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站在車旁,微微蹙眉看着安夏,不知道該怎麼勸慰。
一個小小的身影雙手推着行李箱從屋裡走出來,走到安夏身邊停住,權岸漂亮的小臉上淡然從容,一雙眼朝安夏斜了下。
“……”
小安夏被權岸一盯,頓時恐懼地往李傑身後縮了縮,什麼話都不敢說了,像是被釘住雙手雙腳。
“……”
權岸就這麼看着她,小臉繃着也不說話。
小安夏嚇得一動不動,淚水含在眼眶裡也不敢掉,看權岸就像在看一個大怪物一樣。
權岸看了她兩眼,便轉身離開,往房車前走去,將行李箱交給保鏢,然後徑自坐上車,坐姿標準,兩隻小手擱在膝蓋上,背挺得筆直。
安歌看向他,就見權岸低下了眼,小臉上明顯一片落寞。
“……”
安歌無聲地嘆了口氣,頭疼地撫額,還以爲來一趟菲德島解決了很多事,結果從小孩到大人……沒一個人省心的。
小安夏被權岸嚇得沒敢再提找席南星的事,乖乖地跟着李傑上車。
安歌沒急着上車,站在那裡踱着步。
她看向郵筒,郵筒上的粉色門牌上字跡還清晰地印着“安權夫婦”的字樣,安歌走過去,伸手摸了摸,而後看向眼前的小房子。
這一段時間,是難得屬於她和權墨私密的二人時光。
現在告別了。
以後,再想這樣只有兩個人相處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大概是下一個聖誕吧……
驀地,一隻修長乾淨的手握住她的手。
安歌轉過頭,權墨站在她身旁,黑眸睨了她一眼,嗓音磁性優雅,“這麼捨不得這塊破牌子,帶走。”
“你又不喜歡粉色。”
她笑笑說道,記得剛到島上的時候,還是她故意欺騙他自己有病,讓他什麼都順着她,結果連一塊粉色的門牌他都忍了。
想起來就好像還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一轉眼,他們就要離開了。
“是男人都不會喜歡粉色,只喜歡女人身上的粉色。”權墨冷冷地睨她一眼,語氣不悅,一手牽住她,一手卻還是將門牌拿了下來,丟進車裡。
“什麼叫女人身上的粉色?”
安歌茫然地看向他。
“……”權墨黑眸深邃地看她。
安歌愣了下,驀地一窘,“你不會是在跟我開有顏色的玩笑吧?”
他這大色狼、臭流氓……
“我看有人的腦袋全是顏色。”權墨勾脣,伸手摸她的腦袋,嗓音低沉性感,“我喜歡看你穿粉色。”
“纔沒有。”
“是,沒有穿我更喜歡。”權墨故意曲解她的話,薄脣貼到她耳邊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安歌氣惱地瞪他一眼,權墨拉她上車,安歌忍不住往馬路對面的湖邊小墅望去,“我去和天喻道個別吧。”
雖然聽權墨講了尹天喻的身世,但她不覺得天喻有多陰暗,相反,她覺得可憐。
天喻是白崇山的私生女,一個從來沒有過任何身份的女孩。
會嫉妒自己的姐姐也很正常,因爲那是天喻從來沒有擁有過的,換作任何人都會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