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移開目光,權岸淡漠的嗓音在她身旁響起,“Lilian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想起李麗給她做的噤聲動作,安夏搖搖頭,“沒有。
“有也不用信,她這個人喜歡浮誇。”權岸道,一字一句都透着對李麗的瞭解。
“……”
要不要當着她的面這麼親密地剖析另一個女人,她是放棄了,可她的心沒那麼容易平靜,他的每個字都會讓她生起波瀾。
他不懂,因爲他已經不在意了,只將她當妹妹。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一到醫院,兩人剛走進辦公室,權岸就被人叫走去做一個緊急手術,權岸直接將手上的戒指取下擱到桌上便匆匆離開。
連交待她一聲都沒有。
安夏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該等,只能站在那裡,視線落在乾淨整潔的辦公桌上,她的目光恍了恍,這就是權岸辦公的地方。
安夏在椅子上坐下來,他就是每天坐在這張椅子上。
她看到一旁的文件,翻開一份只見上面全是權岸的筆跡,一行一行,是很標準的楷體,特別好看。
都說寫字一定要潦草得人看不懂才配稱爲醫生,他這個醫生卻儼然是個書法家了。
病人會不適應嗎?
突然看到病歷都是自己看得懂的字……會不會被嚇到?
安夏看着看着一個人笑起來,將文件放回去,靜靜地注視着辦公桌的每一樣東西,沒有多餘的,都是醫生專用。
一低眸,安夏便看到權岸匆匆放下的戒指。
一個銀色的圈,簡潔的設計。
安夏的手顫了下,慢慢伸過去拿起戒指,戒指似乎已經戴了很久,邊緣都磨了一層,很光滑。
不知道另一枚戒指是不是在李麗手中。
是不是都好,反正都不是在她手裡,這戒指戴了一年還是兩年,是不是從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權岸放下了以前的感情,重新振作起來。
她猜測着,無法求證。
“……”
安夏的指尖捏着戒指,捏着捏着手指便顫抖起來。
爲什麼除開前度戀人的身份,他們還要是兄妹,他們是做不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光是想到以後她要親眼看着另一個女人和權岸走進教堂,互許終生誓言,她就受不了。
或許到那個時候,她就該離開了吧。
學他一樣,遠走他國。
安夏將戒指放回抽屜裡,坐在那裡等待着,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這個手術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權岸和兩個醫生才從外面回來。
權岸的臉上一片淡漠,見安夏還在辦公室裡,眸光深了深,也沒說什麼,就這麼走進來。
安夏站了起來。
權岸走向她,高大的身形忽然晃了晃,人往後倒退一步,差點倒下來,眉宇間疲憊漸漸顯露出來。
“權岸”安夏震驚地看向他,連忙走過去攙扶住他,“你沒事吧?”
“權醫生。”旁邊兩個醫生擔憂地看着權岸,“行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你這兩天都做幾臺手術了,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