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就是你的親生女兒,爲什麼要收養?”
尹天喻反問道,轉過頭來瞪向白崇山,見他一臉憔悴的病容,語氣不由得弱下來,說道,“我知道你得了絕症,我不會再和你對着幹,我會讓你不受刺激地離開這個世界。但我不認收養,你死了這條心吧。”
她說話一向直率,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
“咳……”白崇山咳了一聲,“你真的連我白家這麼大的家產都不放在眼裡?”
“如果我認了收養,我母親算什麼?”尹天喻看着他問道,“我母親到死,你都不曾來看過她,她鬱郁而死。”
“……”提到她的母親,白崇山蒼老的臉上多了一抹黯然。
“我不再和你對着幹,你也別再讓人打我,收養的事不要提了。”尹天喻說道,說話特別直接,“咱們就這樣不吵不鬧地直到你過世吧。”
她只能做到這些。
“你——”白崇山咳了一聲,隨即長長地嘆一聲,“你肯和席南星那小子斷了,怎麼說心裡也都是有我,否則,你這麼說話我真是要被你氣死。”
當着他的面就直接說過世。
“我說話沒有教養,對嗎?”尹天喻道。
白崇山搖了搖頭,病得已經罵不動她,尹天喻跟席南星斷掉的舉動多多少少有感動到他,他沒想到尹天喻會爲了他妥協。
連白萱……都不曾爲他妥協過。
白萱要嫁權墨就訂婚,要嫁席南星就嫁……他一再勸誡,白萱也沒妥協。
白崇山看着面前的尹天喻,第一次真正正視起這個女兒,她一身毛病,但一顆心卻是柔軟的。
“要怎麼做,你才肯回歸白家?”想到這裡,白崇山的語氣柔了幾分。
“你認我母親,我就認你。”
尹天喻說道。
“不可能。”
白崇山這回是很直接地道。
“又是爲了那麼狗屁聲望麼?那我也只能做到目前這樣,我不會認收養的。”尹天喻直接說道。
這是她爲母親的堅持。
“你……”
白崇山氣結,拿尹天喻又沒了轍。
維多利亞西餐廳,三樓包廂裡滿是酒氣。
安歌推開包廂的門,一股酒氣就朝她撲面而來,差點薰死她,她往裡看去,只見席南星坐在餐桌前,一隻手上捏着一支菸,一隻手握住酒杯往嘴裡倒去。
已經兩天了。
席南星每天按時到這個包廂報到,然後就是點酒喝。
安歌不讓點,席南星便讓手下送進來,誰都阻止不了他。
安歌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顯然的,一定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否則席南星不會買醉。
席南星拿起酒瓶又要倒酒,安歌上前一步,搶過酒瓶,說道,“學長,你別再喝了,你這麼個喝****出事的。”
“輪不到你管。”
席南星一把打開她的手,拿起酒瓶倒上酒,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安歌被打痛手腕,站起那裡皺起柳眉,“學長,你和天喻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