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瞬間將城池全部上交,雙手環上他的脖子,仰起頭迎合他的吻。
權墨輕而易舉地將她打抱進來,丟到牀上,伸手解開襯衫釦子,露出精壯的胸膛,那上面的傷痕有些消失了,有幾道卻是很清晰。
安歌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胸膛上的傷,頓時沒了溫柔繾綣的心情……
她從牀上坐起來,擡起手探向他的胸膛,指尖在傷疤上劃過,一點一點摸着,想起那天將他送到搶救室裡,醫生將他身上的襯衫除下,她就看到了一個皮開肉綻的權墨。
“……”
一回想起來,安歌的手指不禁縮了縮。
還未縮回去,她的手就被權墨抓了過去,她擡起眸,權墨站在她面前,黑眸深邃地盯着她,“幾道傷疤而已,總有辦法消除的。”
安歌點了點頭。
幾道傷疤而已,他說得如此雲淡風輕,這傷疤的背後是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比她清楚。
權墨攥住她的手腕,修長的手指握攏,在她身邊坐下來,“安歌,我很健康。”
“……”
安歌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不想刺激他,只能沉默以對。
健不健康醫生已經說了。
他是出院,他是可以行走,可以後很多吃的他不能吃了,很多能做的他卻不能做了。
權墨往後靠去,靠到牀頭,將安歌整個人攏進懷裡,雙手握住她柔軟小巧的手擱在她身前,兩枚戒指硌到一起。
她頭枕在他的胸膛上,微微側着頭,耳朵貼着他的某一道傷上,她就特別想逃離……
“安歌,聽我說。”權墨低沉地開口,嗓音磁性而淡漠,“健康不健康這種是很難說的,就算一個健康的人他也可能出車禍、摔下樓、吃東西噎死,誰能保證一個人就能平平安安活到自然老死的那一日。”
“……”
強詞奪理。
“你又憑什麼說我不能健康到老?就因爲一些無聊的後遺症?”權墨擁着她,一雙手把玩着她的手指。
“無聊嗎?”安歌雙眸黯然,淡淡地問道。
“無聊。”權墨說道,低眸看着兩人纏在一起的手,五指對上她的五指,指尖相對,道,“你覺得我會比你先一步離去麼?不可能,我一定好好活着。就算有一天我們老了,我真的早你一步死去,那時間也絕不會超過半年。”
“……”
“你父母去世後,你就是我照顧的,我不會讓你無人照顧超過太久。”權墨說道,五指相對她的五指,感受着她指尖的溫暖,和那一點如綢般的觸感。
聞言,安歌的鼻子酸澀,幸她,她是背靠在他懷裡,他看不清她的臉。
她看着自己的手被權墨一點一點握攏,和他的手比起來,她的手很小,他一握就全部握住……
“因爲這樣,所以在白家的那幾十個小時裡,你都拼着一口氣,是嗎?”這是幾個月來,安歌第一次和權墨談及那幾天的事情。
聽到她的話,權墨的眼中掠過一抹得逞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