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骨嶙峋的親哥哥王陽拿着牙籤剔着牙,走到她面前,笑容滿面地看着她,露出一口黃牙。
“……”
安夏的視線從電話上收回,看向眼前的男人,他一笑準沒好事。
果然,王陽在她身邊坐下來,“安夏啊,哥哥也知道你在外面辛苦,你看啊,你打工的時候工資卡上一個月能有好幾十萬的錢是吧,肯定是你那養父母照顧的,我想,他們還是疼你的。”
“幾十萬?”
安夏驚呆地看向他,他之前只說卡上一個月有一萬,原來是幾十萬?!
幾十萬一個月他也能全揮霍了?
“是啊,妹妹,你聽哥說。”王陽摸摸鼻子,笑着說道,“你看,哥哥現在手緊,不如你去向你養父母討點錢花,或者你回去再做他們女兒,哥哥現在也不反對了,只要……你每個月給點錢哥哥。”
又是錢。
她從權家出來是爲了什麼……
安夏冷笑一聲,看向王陽,說道,“你不用做夢了,我是不會回權家的,我也不會去問權家要一分錢。”
“啪——”
聞言,王陽立刻朝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安夏毫無防備,被打得臉偏過去,臉上火辣辣得疼,她立刻站起來擡起腳就朝王陽踹過去,王陽被踹得倒在地上,氣得臉都青了,站起來就要揍她。
安夏捂着臉瞪他。
王陽想到安夏會點功夫,一下子就弱了,嘴裡張狂地吼道,“行啊,你不聽哥哥的話,你不拿錢回來,老頭子死了就是被你害死的。”
聞言,安夏覺得可笑,“你以爲我還呆在這個家裡是爲了什麼?如果父親死了,你也不可能再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妹妹對哥哥是沒有贍養義務的,所以你最好祈禱父親長命,那我在外賺到錢還會給你一點。”
“你——”
王陽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
安夏重新坐下來,之所以她還留在這裡,就是因爲多年前母親因她起訴控告而自殺,而在看守所外,又偷聽到她的親生父親說話間對她還是愧疚難過的。
看父親中風了太可憐,她才決定賺錢養他最後一程……
“行,你行,你厲害!”王陽手指着她吼道,“我告訴你,一個月內,你要是再拿不出錢回家,就等着給老頭子辦喪事吧!”
說完,王陽轉身就往外走。
……
安夏坐在那裡,摸着疼痛的臉頰,轉頭看着一旁的電話機。
電話機始終沒有響的跡象。
本來,安夏準備就此回A市的,但忽然有一幫混混上門將家裡亂砸一氣,催着王陽還錢,惹得中風的父親激動得昏過去。
安夏將父親送進醫院,拿出身上不多的錢交了費用。
在醫院照顧了父親幾天,等他病情穩定,又找了個保姆後,安夏才踏上返回A市的長途車。
這已經是一週後。
回到A市,安夏已經疲憊不堪,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回到家裡倒在地毯上就睡着了。
學校那邊也沒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