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岸語塞了,定定地看着她,這麼在乎他送的禮物?在乎到拼命?他還以爲只有他一個人這麼傻。
安夏見權岸很久沒說話,蹲着擡眸看向她,只見他正看着自己出神,不禁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在心裡罵我蠢?”
“嗯,詞彙太多,不知道挑哪個罵你比較合適。”權岸淡淡地道,脣角勾了勾,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然後轉身與她一起拔草除草,將兩塊石碑擦拭乾淨。
擦了一會兒,權岸又看她,“不和你父親說我們的事?”
“哦哦。”安夏愣了下,然後明白過來,朝着石碑上的照片交待道,“父親,母親,我要和權岸結婚了,父親見過權岸,他人很好,我們錯過四年,不想再分開了……你們要祝福我們。”
“……”
權岸專心致志地拔草。
“權岸這個人比較傻,還因爲我的喜好去當醫生。父親,我不介意你晚上進他的夢裡訓斥訓斥他,告訴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管爸爸逼什麼,也不要管我喜歡什麼,我什麼都喜歡,他就是做乞丐我也喜歡!”
安夏對着石碑說道,這些話是她前晚準備的,結果昨天被權岸的簡單式求婚震到了都沒有說,現在藉着父親的名義說道。
“……”
權岸拔草的動作一滯,轉眸看向她,“安夏……”
他的語氣無奈間帶着寵溺。
安夏不理他,對着石碑繼續說道,“父親,你進夢裡告訴權岸,我喜歡他做自己喜歡的,這樣我會更開心,我開心了,他也會喜歡不是嗎?這纔是良性循環。”
她說得很繞,但意思權岸再明白不過。
如果他不答應,他想,安夏是不會罷休的。
權岸黑瞳深深地盯着她,嗓音乾淨,“好,三年後我進財團。”
安夏笑了,“果然還是爸爸瞭解你,你真的更喜歡商場。”
“我也是在英國才發現的。”權岸淡淡地道,“不過,我並不喜歡被爸爸這樣逼着去做,而且權小虎他們會不會認爲爸爸有意讓我這個親生兒子繼承財團?”
這一點,是權岸不得不顧慮的。
“纔不會呢,他們早就想清楚了,他們當你是他們的兄弟,而不是權家的少爺。”安夏說道,“而且大家都知道爸爸的爲人,如果有一天是你繼承了財團,一定是因爲你的能力,而不是出身。”
說到這裡,安夏忽然想到四年前那場權家大吵,她的日記是引子,而權墨將這個引子無限倍地放大,讓他們和權岸全部反目,吵出一道看似無法彌補的裂痕……
“我懂了。”
安夏忽然恍然大悟過來。
權岸看向她,眉輕輕一挑,帥得無可救藥。
“爸爸是讓我們每個人用四年的時間想清楚自己要什麼,想清楚該珍惜什麼。”安夏抓住權岸的袖子,有些激動地道,“把你氣走後,小虎哥他們冷靜下來後還曾怪過爸爸故意讓你們爭吵,可爸爸想要看到的不是大家爭吵,而是讓大家想想清楚!他是在爲我們着想。”