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的神色頓時變得窘迫了,雪白的小小的牙齒,輕咬着下脣,臉色一瞬嬌豔。
“穆炎爵,你……”安寧又羞又惱,這個男人,也太不知收斂了吧?
這還是在病房呢……
“快起來啦,你壓疼我了……”她嬌嗔了一句。
穆炎爵勾脣:“是麼?”
他自然是有分寸的,雖然身子極想要親近她,卻也憐惜她一身的傷,根本沒有用力的壓下去,只是虛虛靠着,自然不會真的弄疼她。
很顯然。
這個女人,雖然和他已有過那麼親密的關係,然而在他面前,卻扔像是個單純的小女孩,面對喜歡的男人,又羞又怯,手足無措。
他也不戳穿她,低笑一聲,生生地將小腹那處的暗欲狠狠壓下來,垂眸吻了吻她的嘴角,這才願意起來了。
安寧偷偷鬆了一口氣。
她是真的怕他亂來,畢竟,這個男人的精力,總是很旺盛的……
這一次去南方一個多星期,雖然每天都有電話聯繫,但畢竟也憋了一個星期沒有碰她了。
對他而言,估計是有些煎熬的。
真是……
她心裡忍不住暗笑了一聲,緊跟着,卻又泛起了一絲暖暖的甜意。
只不過是一個吻嘛,他就有些按耐不住,只不過是顧忌着她的傷勢,忍耐着不捨得要她罷了。
這是心疼她了麼?
安寧心中忽然有一絲小小的竊喜,可隨即又想起什麼,她仰頭問道:“穆炎爵,小律怎麼樣了?你突然趕回來,他會不會很失望?”
她一直以爲小安律執意去南邊,是想去海邊玩耍。
還沒有玩夠呢。
穆炎爵忽然把他帶回來,雖然不清楚這男人用了什麼藉口,但小傢伙心裡,恐怕是有些失望的。
見她這種時候還一心掛念着兒子。
穆炎爵斜睨了她一眼,不冷不熱地說:“你怎麼就不問問我?”
“問你……什麼?”
安寧茫然。
他卻盯着她,緩緩開口:“問我,知道你出事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
“……”安寧驀地沉默了。
她也不是不想問呀。
只是不知怎麼的,她竟有些不敢問。
男人淡淡地道:“我走的時候,是怎麼跟你說的?回來就看到你這幅樣子,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情?”
安寧咬了咬脣,心中更加不安了。
雖然穆炎爵的語氣很平淡,彷彿沒什麼情緒,但她卻能聽得出來。
這個男人……
好像,是有些生氣了。
這似乎還是他第一次真正對她生氣。
並不是以前,兩人產生矛盾的時候那種勃然的怒氣,卻是另一種,冷冽的,懾人的,令她心中忐忑的怒氣。
“穆炎爵……”
她囁嚅了一聲,摸索着去抓他的手,微微不安地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穆炎爵任由她動作,只是清冷地揚眉,眸色一沉。
“我不應該生氣?”
明明在他面前,她機靈得像只貓兒。
然而他纔剛一離開,她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一點也不懂得保護自己。
他難道不該生氣嗎?
安寧好半晌才明白過來,察覺到他話中的薄怒,不安地低下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