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有所指,臉上一紅,恨不得捂上安夏的耳朵。
“我去沖澡!”權墨轉身離開,朝浴室走去,將浴室的門關得震天響。
小安夏坐在牀上,眨巴着眼,一臉不解地看向安歌,“媽媽,爸爸這麼大了還要天天聽故事呀?”
“呃……”安歌啞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安夏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小手拍拍她,同情地道,“媽媽,你好辛苦哦,我就說爸爸爲什麼天天晚上要和你睡一起,原來是要聽故事。”
“……”
“我也想聽媽媽講故事,以後我和爸爸一起聽好不好?”小安夏一本正經地問道,“聽衆不怕多一個的。”
“……”
安歌捂住她的嘴,把女兒放倒在牀上,給她蓋上被子,嘴中極其無奈地道,“你趕緊睡吧,寶貝。”
“不講故事了?”小安夏顯得很失望。
“媽媽今天不想講,明天再說吧。”安歌還真沒什麼心情。
“那我講吧!”小安夏麻利地從牀上坐起來,小臉上滿是興奮,“我講給你們聽。”
“……”
安歌阻止不了女兒,於是直到權墨衝完澡回來,兩人一左一右地躺在小安夏兩邊,小安夏還坐在他們中間,興致勃勃地講着故事——
“小馬趕緊跑過去問到,‘牛伯伯,您知道那河裡的水深不深呀?’牛伯伯挺起他那高大的身體笑着說:‘不深,不深。纔到我的小腿。’小馬高興地跑回河邊準備淌過河去……”
小安夏邊說邊比劃着小手小腳,說得那叫一個興高采烈。
權墨全程黑着臉,安歌沒什麼表情,小安夏誤以爲自己講得不好,於是說得更加聲情並茂,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
“……”
權墨伸手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薄脣抿緊。
安歌聽着,半晌,一隻修長的手覆上她的手,她轉過眸,權墨已經闔上眼,看不出是睡着沒有,一隻手仍是緊緊地握住她,用力地握住。
忽然,他的手指在她掌心裡划起來。
安歌怔了怔,低下眸,靜靜地感受着,權墨在她的掌心裡一筆一劃。
他寫的是——iloveyou。
寫完,權墨就這麼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翌日,安歌一起來就聽到個大事情。
她走下來,只見席家的傭人向席南星稟告,“少爺,白家老爺過世了,病入膏肓,搶救多時,沒救回來。”
白崇山過世了。
安歌怔了怔,看向席南星,只見席南星站在那裡,微微低着臉,看不太清他的臉色,但他身上的低氣壓能讓人明顯感覺到。
不一會兒,她聽到席南星沉聲問道,“什麼時候辦喪禮。”
“今天已經開始了,明日出喪。”
傭人回答道。
“行了,你下去。”席南星道,讓傭人退了下去。
他一個人站在那裡,很久,他都維持着那個站姿沒有動過,安歌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她不能不出聲。
“學長。”
安歌開了口,踩着階梯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