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不是刻意隱瞞。”尹天喻說道,“我喜歡大叔,如果他喜歡我,如果他嫌棄我身份卑微,我就回去白家恢復身份,到時大叔也會知道的。”
“我是問你,爲什麼一開始不說?”
權墨冷冷地看着她。
尹天喻站在權墨面前,手握緊了文件夾,“有什麼好說的。我是不是白家的私生女,和喜不喜歡大叔有關係嗎?”
“有。”權墨冷漠地道,“是不是要我替你說?”
“……”
她退後了一步。
權墨站在那裡,雙手插-進大衣口袋裡,瞳仁淡漠地看着她,像看着一張染了墨跡還拼命掩藏的白紙。
“你會隱瞞,因爲你不希望席南星太早知道你是白家的私生女。”權墨冷冷地說道,“你痛恨白家,痛恨你父親,同時也羨慕和嫉妒着你那個從未見過的姐姐,嫉妒她能活得正大光明,能活得自由自在,而你,連一個身份都沒有。”
“我沒有……”
她搖頭,她身體的溫度在權墨的一字一字下逐漸變得冰冷。
“席南星出現的時候,你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他就是你的姐夫……你和他上牀了,你開始想,這是你姐的男人。”權墨冷漠地說道,毫無感情地陳述着一個事實,“你那麼快地告白,不是因爲你突然感動了,而是你的嫉妒心開始增長,你覺得白萱得到過的東西你也能得到,不是那麼難的事。”
“我沒有,我沒有……”
“你想要得到席南星的喜歡,再回到白家,堂堂正正地嫁給他,到時你還能看到白崇山的臉色非常有意思,他女兒沒福享的男人你得到了,那你這些年的孤苦也算報到仇了。”
權墨冷漠地說着。
“我沒有,你別再說了……”她近乎害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在胡扯,我沒有這麼想過,我沒有嫉妒過任何人。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他就像在念她的獨白。
這種感覺,很可怕。
太可怕了。
“憑我查到,白崇山找你回去時,你說過一句話。”權墨冷冷地道。
“我說了什麼?”
她呆呆地看着他,他連這些都查出來了嗎?怎麼查到的。
“你給了姐姐二十多年的光鮮亮麗,卻要我替你送終,不可能。”權墨淡漠地說道,“憑這一句,是不是就能證明你一直嫉妒白萱?”
“權總,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可怕?”
她震驚地看着他,難以置信。
他怎麼會查得到這麼多的東西……
他怎麼會想得到這麼多……
“……”
權墨冷冷地看着她,英俊的臉龐落在陽光下,毫無溫度。
“我是真的喜歡大叔。權總,你查得到所有人的事,你能知道每個人的心機,那你應該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他……我沒有騙任何人。”
在權墨面前,她覺得自己再沒有逞強的餘地。
“喜歡和心理陰暗是可以並存的。”權墨冷冷地道,“你的這點陰暗在我眼裡不值一提,不過是一點女人的心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