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不解地看向權岸,他提這些做什麼?問人父母幹什麼?她和徐生的關係還不至於到這種時候。而且……她都和家裡脫離關係了,爸爸哪還會插手她戀愛的事。
飯桌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周圍的人們都鬧哄哄的。
這差別對比得十分明顯。
權岸繼續朝對面坐着的徐生說道,“那你呢,有在專業的報刊上發表過醫學方面的論文?醫學五年畢業會不會繼續研讀?或者出國深造?醫學分門別類,不知道你志在哪裡?將來想專攻哪一塊?”
一連好幾個問題,權岸都不急不緩地問出口,聲音依然謙和,沒有半點挑釁的意思,就好像只在問喝不喝水的問題一樣。
“我……我還沒想到這些。”
徐生臉一陣白,一陣青,難堪極了。
大二的學生大多都還是混一天算一天的,哪有想那麼多。
“是麼?你連自己的未來都沒有想好,卻想談戀愛?”權岸輕笑一聲反問。
如果說,剛纔他還只是普通詢問的話,這一句就明顯是看不起的意思了。
“哥……”
安夏伸手去抓權岸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他究竟要幹什麼啊?
權岸冷着臉掙開她的手,看着徐生繼續說道,“當然,這些事你從現在開始想也行,三天之內交給我答案。”
“……”
徐生一臉的難堪。
唐子璇是個局外人也看出權岸對徐生的惡意,有些不明白,他這是扮演怪獸兄長麼?
“既然是談戀愛,安夏的一些事我要先告訴你。”權岸由着一桌的小吃慢慢冷掉,徑自說着,“她一到冬天手不能碰冷水,最好是少碰水,因爲她有凍瘡,一不小心就容易犯出來,如果犯了,有一種美國的潤膚膏對凍瘡效果特別好,我一會把牌子寫給你。”
“……”
“另外,她嬌生慣養,所以,以後像這種路邊攤不要再她來,更不能帶她擠公交或者地鐵,那裡空氣不好,你最好快點學車,買一輛性能好些的車。”權岸說道。
“別再說了——”
安夏看徐生已經難堪到了極點,更加覺得愧疚,有些氣憤地看向權岸。
平時欺負她就算了,現在什麼意思,連她朋友他都要嘲諷譏笑一番?徐生哪裡得罪他了?
權岸冷冷地看向她一眼,“我知道你們都還是學生,買不起車,沒事,我手上有一些獎金,我給你們買,徐生只管給你當司機就行。”
他字字謙和,卻字字戳得人再自卑不過。
別說徐生,安夏聽了都極不舒服。
“哥,你能不能別再……”
安夏話未說完,徐生已經站起來,臉色蒼白地道,“不好意思,我想起來我還有一點課業沒完成,我先走了。”
說完,徐生逃也似地跑走。
“徐師兄——”
安夏見狀懊惱得不行,連忙站起來也要跟出去。
權岸陰沉着臉,猛地拉住她的手,一把將她用力地攥下來,安夏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一轉頭看向徐生,徐生已經消失在人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