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願意就沒什麼該不該!”權墨抓緊着她的手腕,低眸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從脣齒間發出,“如果可以,我寧願你失憶一輩子。
“……”
安歌呆了呆。
“只要你安歌能無憂無慮地過一生,什麼都想不起來那又怎麼樣?我揹負記憶一輩子又如何?只要我權墨願意,那就是值得!”
權墨盯着她的眼睛,低吼出來。
“……”
安歌啞口無言,呆呆地看着他。
他怎麼可以……
“我是霸道,我是控制慾強,我是做錯了太多太多的事……可你別忘了,我權墨錯也好、對也好,我就是要保你一生無虞,笑容如初!”
權墨字字尖銳,黑眸死死地盯着她,那深邃的眸光幾乎溺斃她。
安歌怔怔地聽着。
他說,我權墨錯也好、對也好,我就是要保你一生無虞,笑容如初!
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裡,兩人面對面而站,龐大輝宏的古堡成了兩個人的背景……
安歌站在那裡,眼眶酸澀極了,她看着他,聲音一下子軟了,心疼地問道,“你這樣不累嗎?不痛苦嗎?”
他的霸道,他的控制慾都只是爲了她。
那他把自己放在哪裡?
他人生的意義又在哪裡,就只是爲了她而活着嗎?
“因爲是我毀了你的人生,我活該用一生彌補。”權墨一字一字說出口,聲音磁性而用力。
他指的是十七歲那年,他喝下了迷藥,對她做的事情……
“……”
安歌聽着,眼淚一下子落下眼眶,溫熱地淌過臉頰,她看着權墨冷峻霸道的臉龐,“那你自己呢?你自己又算什麼?”
她想讓兩個人平等地相處,像最普通的夫妻那樣相愛生活着。
可到現在,她才發現,權墨一直都沒有變。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他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供着她,供着她的笑容……
瘋子。
真是個可怕的瘋子。
十四歲那年的傷害,這麼多年,他還也該還夠了,爲什麼還這麼卑微……
安歌難以自禁,眼淚不斷地滑過面頰,心疼得無法停止。
“我自己不算什麼,從來就不算什麼!”權墨的嗓音從喉嚨裡逼出來,黑眸深深地凝視着她臉上的淚,“我活一天就是爲你安歌活的,我當年肯接受DK集團也是爲了能回國更接近你,後來接受黑庭更是爲了你,因爲我知道,一個普通的權墨根本沒有保護你的能力!”
只有他強大,她才活得更好。
“……”
“所以,你怎麼樣都好,不該用病來騙我,你的健康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你卻用這種來騙我!”
“……”
安歌呆呆地看着他,眼淚無法扼止,風吹來猶其冷冽。
“你騙我沒什麼,但你不能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安歌,你到底懂不懂?我知道你墮過胎,我看着你變成植物人,我看着你生下權岸,我看着你被毀容,我看着你被割腕奄奄一息……你的身體我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你居然拿這個來和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