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儀總算聽懂了,心頭猛然下跌,浮起一種不祥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炎爵設了圈套,故意害我們……”
她的語氣充滿了不敢置信。
顧玄周冷冷嘲笑道:“怎麼,你總算想明白了?”
“這不可能!”
顧婉儀卻一下子激動起來,握着話筒,彷彿無法接受:“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顧玄周卻諷刺地道:“商場上,需要什麼理由?”
“但這是不一樣的啊!”
顧婉儀激動的反駁,不知是難堪還是憤怒,麪皮漲的血紅:“他畢竟是我的未婚夫,顧家,是我的孃家!即使他對外人手段再狠,我和他纔是一家人啊!他怎麼能用這種手段對付顧家?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顧家和穆家畢竟還有一層聯姻關係在。
顧家若是倒臺,對穆家即使沒壞處,卻也不會有什麼好處。
穆炎爵沒有理由要對付顧家。
顧玄周陰冷說:“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穆家小子!對自己未婚妻的孃家下此黑手,呵,真以爲是大義滅親了!?
顧婉儀咬了咬脣。
是啊,穆炎爵若是對顧家下手,將她置於何地?
她又算什麼呢?
“從招標會這一場來看,穆炎爵想對付我們顧家的心思,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呵,真是難爲他!竟然能忍得了這麼多年!”顧玄周連聲諷刺,語氣已是陰冷至極。
“而你!你整天住在穆宅,和穆炎爵同在一個屋檐下,這麼久,竟然對他的心思一無所知!還愚蠢地做了他手裡的棋子,把那份設了套的招標書送到我面前!我要你這個廢物還有什麼用!?”
顧玄周越說越氣,重重地一拍桌子!
“砰”地一聲悶響,好似茶杯砸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聲,令人心頭一悸!
“……”
顧婉儀驚了一跳,心裡更覺得委屈,“我不知道呀……”
穆炎爵從來不讓她近身。
即使同住在一個穆宅裡,他每天也是早出晚歸,忙不完的工作,顧婉儀想見他一面都很難,哪裡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投標書的事情也是這樣。
她其實並不清楚這東西的用處,只是顧玄周逼着她去偷,她不敢拒絕,便去偷了來。
現在出了問題,顧玄周卻怪到了她頭上。
她也覺得自己冤枉極了。
“沒用的廢物!!”
顧玄周氣得滿臉鐵青,口不擇言地怒斥了一句,方纔冷靜下來,“以前的事情也就算了,但現在,你已經知道了穆家小子的心思,絕不能再放鬆警惕!趁着你現在還在穆家,給我好好盯着他!穆氏的一些內部決策,你都要想辦法探知了告訴我,知道嗎?”
這纔是他今晚打這一通電話的真正原因。
事情已經發生,再生氣也是枉然,趁着顧婉儀還在穆家,是一個現成的眼線,顧玄周當然要想辦法利用起來。
他現在也有些猜不透穆炎爵的目的,爲了以防萬一,穆氏的內部消息,對他而言就格外重要。
顧婉儀死死地捏緊了拳頭。
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