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安歌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我不接你電話怎麼了?我有事我怎麼接你電話,哪條法律規定我必須接你的電話?”
“啪。”
權墨落下一枚棋子,手指一扭,棋子落偏一格。
他擡起眼看向她,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眼眸卻變得更加深邃。
“你說什麼?”權墨道,聲音幽幽的,“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你聽不清楚又不怪,憑什麼我要再說一遍。”
安歌道。
“……”
權墨盯着她,無聲地盯着,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
一股寒氣在開着空調的西餐廳裡迅速擴散開來。
保鏢們都不由得後退一步,侍應生們縮在櫃檯後面看着這邊,個個臉上寫滿八卦。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我和你早就達成共識了對不對,是你要聽我的,不是我聽你的。”安歌僵硬地仰起下巴看着他,來表示自己威武不屈的性格……
“……”
權墨聽着,仍是沉默地盯着她,一雙眼越來越深。
“……”
安歌挺着下巴,在權墨的目光中越來越堅持不下去了。
“是,我都聽你的。”權墨看着她,薄脣忽然勾起一抹弧度,黑眸中沒有半點責怪,擡起修長的手伸向她,“來。”
誒?
這就完事了?
安歌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當然懂見好就收的道理,立刻樂顛顛地朝他走去,站到他面前。
權墨看着她身上穿的制服,伸出手替她整理,嗓音低沉地道,“穿這麼少冷不冷?”
“不冷,開着空調呢。”
安歌任由他替她整理。
“上這種班是不是很累?”權墨操心得跟個家庭主婦一樣。
“沒有,不累,今天被天喻包場,我就更不累了。”
“有沒有按時睡覺,按時吃飯?”權墨事無鉅細地問道,拉過她的手將她抱到腿上坐着,伸手將她束起來的一頭長髮鬆開。
讓她一頭長髮垂順下來。
“有啊。”安歌點頭。
權墨仔細打量着她的眼睛,檢查她有沒有黑眼圈,臉上有沒有疲憊之色,什麼都沒有看到才滿意地道,“自理能力還算不錯。”
“你說的我好像是半身不遂一樣。”安歌無奈地笑笑。
她都是七個孩子的媽媽了好嗎,怎麼可能沒一點自理能力。
“我不在你身邊,你和半身不遂有什麼區別。”權墨淡漠地說道,修長的手撫摸上她的臉。
“……”
躲在櫃檯後面的侍應生們你看我、我看你,什麼情況?剛剛還是冰天雪地,怎麼突然就春暖花開了……
這是安歌的老公麼?
兩人跑西餐廳秀恩愛來了?
那邊,安歌被權墨的視線上上下下打量着,被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她看着權墨道,“我還以爲你生氣了呢。”
原來並沒有。
“我是在生氣。”權墨淡漠地道,驀地朝櫃檯那邊掃了一眼,“我在壓抑。”
換了以往,那個什麼金髮大學生已經不會活在他的視線裡了。
“……”
櫃檯那邊的侍應生頓時全部縮下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