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是怎麼了。
“我說了,我很慌。”權墨道。
“……”慌什麼?
“大概是連腦子都傷了,我纔會這麼慌。”
權墨低沉地道,語氣淡淡的,卻咬字咬得很吃力,他緊緊地抱住她,雙手抵到她的背下,被壓着傷口疼痛無比,可這種疼痛卻讓他感覺舒服。
只要她在他的懷裡,要他痛上再久他也甘之如飴。
“……”
安歌也不知道說什麼,推開他不好,不推也不好,她就只能這樣僵硬地被他抱着,承受着他的重量,默默地閉上眼睛,長睫上帶了一點溼意。
“權墨,你看我拿到了哪個球星的簽名棒球?你記不記你以前最喜歡哪個球……”
席南星見病房的門沒關,直接撞了進來,一見在病牀上抱成一團的兩個人,聲音倏然而止。
本來傷感的氣氛頓時被破壞得乾乾淨淨,憑添幾分尷尬。
“……”
安歌窘迫,但也不敢隨意推開權墨,怕弄傷他。
權墨更是不放手,仍是緊緊抱着她。
“那個……你們繼續。”席南星手上拿着一個棒球,眸子一僵,有些尷尬地退了出去,伸手關上門。
“權墨……”
安歌輕聲道。
“我再抱一會。”權墨低沉地說道,每說一個字都很吃力,呼吸跟着變重。
“你身上到處是傷,這樣不利益傷口恢復,放開我。”安歌說道。
“我抱着你,踏實。”
他道。
傷口恢不恢復沒有關係,傷口疼不疼沒有關係,他抱着她他就覺得一顆心穩穩地落着,踏實無比。
“……”
安歌沉在地聽着,眼睛越發得難受,忍不住擡起雙手想攀上他的背。
“對了。”門突然又被打開,席南星再次撞進來,嗓音沉沉的,“權墨,你現在纔剛能下地,真的不適合在牀上做某些運動,懂麼?”
安歌的臉上不由得發熱。
“……”
權墨抱緊了安歌,聽不到關門的聲音,有些不悅地從安歌肩側擡起頭看向門口,一雙黑眼染上陰霾與不滿。
席南星有些尷尬,一雙眼睛有些陰鬱,但沒有退出去,道,“身爲兄長,我覺得我應該制止你們,所以我不能離開。”
“……”
權墨懶得理他,繼續抱着安歌,怎麼都不肯放手。
四個月後。
新的一年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到來了。
爲了得到最好的照顧,權墨一直是在醫院休養,確認沒什麼大礙後,終於辦了出院手續。
但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經過此次,權墨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那麼健康。
能保下一條命已經不易,想要完全健康,那是天方夜譚。
甚至有些後遺症,是要跟他一輩子的,更別說一些傷疤。
席家別墅後的廣闊綠坪上,有着一片棒球場地,線條畫得分明,陽光落下,是一方美麗的景象。
權岸、權亦笙等六個男孩子正拿着棒球和棒球棍胡亂玩着。
兩個頎長、帥氣的身影從遠處漸漸走近。
步履優雅。
遠遠望去,如同一副畫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