我!你看,我額頭都紅了!”
小安律有些委屈,小臉微微垮了下來,騰出一隻小手,指着自己光潔飽滿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